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冬雨著急的不僅僅是母親,重病的父親此時也是心急如焚,加上尚未痊愈的重感冒,在打完點滴幾日後,父親的高燒又上來了,冬雨和母親連忙又送父親到醫院,這次母親索性直接去找了文海,文海很賣力,很快便安排父親住院,並為父親做了一係列的複查,然後安排了床位,一切安頓後,文海便讓冬雨陪他去開一些處方藥,母親急忙示意冬雨,“冬雨你快去啊,人家叫你呢。” 冬雨本不太請願,她不明白文海為什麽叫她去,一定是母親又做了扣。可是沒有辦法,她還是跟著文海,來到醫生值班室。
文海還是那一身的白大褂,白帽子,這回索性還帶著白口罩,隻留下帶著眼鏡的一雙眼睛,冬雨有些膽怯的跟著他進了屋。文海摘掉了口罩,很友好的請冬雨坐下,冬雨還是有些不自然,她現在更擔心父親的病情,哪裏有什麽心情和這個素不相識的大夫談情說愛。
文海並沒有說什麽,他拿起父親的病曆,在上麵寫著,然後又拿出處方單,快速的開藥,冬雨靜靜的在一旁看著,這也是冬雨第一次清晰地看到文海的臉,四方臉,寬寬的額頭,略為深陷的雙眼,大大的黑邊眼鏡,冬雨想,這是一個典型的大夫形象,他看上去很踏實,一定是一位好大夫。
文海開完了藥,抬起頭來,拿著藥單看著冬雨,冬雨本想接過藥單,可是文海並沒有把單子遞給她。
“冬雨,我叫你跟我來,其實是想說一下你父親的病。”
“我爸的病?怎麽了,文大夫,我爸是不是又發展了?”
“冬雨,以後叫我文海吧,有件事情,你得有個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準備什麽啊?難道我爸的病真的不太好?” 冬雨的臉此時已經有些發白。
“你父親的癌細胞很可能又擴散了,他的症狀已經是晚期,恐怕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文海很沉重地說著。
冬雨似乎被人當頭打了一棒,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文海看著冬雨,同情地接著說:“我上次看到你爸,就覺得他病得不輕,這次做了些檢查和化驗,也驗證了他的病情,不知道你媽媽知不知情?”
冬雨低下頭,“她不知道這麽嚴重。”
“那你找個機會和她說一下,好做些準備。” 文海很謹慎地說。
冬雨驚訝的抬起頭,“準備,準備什麽,你什麽意思,我爸他還有多久?”
看著冬雨那失神無助的樣子,文海低下頭。
“文海,你說啊。” 冬雨激動的站了起來。
“冬雨,你先別激動。” 文海也站了起來,希望能夠平息冬雨的不安。
冬雨顫抖著坐了下來,“對不起,文海,你告訴我,我挺得住。”
望著冬雨,文海不得不說出了實情,“最多,可能兩個月。”
兩個月,兩個月,兩個月。。。冬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文海那裏離開的,她在走廊裏走著,耳邊隻回蕩著這一句話。這便是父親的命嗎?這麽多年的折磨,這麽多年的抗爭,可是到頭來還是越來越糟糕,現在他又被無情的宣判了隻有兩個月的生命,這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