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於軾被“公訴”發起者都是哪些人 |
送交者: 一槍中的 2011年05月27日07:33:39 於 [世界時事論壇] 發送悄悄話 |
忽然聽說街麵上在鬧“公訴”,抓“漢奸”,探頭看看。茅於軾、辛子陵兩個老頭兒正被一群文革非物質文化遺產包圍著,他們揮語錄,喊口號,跳忠字舞,誓言要將兩個老頭兒“批倒批臭”,“再踏上億萬隻腳,叫他們永世不得翻身”。你可以把這些看成鬧劇,也可以把它看成喜劇,在這個普遍苦悶的時代,他們給我們帶來了歡樂。 我掃了一眼“北京市人民公訴團”發起人名單,笑了。掐指數數,這裏邊有幾個正經人?或者有幾個類似正經人呢?遺孀也出來了,戲子也出來了,病人也出來了,混子與小醜也出來了……。他們代表了自文革以來所有時代與文明的棄物裏的“精華”,正所謂“沉渣泛起”。見到孔慶東司馬南司馬平邦三位混跡其中,我更加釋然,足見之前我給這三位的評價是準確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三位盡管身份不同,卻也頗為同質——仿佛病灶相同,病態各異罷了。假若拿戲台來分工,司馬南是唱正角,孔慶東是唱醜角,司馬平邦則插著令旗滿場飛奔,一個相當敬業的龍套。 凡這類鬧劇多由孔裔領銜,司馬家族墮後,很對路的安排——總要有個醜角先道開場,引人注意;隨後派上正角,唱念做打,依依哦哦;最後龍套出場,圖個熱鬧…… 我也不知道所謂“第一視頻”究竟是個什麽媒體,仿佛孔慶東還是“首席”,司馬南次之,司馬平邦更次,加上天真爛漫的主持人,一問一答,一台益智節目就這樣出籠了。 孔慶東很亢奮,稱這次“公訴”是“一件大事”。想著一群“烏有鄉民”湊三五十個“三教九流”,狐朋狗友,便起事宣布自己代表“北京人民”,代表“各行各業”、“各個領域”以及“公憤”,全不在意2000萬“北京人民”、“各行各業”以及“公憤”們的感受。這樣的High態隻有“公訴團”才有,這樣的邏輯也隻在孔慶東們那裏成立。 我一如既往,將這一夥人視為無物,將這一場鬧劇視為“蒼白井蛙空洞”的“公訴”——簡稱“蒼井空的公訴”。抱歉,我怕是辱沒了蒼井空老師,因為她的學術與境界在許多方麵都勝過了“北大教授”。 大概隻有曆經文革,你才會知道這個“公訴團”究竟有多麽“蒼井空”。目前來看,它也隻能算是個“帽子鋪”,各種名號尺寸的帽子隨意派發,大打折扣,什麽 “顛覆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顛覆中華人民共和國共產黨的領導”,什麽“反動勢力”、“漢奸分子”、“帶路黨”……,這樣的每一款若放在毛澤東時代都會找不到腦袋,但現在隻管叫它們飛,最終都會落到回收站裏。 “蒼井空”們的另一麵就是一邊指斥別人“漢奸賣國賊”,一邊雇人吹捧自己為“愛國者”、“當今的偉大人物”、“受全國人民擁護的偉大學者”等等。孔慶東的無恥在於他真的“謙虛”,還一本正經道:“我們也不願意當什麽偉大學者”等等。我呸。 一個“不願意當什麽偉大學者”的“北大教授”果然不俗,提及茅於軾便是“老而不死”、“老王八蛋”,體現了自孔老二至孔73不斷推陳出新的“孝道”。 茅於軾、辛子陵已近耄耋,固然“老而不死”、“老王八蛋”,劉思齊等似乎也強不到哪裏,對罵起來也是可以的。但“辱罵和恐嚇絕不是戰鬥”,隻能算是小孩子的把戲,什麽“提起公訴”、“堅決審判”、“繩之以法”,或如“兩道杠”的司馬平邦,什麽“動他一個手指頭”、“投雞蛋”、“罵娘”、“揮拳頭”、“嚇也能嚇死丫的”…… 司馬平邦等有個毛病,就是喜歡嘴上動手動腳,打打這個,嚇嚇那個,仿佛小地方出來的混子,從來不曾邁出過“烏有之鄉”似的。 如今,文革式的大流氓已然斷種,漸多的倒是些小混子小流氓,亂亂哄哄。比如這次的組團——流氓會“公訴”,誰也擋不住。但流氓終歸還是流氓,手裏常備著“雞蛋”之類。我這裏也好心規勸:雞蛋太貴,扔不如炒。 或許他們永遠不會明白,為什麽茅於軾、辛子陵以及所有的“漢奸賣國賊”默對“公訴”,不聯名“抗訴”?因為不必,因為世間真理不為烏合之眾而存在。所有烏合之物不過是想以數量取勝的一股濁流,這樣的力量我們在文革中見過,凶猛無比,而在今天,他們隻好三五十人,倒像是郭德綱相聲裏的材料。 所謂“公訴”,他們誰來代表“公”呢?或許那隻是一種性別,況且也還存在著疑問。 我也開列了一個名單,不妨與“蒼井空公訴團”發起者的名單做一比較,結論自然也就有了。我想,即便名單中人已死去多年,也將比那個名單裏的活人更為長久—— 鄧拓,人民日報總編輯、雜文家,1966年5月17日服毒自盡;吳晗,北京市副市長、曆史學家,1968年10月11日於獄中自殺;範長江,著名記者,人民日報社長,1970年10月23日投井身亡;翦伯讚,曆史學家,1968年12月18 日與妻子戴淑婉服安眠藥自殺;上官雲珠,著名電影演員,1968年11月22日跳樓自殺;容國團,世界乒乓球男單冠軍,1968年6月20日上吊自殺;傅其芳,國家乒乓球隊教練,1968年4月16日自縊而死;熊十力,國學大師,1968年5月24日絕食身亡;顧聖嬰,著名鋼琴家,1969年1月31日與全家一同自殺;嚴鳳英,著名黃梅戲演員,1968年4月8日服安眠藥死於醫院;老舍,著名作家,1966年8月24日溺水自殺;儲安平,光明日報總編、右派,1966或67年自殺或被紅衛兵打死;傅雷,著名翻譯家,1966年9月3日與妻子朱梅馥上吊自殺…… 還有,劉少奇,國家主席;彭德懷,國防部長、元帥;賀龍,國家體委主任、元帥;陶鑄,國務院副總理;張霖之,煤炭工業部部長;田漢,作家、戲劇家;趙樹理,作家;邵荃麟,文學評論家;章伯鈞,民盟中央副主席;潘天壽,著名畫家;蓋叫天,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 這是一個怎樣的陣容?他們又該公訴誰呢?他們是否有勝訴的可能呢? 中國的,也是人類的多少精英都被毛澤東及其幫凶毀滅,單憑這一點他就是國家與民族的罪人。還有什麽疑問麽?倘若這根恥辱柱上不懸掛他的名字,那麽就會懸掛所有逝者與我們的名字。 之前與現在,我也並非完全讚同茅於軾的一些觀點。我以為求異求新恰是他的不足,他更像一位時尚達人、老年模特,多少缺乏些經濟學家的醇厚與重量。比如他對毛澤東私生活的披露與評價簡直就是八卦彩報的版麵,對曆史而真切地評價毛澤東毫無意義,反而削弱。 生活方式固然能折射人品,但一味地對個人生活抹紅塗黑卻也會失卻了剖析的力度與角度。況且中國帝王自古三宮六院,毛澤東倒是“節儉”了許多。至於什麽“肌膚之親”、“奸汙”之類,大概都是按照市井流氓的評價標準,從開始便與帝王無關了。 但我必須支持茅於軾發表觀點的權力。這話雖說爛了,但在這個爛的時代,麵對“公訴團”這些爛人,我依舊還要重複,要使他們知道:毛澤東的時代已經過去,雖有屍體卻再也不能借屍還魂。“公訴”等等,終不過是“幾隻蒼蠅碰壁,嗡嗡叫”,不久便至“未足奇”。 退一步講,茅於軾、辛子陵不過是要將死人整死,而你們分明又要將活人整死。先不說你們做不到,隻說你們絕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是我反對你們的理由,沒有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