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實的孤傲的靈魂

平實的孤傲的靈魂
  16漢語國際教育 王梓璿
 
  我本想借助網絡了解中國當代旅遊文學作家作品，但細細一想，我的身邊不就是有一位出類拔萃的旅遊詩人—檳郎。檳郎是我們的中國現當代文學史的老師，與此同時他還是一名傑出且飄逸的詩人，開設了一門旅遊文學的課程，他總是說是緣分讓我們相遇。隨著學期的結束，這門課也接近了尾聲，伴著他每節課的倒計時，我們的緣也漸漸告一段落了，但我的心中不免也累積了些許的失落與傷感，同時也慶幸能遇到這樣的老師。
  檳郎老師是文學院的一位知識淵博的老師。在課堂上，他一說起那些現當代有名作家作品，便能詳盡、滔滔不絕地向我們陳述這些作品的內容。畢竟作品實在是浩如繁星，我們難以一本本閱讀，於是他便將自己的知識像甘霖一般撒向我們，滋潤著我們匱乏的知識庫。但在聽完他的這門旅遊文學課以後，你便會和我一樣覺得他更是一位舉世獨行、才華橫溢的詩人。檳郎的本名叫做李檳，“檳郎”是他的筆名，他更喜歡我們如此去稱呼他。
  從他的相關資料中，我們知道他是一名從安徽巢湖的一個小村莊裏走出的有誌青年。他考取了當地的普通師專來學習文學，畢業後當過中小學語文老師，還做過獄警。可能正是因為他這樣豐富且多樣的經曆，賦予了他不一樣的視界，寫出了那麽多飽含深情的詩歌。檳郎的性格非常好，平易近人的他總能和同學打成一片，而且他從不注重外表，他認為外表對人來說隻是一個皮囊。是啊，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但有趣的靈魂卻是獨一無二的呀！檳郎正是這樣一位獨一無二的人，他腹中的山河壯麗，他心中的多愁善感，這小小的身軀中，蘊藏著的是多麽令人驚歎且豔羨的才氣啊！
  他每節課上課與下課之餘，常會用電腦給我們放音樂視屏。每次聽到他放的那些音樂的時候，總能喚起我內心深處的共鳴，更能理解檳郎老師對金陵美景的喜愛，對故鄉巢湖的懷念和對祖國大好河山的讚美。他的很多詩歌都是在他旅遊時對當地的景色有感而發的感慨。通過他描繪的詩歌中的景色，我們能體會到他遊覽時的激動、澎湃的心情，體會到他內心的浪漫情懷和豪情壯誌。這位名為檳郎的詩人吸收了前人創作的精華並且傳承了下來，他創作了大量優秀的作品，有記錄校園生活的，有抒發悲憤之情的，也有描繪所見所感的……至今仍能回想起第一次聽他的課後，便被他那生動且豐富的課堂深深吸引住了。看著他在那小小的三尺講台上教授我們那些南京的名勝和旅遊文學，伴著他的課堂，我們走遍了金陵的名勝景點，領略他的風騷。但從他的詩韻中，我讀出了一種孤獨，一種不被賞識的孤獨。檳郎內心中渴望著他死後有人能將他的詩歌推行，有人能讀懂他寄托於其中的無限的情懷，但是他不願意寫別人讓他寫的詩。他相信自己的才華終會被人發覺，終會經得起時間長河的檢驗，在詩歌的青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還記得印象很深的那次課便是檳郎老師講的夫子廟桃葉渡景點。在那王獻之與桃葉千古流芳的桃葉渡，我們的檳郎老師也與他的妻子墜入了愛河，他將他對妻子的愛意和對王獻之美滿愛情的羨慕都融入了那一句“桃葉渡的傳奇，我們的戀愛來做續篇”中。用王獻之與桃葉渡的典故來襯托自己與所愛之人之間感情的美好。融情於景，借景抒情，含蓄且巧妙地表達了自己對心愛之人的情感，也引出了我們心中對愛情美好的無限神往。雖然他不常常提起他的夫人，但每當提及，他都會滿臉洋溢著幸福。衷心祝願檳郎老師和他的妻子。如他在《讓我們一起變老中》所說“十年前的秦淮河畔，河水映現著著相戀的身影。長發披肩嬌柔美麗，散發著無暇的甜美與純真。跟著我走向秦淮人家，你接受了一個鄉巴佬的憧憬。在位於安德門的簡陋租屋，你給了我異鄉的安樂窩。浮華的都市我有何求，隻要你不嫌棄我的貧窮。”這普普通通的願望，樸實無華卻又讓人那麽神往，願你們可以一起慢慢變老。
 
  但愛情不一定都是美好的，在檳郎的詩中，同樣也存在著悲劇式的愛情。那一首《愛情隧道傳奇》，一首小小的敘事詩，寫的是一對戀人在這裏初識且相愛，後來男的死了，女的每年8月13日都到南京愛情隧道現場來哀悼他、懷念他，正因為這一天是他們的初戀紀念日，也是他的“國際左撇子日”，恰好這一天隧道的樹木也最茂盛。在江寧愛情隧道中有美滿的情愫，也有分離的悲痛，但不變的是主人公對愛情的堅定和忠貞。俗話說“文以載道，文以表情”，這正表達了檳郎老師對愛情與人生的一種態度。
  方山，一座平平常常的山，其貌不揚，卻也是座火山，仿佛檳郎老師一般樸實的外表下隱含的卻是不可阻擋的情懷。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能產生共鳴吧，方山也成為檳郎老師創作靈感的源泉。他像君子愛美人一樣愛著，每一株草木都像他的寶貝一樣。《方山仙子》中他是愛慕著方山仙子的郎君，《初冬的方山》中他表達了自己對方山季節變化的敏感和多情；而《詩人檳郎之墓》中他更是希望死後化灰撒江都要在此山有一個衣冠塚；還有《方山洞玄遺址懷古》《洞玄觀的菊花》《方山道姑》等詩，特別獻給方山的古道觀洞玄觀，也獻給一個多年前的自己的前世，一個小道士；還有《我在方山迷路》：“這隻是小小的方山/如一塊落入凡塵的天仙之印/狠狠地砸在江寧大學城”。浪漫富麗且誇張的方法，將方山比作是“天仙之印”，仿佛是從仙境遺落凡塵的寶物一般，由此可見檳郎老師對方山的癡迷。“放下傷痕累累的教鞭/和沾滿粉筆灰的發黃的課本/我獨自匆忙地走出校牆/把自己逃匿在方山的皺褶中/在從沒有到過的山穀/我突然迷失了東西南北/驚慌後，突然大笑著狂奔”。他在迷途之時在山中小憩，卻在仙路中迷路了，但即便如此，他也是開心的。
  檳郎的作品中，寫山的數不勝數，還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他的《棲霞問佛》和《重遊棲霞寺》。詩中說他年輕時出家，他頓悟紅塵，看淡世俗。最近也說他要去與和尚坐而論道。我震驚不已，但轉念一想，確實如此，檳郎不願去爭那無謂的名利。他說自己不適合當官，那黑暗險惡的官場容不下他那顆清明澄澈的心靈，他看破了現實生活許許多多陰暗醜陋的一麵，不屑加入世俗的爭鬥。但是寺中的大師卻嫌棄他紅塵未了，這才斷了他出家的念頭，想來他萬一出家了，我們也不會如此相遇，不也是一大遺憾？
  除了在中國的遊記，檳郎也寫了一些韓國等外域見聞的詩文。那散文《濟州島遊記》《師生春遊韓國茂朱滑雪場》《異國聖誕平安夜》中的烤肉、遊玩、歡慶、發糖的場麵也傳達給了人們檳郎內心的愉快心情。詩人的感情總是敏感的，作為一名身在異國的詩人更是如此，即便國外的生活豐富有趣，但這些也沒有阻擋檳郎對祖國家鄉和親人的思念。檳郎在《濟州島遊記》最後這樣寫道：“祖國，我什麽時候能再回到你懷抱呢？愛妻啊，我多想回國與你快快相見！書桌上的石頭老公公在保佑著我，我的願望很快會實現吧。”在石頭老公公火山石雕像的陪伴下，檳郎的思歸心切之情也早已溢出筆墨了。
  課程也許會結束，但我相信我們與檳郎老師的緣不會斷絕。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在詩壇的曆史長河中，詩人檳郎會乘著一葉小舟，緩緩向遠方駛去。
  2018-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