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亦是旅行

人生亦是旅行
　　16漢師 胡其穎

　　曾聽言：“人生就是一次充滿未知的旅行，在乎的是沿途的風景，在乎的是看風景的心情，旅行不會因為美麗的風景終止。走過的路成為背後的風景，不能回頭不能停留，若此刻停留，將會錯過更好的風景，保持一份平和，保持一份清醒。享受每一刻的感覺，欣賞每一處的風景，這就是人生”。有一句話說的好：“人生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這與旅遊文學四字相契合，旅遊即指遠方，文學便是詩。教授這門課的老師名叫檳郎，初識此名覺得甚為普通，細細想來才發覺其中韻味，檳即為師名，而檳郎又與檳榔諧音，細嚼之而有味，正如人生需慢品，才能得其真諦。
　　初上課時，隻發覺檳郎是一個相貌平平的老師，衣著樸素並不多注重外貌，鼻翼上常托著一副眼鏡。檳郎是愛笑的，笑起來常眯著眼睛，和藹可親的模樣，每當講到各地景點，回憶起當初旅遊的場景時，他總露出滿意而歡快的笑容，娓娓道來旅遊的經過。我也旅遊過多次，卻從未像檳郎一樣記憶得那樣清晰，很多景點也就記得個大概，時間長了就便早就忘了。檳郎卻總能清楚地道明時間，地點，人物等細節，這可能得益於他不光愛旅遊，也愛文學。每去一個景點，除拍照留念外，遊玩的有了感觸，便回來寫篇遊記或賦詩一首，想必這就是他對很久之前的旅遊還記憶猶新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檳郎愛旅遊這是無疑的，甚至覺得他去的地方數也數不清，隻要是有風景之處便有檳郎的蹤跡。有時遠方並不遙遠，旅遊的景致也在我們周圍，隻是我們常常忽略了很多周圍的美景，而乘坐著高鐵、飛機來到異鄉尋找美。在檳郎的課上，他講述了很多南京當地名勝，也涉及到了很多並不出名，卻別有韻味的去處。作為一個南京人，本地大小景點確實去過不少，但也不過是跟著學校出遊，卻著實少了一份旅遊的感覺。以前我時常感覺，旅遊就是去異鄉感受不同的地方氣息，若在本地遊玩，便覺得少了新鮮之處，或許是我有了南京我已玩遍了的錯覺。直到遇到檳郎，上了旅遊文學這節課，我才發現我從小生活的南京，還有很多我尚未遊玩過的有趣景致。
　　南京的山便有很多，而我爬過的卻極少，本覺得山上便都是樹，山下也隻是各戶人家，並沒有其他可觀賞的價值。但在檳郎的筆下，每座山都有著不同的景致，都有其獨特的靈魂，這是我未曾想過，也從未攀登的。在一次課上，聽著檳郎講述老山之行，從剛下車到爬上山頂，沒有一刻不是激情滿滿，從一張張照片中看出每座山都有其獨特之處。選修了旅遊文學，在檳郎的影響下，我也開始愛上了南京的各座山。利用課餘時間，選擇了離學校最近的方山。後來還去了老山，登了紫金山，看了山下的萬家燈火，或許登南京的其他山，是為了賞山上景，紫金山可以說是以山下景取勝，尤其是當天已全都暗淡下來，遠處的燈光慢慢亮起，那是我第一次真實地看到萬家燈火。
　　旅遊是愉快的，同時也需要有可以感受美的心。去的地方越多，越發現自己未知的領域越多，越看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旅行讓我學會了從心底的謙卑。旅行不是一種攀比，去了多少個國家，去了什麽偏僻的地方，有多厲害，用的什麽鏡頭，有什麽裝備。而是自己內心真正收獲了些什麽。做一位旅人，途經一座城，遇見不同人。邊工作邊遊玩，這樣的想法雖很幼稚，但這卻是我心中所想。隻是人終歸要生活的，這可能便是檳郎的孤獨。
　　檳郎愛寫詩，從詩中我們可以感受到檳郎的孤獨，他本是一桀驁不馴之人，卻無奈被世俗所困擾，他有著強烈的宗教情懷，卻無奈地看著世間對宗教一步步地遺棄，他憤恨，他不滿，卻也無奈，他渴望擺脫塵世的種種束縛，他早已看透這世間的涼薄，卻無奈隻能留在這塵世間，被迫地留下，心中益加孤獨。這世間使他失望，他亦是人生不得意，唯有寄情山水，才能讓他重新感受世間的美好。在檳郎的詩中，我感受到了強烈的宗教情懷，他向往著道教的隱逸。
　　孤獨可能是每個文人的共通之處，詩人檳郎雖常笑，但笑容中除了親和，還有難以掩飾的孤獨之感。前幾日看到檳郎發表博文《不能跟著瘋》。“兒子，如果老爸瘋了，你不能跟著一起瘋”。檳郎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有時與這世間格格不入，在常人看來是個“怪人”，不被理解的孤獨深深嵌入檳郎的心中。
　　令我印象最深的一首詩是《詩人檳郎之墓》，在這首詩裏，作為中年人的檳郎，在談論死亡與墳墓時，展現出了平淡與釋然，死亡是每個人終將麵臨的，而鮮有人能如此淡然地看透與世間的別離。另一首《生命的盡頭》也展現了檳郎對未來死亡的坦然，詩中，“在生命的盡頭，彌留之際或長或短，一生的影像快速倒帶。”聽聞在人生的最後一刻，每個人的腦海中都會將這一生所經曆的放映一遍，從母親的肚中出來的那一刻，第一聲啼哭，一個新生命的誕生，慢慢成長到能擔起一個家，再慢慢衰老至死亡的那一刻。沒有恐懼，隻有坦然釋懷，平靜地結束這一生。“哢嚓一聲停止放映，突然一片虛無中，無聲地合上甬道之門。”腦海中的影片已播放完畢，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寂靜一片，眼前也是一片漆黑，慢慢什麽都已忘記，生命的盡頭，長長的甬道始終要一個人安靜地走下去，一切都變得虛無。人死了是會上天堂還是下地獄，這不可知，也不知存不存在，但總有傳說，我們得喝了那碗孟婆湯，轉世為人，便早已不記得前世之事，在輪回走一遭。在檳郎的眼裏，生命的盡頭並非是真的盡頭，隻不過是一場探險。“沒關係！待準備好，我將去盡頭探險”，詩人常是悲觀的，卻又是樂觀的，麵對人生，麵對這一切的未知，卻始終保持一心：“回來寫些新檳郎詩歌，一切便會真相大白”。
　　雖然檳郎此生孤獨，但卻依然滿足做自己的檳郎，他不喜凡世紅塵，隻願寄情山水，做自己，便足矣。檳郎這一生，一直在都在旅行，大大小小或遠或近的旅行經曆過很多，他的人生也是一場完整的旅行。滾滾紅塵，人在旅途，在旅途中尋找的是一種心境，人生的旅途是一種快樂，也是一種收獲，更是一種艱辛的付出。當看到美景時會讓人感覺到心曠神怡，看水，聽風，聽雨，情境如詩，讓人感覺心曠神怡。看青山綠水，心有一種豁達，心有一種坦蕩。
　　2018-06-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