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101)
2016 (1)
(三)
車從友誼路拐上了圍堤道,路況好了一些,但仍是時走時停。S姐問:“小L,你昨晚說的偷腥四步曲挺有意思,是你自己總結出來的嗎?”
昨晚,在應酬的酒桌上,為博眾一笑,我曾講了一個有關男人偷情指南的段子。當時S姐,李局和對方的金老板都隻是禮貌地吃了一點兒,就一起坐包間的沙發上交談了,我仍在陪著餘下的幾個喝酒。沒想到,S姐聽到了我的胡侃,還給總結成“偷腥四步曲”了。
“我哪兒有這種經曆?忘記是從哪裏看見的了。”我感到自己臉紅了。
我當時講的段子,亦即S姐說的所謂偷腥四步曲,是說目的僅僅是想偷情的男人,見了心儀的女人,第一先要親近關心,幽默談吐,以便增加好感;然後就是痛訴衷腸,講自己不如意的婚姻,以期引起同情,共鳴;在完成了前兩個鋪墊後,就不要再浪費時間,直取自己想要的目的了。完事兒後剩下的第四步就是最關鍵的不留電話,單位,地址的“三不”和及時脫身了。
實實在在地講,我的口才可以說是一流的。深厚的文學功底,廣博的社會知識,敏銳的反應能力,使我詼諧多變,雅俗兼具的冷幽默能很快占據談話的中心,對此無論原來的機關還是現在的公司都是公認的鐵嘴鋼牙。S姐對我應酬的能力也極為滿意,記得一次S姐就對我說過我很欣賞佩服你的口才的話。但我雖然很喜歡S姐的誇獎,也著力在S姐麵前表現,可提到男人之間講的帶色玩笑,仍然有點不好意思,特別是S姐把偷情改為等而下之的偷腥了。
“我聽小唐說,”S姐又側過臉,很專注地看著我:“星期二,有個很漂亮的小姑娘找你來了?”
S姐跟我講話從不來拖泥帶水,鋪墊後再講主題的那一套,我也喜歡她這樣,可現在剛說完偷腥就直奔主題,還是有點讓我措手不及。我故作輕鬆地說:“哦,原單位的同事,來問我一點兒事兒。”
“是嗎?”S姐按了一下喇叭,提醒擠上機動車道的幾輛自行車。又回頭看著我,微微一笑,說道:“是不是你那第四步的及時脫身給搞砸了?”
我有點發熱的臉上感到了S姐如蘭的吐氣,我囁嚅著:“哪兒的事兒啊?她都有孩子了。”
“都孩子媽媽了?那還不在家哄孩子,還上咱公司讓你弄哭了?”S姐噗哧一笑。
“這個小唐,整個一個長舌婦。看起來是把那天看到的一切,也許還有她的想象,推理都跟S姐說了。”我想。
其實小唐是個很好的女人。熱心腸,長得很喜相,小巧玲瓏的。在公司裏和我走的最近了。平時沒事兒就在一起聊天,除了極敏感的人事,工資,公司帳目等事情外,和我幾乎無話不談,也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我的駕照就是她給我出的主意,讓李局批後辦下來的。但她就是愛說,嘴沒把門的。財務部的頭兒老楊就總半開玩笑地說她不適合於幹財務,不定哪天就把家底都告訴別人了。
我坐正了一些,沒回答S姐的話,以攻為守地問S姐:“小唐還和您說什麽了?”
“嗬,跟這個姐妹兒,跟那個哥們兒的,怎麽一跟我在一起就您您的了?別人都喊S姐,你就非喊主任拉開距離啊。”S姐把車停在五口交匯的南樓崗亭前的停車線上等著紅燈,然後說:“小唐沒說什麽,隻講那個女孩很高,很漂亮,也很潑辣的樣子,還聽她說孩子什麽的。我看小唐滿喜歡你的,很關心你,怕你叫人纏住了吃虧。”
S姐頓了頓,又似乎玩笑又似乎認真地說:“你跟S姐說真的,有大麻煩嗎?用得著驗DNA嗎?”
“S姐,你們想哪兒去了?”我大聲說道:“根本就沒這麽嚴重,她就是和老公剛離婚,又知道我老婆沒回來,同病相憐,找我聊聊天而已。”
“另外,S姐,”我沒再喊她主任,“我雖然為活躍氣氛講了那個偷情四步曲,你說偷腥四步曲也行,可我還是本分的人,怎麽也扯不上DNA啊。”不知為什麽,我不像以往和S姐在一起時的那樣拘促,也想活潑一下了。
S姐說:“沒事兒就行。”接著又笑了笑道:“不過,你是不是本分人你最清楚,你心裏怎麽想的你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嗎?”
我聽了感到她似乎話裏有話,正要再說些什麽,S姐的電話響了,好象是她哥哥。S姐認真的聽著電話,間或也說些我不太明白的話。我無聊地看著車窗外大沽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車輛,又想起趙靜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