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愛? (二)

敏看到新球拍歡欣雀躍，上來給我一個狠狠的吻。

其實敏是個挺不錯的女孩，她活潑開朗，喜愛運動，健康充滿活力，長得也算漂亮，可
我就是覺得好像我們不是一路人。可能過去把她當妹妹的緣故，總覺得親情多於愛情。
可是誰知道呢？兩年了，也許愛情時間久了都會變成親情。

晚上在外麵吃完飯，我送敏回學校，雖然她一直很想搬到我的住處，但我一直以她的學
習為理由沒同意。敏不太樂意，說班裏誰誰誰都和男朋友在外麵租房子住呢，這種事大
學裏多了去了。

其實我就是想一個人住。我現在住的地方在航天橋的航天研究所，是媽媽朋友的房子，
他們一家到美國抱孫子去了，我住在那裏就算給他們看房子，每月象征性的交500塊
錢，兩室一廳，屋子裏家具電器都是全的，上班也近，真是什麽都方便，就是離敏的學
校也近不太方便。

 

周一上午9點多到沈陽的飛機。

飛機上我沒話找話，阿靜不是笑笑就是用簡單“是阿”“不是吧”回答。看到她低著頭
微微笑著的樣子，我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這趟東北之行如果她一直
這麽內向矜持，真不知道下麵的工作怎麽繼續。

事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當我和阿靜進入沈陽遠帆生物工程有限公司，阿靜好像不動聲色換了一個人，變得落落
大方起來。她數據搜集工作做得很細，在筆記本上畫出遠帆公司物流的簡單流程，在每
個流程處理中根據什麽樣的數據生成什麽樣的表格，都被她一一標注，並且附上從遠帆
生物工程有限公司搜集的表格原件。

遠帆生物工程有限公司在東北算是一個比較大的醫藥公司，在吉林、黑龍江都有它的銷
售分公司，總公司設在沈陽。我們在沈陽調研得差不多以後，還需要去分公司調查分公
司的需求。

遠帆公司安排我們住在公司附近的一個三星級賓館，登記的時候我真希望像電影裏演的
那樣，服務員告訴我們對不起，隻有一個房間了。然而從前台遞過來的兩把鑰匙打破了
我的幻想：“二樓，207，209。”

才晚上九點，我根本不困，真後悔不是帶上了阿岱，至少也有個人吹吹牛。我準備找個
酒吧坐坐，拿起電話約阿靜，想想又放下，估計她不會去，鬧不好搞成誤會。

換上舒服的T恤，我下樓攔住一輛計程車，師傅問去哪裏，我說你這裏哪個酒吧漂亮美
眉多就去哪裏。師傅笑著說泡妞就去“楓葉飄飄”，女孩子們都去那兒。

轉了有半小時才到了那個“楓葉飄飄”，外麵裝修很一般，幾個霓虹燈裝飾成楓葉的樣
子，名字俗氣樣子也俗氣，估計出租車師傅欺負我外地人，專門往遠的地方拉。推門進
去，人也不算多，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要了一瓶喜力，開始四處搜索順眼的女孩
子。

忽然推門進來一個白T恤牛仔裙的女孩子，我掃了一眼，差點沒把酒噴出來。居然是阿
靜！她直接走到吧台，酒保好像和她很熟的樣子點頭微笑，說了幾句話後一抬手指向我
這個方向。

我目瞪口呆！

阿靜轉過頭微笑，卻不是衝我，前排桌子一位高高壯壯的小夥子站起來擋住了我的視
線，阿靜走到他身邊坐下，我趕緊轉過頭看著窗外，窗戶玻璃因為燈線的反射映出他們
的影子。

他們說話的聲音很低，我聽到不清，好像總是提到酒吧的名字“飄飄”，後來聽到阿靜
輕輕的泣聲，小夥子招呼服務生拿來一疊餐巾紙，親自給阿靜抹去眼淚。一會兒阿靜起
身告辭，那個小夥子執意要送她，倆人一起上了一輛銀色的標致車，絕塵而去。

我趕緊走到吧台問酒保：“那位穿白T恤的小姐是你們的常客嗎？”

酒吧搖搖頭。

“你認識她？”

“算是認識，她是我們老板的朋友。”

“你們老板的朋友？”我很驚訝。

“就是剛才和她嘮嗑的那個，是我們老板。” 酒吧看著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