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檳郎其人其詩

(2016-12-12 06:27:35) 下一個

檳郎其人其詩
  15中文師範 馬興媛

  他,是這校園中的踽踽獨行人。他,是這座繁華都市中的異鄉人。他,是這紅塵中的漠然過客。他,是詩人檳郎。
  雖獨行,卻有詩心相伴,所謂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雖是異鄉人,卻遍遊第二故鄉的山水,紮根在這片土壤,長成大樹,播下自己的詩意綠蔭。看似不苟言笑、漠然處事,實則平易近人、心思敏感。有人說:“我們隻是詩意的棲居在這個星球上”。但有人不單單是棲居,他也會感歎物是人非。可是他筆下的一詩一句卻留住了這流轉的時光,在這片大地上留下了抹不去的印記。後來者再讀他的詩,或會懂得他的本心,那麽檳郎也是再生了。

  他,常常自嘲自己隻是一個教書匠,隻在現實中過著並不如意的貧賤生活。可是,作為他的忠實讀者,我卻有些“反感”,我有些感謝時光給予了他如此多的磨難,成就了如今的他和他的詩。
  他的作品眾多,近幾年大都是旅遊文學作品,並且其中的絕大多數是詩歌。他的詩中所寫的景點許多都是古都南京的,但同時他也著眼於生活中花草樹木等小美。在《炎夏的紫薇花》中,他這樣寫道:“紫霞仙子在不遠處的綠海裏側身,嬌媚的形影,雲錦的簇花,怎麽能不叫人發傻。”《十月桂花香》中有“三秋桂子,十裏花木”、“常綠如碧塑的翅羽,亭亭玉立的身姿,滿身的香脂結成累累金粟。金黃的十字小花,散發著無窮的魅力。”《校園欒樹路》中有“萬樹已經披上綠裝,它們還久久將冬天留念,待到盛夏它便追趕,蒼翠欲滴得更為耀眼。更伸出金黃色的花枝,遍撒金粉如仙子的花籃,初秋又變新戲法,火紅的莢果綴成長串,於是,紫紅與翠綠交織,豐收季節的特有浪漫。又迅速把落葉交給秋風,隻把果實獻給冬天”。詩中的比喻、擬人修辭手法運用得恰如其分,生動傳神,讓讀者仿佛親眼見到此等美景。檳郎的詩中諸如此類的生活的小美非常多,稍作摘錄便已經長篇幅了。生活中從不缺少美,缺少的隻是發現美的眼睛。無疑,檳郎擁有這樣一雙眼睛,並且與此同時,他還擁有一顆善於感受美的心靈。嬌媚的紫薇花、三秋的桂子、校園的欒樹路、小區裏的鳳尾竹小徑(《鳳尾竹小徑》)等等。這些鋪陳在讀者眼前,那些內心的浮躁、彷徨、傷悲都被一一撫慰。
  古往今來,寄情山水的文人墨客不勝枚舉,而他們幾乎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現實的不順,所謂不平則鳴,遊曆山水難免訴說境遇的苦悶。檳郎也難能免俗,內心愁苦,如他曾經提起過的受到上層領導的迫害。而他在現實中不像詩中那樣的情緒熱烈。每一次上課,我們所見到的他都是沉浸在課堂的教學中,沉浸在旅遊文學中,沉浸在他的那些仿佛是人生中唯一值得稱道的快樂的遊玩回憶中。他在詩歌《十月桂花香》中寫道:“逃離人世的濁浪,誰能撫慰我的創傷,就讓我在這裏長眠不醒。”《秋遊佛手湖》中有“而一端的壩下獨坐,幽靜而又清涼,撫慰心靈的累累創傷。”《獨坐無想峰》中有這樣的詩句:“無人打擾,聽著梵音,似有所想。確乎無想,便有著一種心靈的福樂,乃至我悄悄地離開,腳步已不再沉重。”在這座燈紅酒綠的城市中,這位巢湖遊子滿心愁緒,可他不願被這些負麵情緒逼至絕境,遊曆山水,在一草一木,一石一花中他的思緒飄飛,淡忘了紛擾的紅塵俗事,草木撫慰了他的心靈,撫平了創傷。
  其實,在上“旅遊文學”課時,許多同學對於檳郎詩中的苦難感不能理解。在有些人看來,有些詩句未免有些做作,有些為賦新詩強說愁的意味。但我們可以從檳郎的隻言片語中了解到的他的經曆,就足以讓我們產生憐惜之感。古今中外,有許多政治家或者是科學家是左撇子,如居裏夫人、愛因斯坦、奧巴馬、溫家寶等等。同為左撇子的檳郎卻在小時候就受到嚴厲的老師的粗暴的糾正。至今,他課堂上寫字是右手,而實則在私下需要時,他用的都是左手,兒時的遭遇給他的心靈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成年後也是遭遇頗多不順,我不能夠知道得更多,但他確實經曆過許多挫折和打擊。甚至遇到曾經同遊的學生拒絕再聯絡的事情。他的眼中常有悲愁,這是命運的給予。所以擬詩作為情緒的出口,這才有了我們的視覺以及精神的盛宴。南京的山水也才有了這位懂它們惜它們的知己,才可在這個浮躁的社會還被視若珍寶。他是盡得南京丘壑美的詩人,怎奈何俗世多事擾,也讓他無奈地學那武陵子,不可長得桃源樂。
  檳郎的許多詩中有著濃厚的宗教色彩。《初遊茅山》:“上大學時皈依佛門不成;讀研時參加基督教讀經班,怎麽也感受不到聖靈。終於在書上發現原鄉的神靈歸土產的道教祭司,卻遺棄了我生活的南京。”這也是出於對現實的無奈和厭惡,想要尋找一個精神寄托,以此來支撐他繼續這寡淡無味的生活。他會說:“哎,外麵春雨似與我無關,而書裏世界又離得太遠”(《樓頂看雨景》)。這句話頗有些魯迅的味道,魯迅在《在酒樓上》寫:“北方固不是我的家鄉,但南來又隻能算一個客子。”這樣檳郎的身似浮萍、心如飛絮之感,躍然紙上。他從此就棲居在了這宗教信仰之中。
  可是有了堅持的信仰,隨之而來的是更多的感慨,痛心文物的失去,讚頌道教仙人。朝天宮前他歎息:“大明的皇家的道觀,變成了儒教景點和博物館,榮耀的大明國師劉淵然駐地,如今哪有過去的痕跡?仙逝於此,遺蛻回歸於此,相隔幾百年,一切已改變,正如原鄉宗教在南京的命運!”(《在朝天宮懷念劉淵然》)他也曾幻想過自己在道教的飛升地得以飛升,逃離現實(《躺在方山上》)。正如他在《初遊茅山》詩中所說的:“茅山,我神往的人間仙境。”“三茅真君啊,我仰慕。我是你忠實的粉絲,陶弘景。”一方麵宗教信仰幫助檳郎更好地生活,讓他可以擺脫失望的鐐銬苦痛的枷鎖,一方麵又給了他新的失望新的歎息。如同他在詩篇《遺棄道教的南京》寫到的:“唯一本土原創的道教,是被南京的有司遺棄了,還是你遺棄了忤逆的古城?”跨越時空與道教對話,問句擲地有聲,道教遺棄了古城,在它看來,這也是遺棄了他。
  杜甫曾有《夢李白》二首,而檳郎的作品中也不乏“夢記”。《明故宮之夢》中他於樹下打盹,夢回明朝皇宮,親曆了那一段烽火歲月,歎曆史更替,歎美人。終帶著夢初醒時分的恍惚,仿若莊生夢蝶竟一時分不清今夕何夕,吾為何人。大概才子都會有些風流韻事,花前月下、才子佳人的故事總會為庸人津津樂道。檳郎已有他視若珍寶的金陵女郎,那是他的桃葉,他自是一片真心一心愛慕滿腔真誠的愛與守護,縱使身旁愛慕者無數也不改初心(《秦淮河邊的女郎》《執手桃葉渡》等)。可他才名遠播,拒絕得了現實中的仰慕者,阻擋不了悄然入夢相會的女子。《夢見雙女墳》中有這樣幾句詩:“婀娜多姿、弱不禁風,紅巾翠袖的兩姐妹,及笄的妙齡,峨眉含愁地向我走來,門毫無阻擋”“在他們低道萬福中,在她們的幽泣地自訴中,我眼光化為淚水和憤怒。”才子大多多情,檳郎在韓國崔致遠的夢中做著自己的夢?也為佳人落淚傷痛,揾一滴淚,願作知己常伴佳人側。
  檳郎常常自稱為巢湖遊子,正如張曉風所說:“大概人類總有一個角落,是留給自己的族人的,那個角落,連愛情也填它不滿。”檳郎在這座古城中成家立業,與美麗的“秦淮女郎”在一蔬一飯裏天長地久,感受朝朝暮暮的恩情。可那個巢湖故鄉總不能被遺忘。再歡樂,心頭也總有一絲墜墜,那是鄉愁啊。檳郎在思鄉思親的詩作中傾注的感情比其他作品更為熱烈。《燕子歸鄉》中有:“迎著春風而歸,故鄉的山水格外親切,每一座村莊,每一棵樹,每一個開花的小院”,“每一個春天,都是遊子的節日;每一次長長旅途的盡頭,都是思念的家。”這首小詩有著淡淡的愁緒,不複檳郎有些詩歌的諷刺現實表達對現實的不滿以及自己的苦悶,這首小詩蘊含著的是溫情。雖傷感久別,可隻要一回想起家鄉往事就抑製不住地嘴角上揚,那些溫馨的回憶像是甘泉緩緩流淌過他的心田,滋潤幹涸的泥土,滋養出鮮花綠草,於是他整個人都愉悅了。這是我讀到這首詩時腦海中的想法,我想那時伏案寫作的檳郎,雖然思鄉心切,但一定是噙著笑的。
  他,是檳郎,他愛寫詩,他自己就是一首讓人百讀不厭的詩篇。他是生活的智者,他的詩也蘊含著他的智慧。惟願時光溫柔待他,少些磨難,多些靜好。
  2016-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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