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畔有檳郎

秦淮河畔有檳郎
　　14漢語國際教育 陳星紅

　　檳榔？檳郎？何許人也？想必聽到學姐們對他的昵稱，你會有此迷惑吧！檳郎不是檳榔，他原名李檳，檳郎是他的筆名，是中國現當代文學專業老師。檳郎是行者，常四處遊玩，欣賞自然風光，領略世態人情，體悟百味人生，帶著自己的信仰，踏遍山河。檳郎更是一個詩人，關心時事、熱愛祖國的高大形象下，對古代文人的風流往事有所羨慕，卻又鍾情於小家庭，愛妻如命，執妻之手，與子偕老。在這物欲橫流、光怪浮躁的社會中，懷一顆赤誠之心，用詩記錄著生活，呈現著思想，堅持著自己的初衷。我想，檳郎是幸福的：有眼前的幸福，有遠方，更有詩，他的幸福很完整。
　　秦淮河，流經金陵城中一條耳熟能詳的曆史文化名河。自古以來，圍繞十裏秦淮，無數文人騷客在此留下佳作。如“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蕭瑟落寞的意境與今天秦淮兩岸人流如織的狀況形成反差，引起人們的遐思。“桃葉複桃葉，渡江不用楫。但渡無所苦，我自來迎接”，有訴說不盡的情思，吸引著無數少男少女來此緬懷。“在這薄靄微漪裏，聽著那悠然的間歇的槳聲，誰能不被引入他的美夢呢？”更是讓人對船上風光欣然向往。朱自清還在其《南京》一文說到“逛南京像逛古董鋪子，到處都有些時代的痕跡” 。如果說南京是鋪子，那麽秦淮河或許就是它的鎮店之寶。秦淮河所能承載的太多，靜靜流淌的河水啊，你是否也想吐露無盡的情愫？
　　檳郎很喜歡秦淮河，不僅僅是因為秦淮河沉澱著曆史，還因為它與檳郎有著不解之緣。據檳郎說起，他來南京求學讀研期間，曾在秦淮河畔夫子廟東市一家店裏打工，時常能在秦淮河畔走一走。而這“一走”間，又多了一個“她”。他們時常來秦淮河畔約會，才子佳人，好不快活，約著約著，他們竟然還在秦淮河邊的文德橋南的金陵春酒店結了婚。婚後，他們還常回到秦淮河——那條見證了他們愛情的河，執手相看。因此，檳郎有很多關於秦淮河的詩大都寫愛情：從《秦淮女郎——致愛妻》到《秦淮河邊的女郎》，再到《執手桃葉渡》，無一不是如此。
　　《秦淮女郎——致愛妻》：千古河畔訴忠情
　　千百年來，多少風流已不複存在，一生一世間無限風光，也隻得消失在漫漫長河，隻留秦淮河細數著往日的豔情。時光更新，冬去春來之際，殘柳又綠，如今紅牆綠瓦已不是古時候的模樣，隻能算得上勉強保留著古韻。戀人長發撩動著“我”心，嬌羞的神態更顯嬌媚動人，她的眼光遊移在秦淮美景裏，深刻而清新。“我”挪動著腳步，看著女友與秦淮河融為一景。“我”的愛人啊，當初“我”從外地來到南京城，本是孤身漂泊，但還好有你相伴，相伴到永遠，我不變心。有妻子的地方就是家，有你的地方就有詩。
　　青春年少，誰家少年風流，誰家女子窈窕。等到激情漸漸褪去，唯有相伴才是永恒。是啊，時間既溫柔又殘酷，它能讓感情越釀越香，像“流不去大江的是相伴的雙影”。如此一生，感情愈加濃烈，彼此不能分離。對於一些人，它也能讓原本深厚的感情淡去，直至消失，就像現在的情侶往往都走不出兩年感情保質期。隨著時間的推移，新鮮勁兒慢慢消失了，隻留得眼前的苟且，於是感情破裂者十之八九。而檳郎的妻子於他便是“詩意的棲居城”，如此檳郎便也表明了自己常伴於她的忠心。後庭花間有人家，家人執手共華發，豈不妙哉？
　　我想，或許是聽慣了現代社會上套路式的直白情話，便越發覺得如此含蓄的文字彌足珍貴，分外真誠。可能是我個人偏見，但總覺得能夠用詩表達忠誠的人，定然是誠心誠意的，並不隻是當時信口說說而已。社會繁雜，誘惑太多，真正的愛情再難純粹，但堅守自我不是人人都應該做到的嗎？難道忠貞不渝不是對愛情該有的態度嗎？不願與世人爭辯太多，還好檳郎所言與我不謀而合。
　　《秦淮河邊的女郎》：秦淮河邊露恩情
　　又與妻子來到秦淮河，腦子裏不停閃過與她定情的那一日。“我”心裏很忐忑，心髒跳動得很厲害，因為緊張，便覺得眼鏡也在與“我”作對——掉個不停。“我”心裏想著她，便疾步走到秦淮河畔與她約好的地方，看了那個日夜思念的姑娘正靠在欄杆邊，她黑發如瀑布般披拂，青眉亮眼很是靈動，“我”的一顆心全在她身上了，她的美麗與風情無人能及。我們一起逛街，吃小吃，“我”把布熊送給她，看著她，便知道她就是要相伴一生的人。到如今，我們結婚已經很久了，住在一個平凡的地方，她照料著一家人的生活很是辛苦，“我”不能給她榮華富貴，唯有一顆自始至終愛她的心以謝恩情。
　　在許多男人看來，女人似乎活得很輕鬆——生孩子。照顧孩子，做做飯，洗洗碗，全然不用擔什麽負擔。可實際上呢？懷胎十月，其間各種辛苦自是難以言說，男人根本無法體會。孩子出世之後，得為他操心，健康、教育等問題接踵而至，處理起來談何容易？平時還得料理家務，男人永遠隻認為煮飯洗碗是家務，殊不知一個整潔有條理的家要耗費多少心血。此外，女人似乎也得工作，畢竟經濟能力在一定程度上決定家庭權利。
　　想來，世界對女性總是有欠公平的，而若是女人還不沒有一個貼心的伴侶，那更是會活得很累。在起初讀這首詩的時候，隻覺得他們的愛情如此羞澀而美好，原來在情愛麵前，不隻有女生會局促不安，想著像是知道了什麽小秘密一般。但是後來再看到這首詩，便羨慕詩人妻子的幸福，能夠有感恩妻子，體貼妻子，寵著妻子的心真的很難得。或許，這就是檳郎吧！情感細膩的檳郎！詩人檳郎！炫情狂魔檳郎！
　　《執手桃葉渡》：桃葉渡口憶濃情
　　與妻子又一次來到桃葉渡，兩雙手再次緊握起，此時桃枝繁茂。看到渡口牌坊上的對聯，又想起了王獻之和桃葉的故事，想起他們誠摯的愛情，心中多有共鳴。又想起同妻子戀愛時的約會，滿心甜蜜。古時桃葉等船，而那時妻子河畔等男友；王獻之吟著詩接桃葉，而“我”買了布熊送給戀人。桃葉和王獻之，愛人與“我”，我們的愛情那麽相似，都那麽甜蜜。那時候，“我”太心急，偷偷撫摸妻子那披肩長發。此時，“我”又將茶杯斟滿，妻子與“我”舉案齊眉。人來人往，時光流逝，婚後已十六載，兒子已經很高了，“我”卻依然如當初一般深愛她。
　　詩讀到最後一行，出現了“十六年”這個時間。我想到的是“七年之癢”，想來夫妻之間能維持七年也已經是很久了，很多人熬不過時間，於是夫妻二人分道揚鑣、分崩離析，最終感情解體為一紙離婚書。而現在社會，人們更是浮躁了，很多人在婚後便開始考慮著離婚。我其實很不能理解這種閃離的人，兩個人在一起，從最初的好感到走婚姻殿堂，那麽多美好的回憶怎能說忘就忘呢？或許是大家都沒有搞清楚自己的內心吧，誤把好玩兒當成了愛情，到最後覺著沒意思了，也就不能強忍著在一起了。我看來，檳郎的這首詩，現實中穿插回憶，回憶中飽含的是愛情的滋味，這些回憶是那麽美好，讓人不禁觸目感懷，同時，當初那個人還在自己身邊，這難道不就是最美的愛情嗎？
　　我想，檳郎一直愛著他的妻子，否則也不會常到秦淮河畔重溫舊時的回憶，而這些回憶也讓他們在現實中更加甜蜜。他們並不是刻意製造回憶，而是這段初次約會本身就那麽美，讓人難以忘懷。
　　檳郎老師是個多產的詩人，關於南京的詩歌非常多，關於秦淮河也遠遠不止這三首。以上三首詩，從《秦淮女郎——致愛妻》到《秦淮河邊的女郎》，再到《執手桃葉渡》，是檳郎不同時間到秦淮河所寫的，跨度十多年。從表示對戀人的忠心到體諒愛人的辛苦，再到與妻子一同懷念初次約會，體味時光，檳郎用詩記錄著自己的感情變化，共同指向對妻子的愛。或許，很多人單獨讀過其中一首或兩首，把它們分開來看，似乎隻是個抒情小調，但若你真的將它們放到一起時，你會明了很多。
　　其實，愛情很複雜，複雜得像是秦淮河所見的各種滄桑；而它也很簡單，簡單到一句“我們一直都要在一起” 。秦淮河畔的檳郎，你覺得呢？
　　2017-05-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