一佳一聽,驚慌失措,她連忙把衣服袖子拉了下來,“沒什麽,前兩天摔的。”
冬雨沒有接著問,那傷痕並不像是摔的,一旁的尚葵一把抓住一佳,“讓我看看。”
當尚葵再一次撩開一佳的袖口時,她和冬雨都驚呆了,一佳的胳膊上青一塊,紫一塊,“你這是摔的嗎?是不是王宏打的?”
聽到尚葵這話,一佳更是不安起來,“瞧你說的,怎麽可能是打的呢?沒有啦,是我自己摔的,再說兩口子打仗是常有的事兒,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冬雨關切地說: “一佳,你可不能太傻了,讓人家欺負,委屈了自己。”
“誰能欺負我啊,人家巴結我都來不及呢,你們別瞎猜了,沒事兒。”
。。。
冬雨經曆了她人生中最累的一天,她就像是死過一次,她為自己的大膽而後怕,夜裏躺在床上,她的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白天的事,強烈的犯罪感和恐懼感一起湧上心頭。
還有明天,她要如何去麵對郝峰,郝峰會告發她嗎?直覺告訴她,他不會,事實上郝峰一直很幫她,為什麽自己總是在關鍵的時刻遇到郝峰,在醫院裏、在酒桌上,還有今天,難道是老天的安排?冬雨思前想後,心亂如麻,郝峰是有婦之夫,自己現在有男朋友,他是文海!
冬雨就這樣強迫自己,把郝峰的名字從大腦裏麵趕走,然後又強迫自己去填滿文海,填著,填著,隻有幾秒種,她又一次被唯一佳打斷,一佳的手臂到底是怎麽回事?冬雨是見過王宏的,她能感覺到王宏是個有很大脾氣的人,難道真的是家暴?一佳可是和公婆在一起住的,難道他們不去阻止?
一佳啊一佳,你一身的綾羅綢緞、珠光寶氣,可是你的婚姻到底幸福嗎?那些物質上的東西真的值得你去忍氣吞聲?冬雨暗下決心,一定找個機會和一佳好好談談。
冬雨不明白這一夜為什麽這麽快就過去了,她幾乎還沒有來得及睡上一會兒,而此刻她不得不去麵對她最不想麵對的人。
當冬雨來到辦公室時,郝峰已經恭候多時了,他陰著臉,看著冬雨,“把門關上!”
冬雨知道,這小子還在生自己的氣,她隨手關上了門,轉過身來,裝著一副輕鬆的樣子,“怎麽了,郝處長?”
“你少裝!” 郝峰板著臉,“昨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昨天?沒什麽,我到辦公室拿點材料,加個班。”
“還騙,說瞎話都不眨眼,那你怎麽不走前門?你為什麽到原總辦公室去?你偷沒偷東西?”
“郝峰,你可別瞎說,我什麽也沒偷過,隻不過是有份原總的文件,落在我那,我順便放回原總的辦公室,我是從家裏走來的,所以是從廠後門進來的。”
看著頑固不化的冬雨,郝峰氣急敗壞,“好你個冬雨,廁所裏的石頭,你是又臭又硬,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到樓上看看吧?”
一聽這話,冬雨的心裏一下子毛了,“樓上怎麽了?”
“自己去看!” 郝峰氣憤地抓起安全帽,頭也沒回走出了辦公室。
樓上發生什麽了?難道自己的罪行被發現,現在該怎麽辦,會不會被逮捕?冬雨一下子慌了,她傻傻地坐在那裏,思前想後,雖然是第一次“作案” ,可是她很謹慎,什麽也沒拿,應該不會有問題,一定是郝峰告密?不,不能,那一定是郝峰和她開玩笑,冬雨決定到樓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