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寫詩的教書匠

愛寫詩的教書匠
　　葉萌萌

　　有人說詩歌要的不是佶屈聱牙的句子，不是似是而非的意象，不是理性與非理性的糾纏，它可以是情之所至，是一時之慨歎，是一念之悵惘或豪情。從小學開始在校十幾年背誦了很多詩歌，賞析了不少詩詞，領會詩人的愛國思鄉報負理想憂愁各樣情感。但不管讀過多少詩，喜歡多少詩句詩歌，詩人對於我而言都是書中紙上的。而一次偶然的機會，我選修了一門“比較詩歌”的全校公選課。第一次，我近距離的接觸了一位詩人，檳郎。
　　檳郎，名叫李檳，是我們學校的一位老師，檳郎是他的筆名，寫詩三十多年，在網絡等領域發表著他的詩歌以及散文隨筆。在上第一堂上課時，以挺特別的形式作了自我介紹，就是讓同學們上講台讀以往學生們寫他的文章。第一節課就遲到了一會的我對文章中不停出現的檳郎感到困惑，隻覺得這位詩人真是可愛，原來就是那位站在講台前的，戴著黑框眼鏡、個子不高還帶著地方口音的男老師。
　　先生是個學識淵博的人，不僅對書本及其相關知識了如指掌，更是懂得許多時事新聞和其他學科知識。稱檳郎為先生是因為檳郎有著先生的味道，像是從書中走出來的老師，“先生”兩個字包含了無盡的崇敬之情。前一個稱為先生的大概就是大家耳熟能詳的魯迅先生了。檳郎也崇拜魯迅先生，與魯迅先生一樣，有擔當有使命感，是一位熱血男兒，把自己的一腔熱血灑在詩的字裏行間。有人會說檳郎像一位“憤青”，為這個社會的進步呐喊，從而表達內心的愛憎和憤激。但我覺得檳郎比“憤青”更加的成熟，理智。
　　先生愛旅遊，隨處可見的景點都易感想，朋友圈裏盡是各地風景照片；先生更愛詩，“如癡如醉”寫詩二千首。先生的詩歌種類很多，有緬懷曆史、思鄉愛國，有懷念故人、諷刺現實，有校園生活、遊山玩水，還有異國風情。先生的詩，文字通俗，情感充沛，深入人心。對先生的詩記憶最深刻的當屬《問與答的徹底》，敢問敢答，敢寫敢發，敢想敢說。一句“我以終生布衣為自豪，純潔過清貧、寂寞一生，同李白平交王侯，笑傲權貴。”寫出了先生甘為布衣，笑傲權貴的淡泊明誌。“你的誌向是什麽呢？我檳郎隻有一支禿筆，寫詩歌，擔道義，抒憤激。”談及誌向這一問題，不同的人有不同答案，有些人隻想平庸碌碌無為過完一生，有些人誌向偉大心係蒼生。一支禿筆，隻有一支禿筆，但這支禿筆下的詩歌，詩歌裏的情感、詩歌裏的思想，難道不值得我們深思嗎？
　　又讀《詩人檳郎之墓》：“落了一千年的的黃葉/終於找到自己的歸宿”、“他的詩稿散逸在網絡的旮旯/被人看到卻從未收集成冊”、“黃葉被那少女發現揀去/一年後被她夾在一本新書裏/封麵書名是檳郎詩文全集”。那片黃葉，是跨越數千年、曆經滄海桑田的曆史見證，象征著詩人不滅的期待和夢想。歲月逝去，容顏蒼老，但倔強的詩魂卻依然還在，期待著難尋的知音。希望總在，詩人詩中的精神終究被人讀懂，被人傳承。少女是詩人難尋的知音，同樣也是詩人精神的延續。讀完詩心裏有一點感傷，這是一種遺世獨立無人理解的落寞。先生熱愛生活，思考人生，總希望能夠找到知音。雖然生命終究會在死亡中黯淡，但是生命總有其不滅力量生生不息的延續。而維係這種延續的正是精神的傳遞，一代代人為了共同的目標前赴後繼，為了執著的追求而勇往直前。這是詩人對美好未來的向往與期待，對生命的熱愛。
　　先生是一位充滿浪漫主義的詩人，在先生的詩集中有很多描繪和寫愛情的詩歌。細膩的筆法下流露的是多情的你，隨時隨地都可以尋找出愛情的影子。如《秋到江心洲》：“我們約定待初秋再來，眼前會變魔術般碩果累累”，“而今我獨自來到葡萄園，相約人早已音信杳然” 。曾經的並肩而行，現在早已物是人非，你還在，隻是身旁人早已不知音訊。《那年元宵節夜》中，“熙熙攘攘的觀光人群，最美的是我身邊的貼心人”，“更喜明城牆下老門東，猜燈謎獲獎品，佳人歸程，手挑荷花兔子雙燈。而今，與子偕老矣，後庭花間吃元宵添頑童” 。元宵節夜，滿街花燈亮如白晝照亮熙熙攘攘的人群，元宵節南京夫子廟燈會很是熱鬧。書生與女郎緩步走在街心，那年第一次相約的往事回想起來，書生猴急女郎害羞，而如今，佳人在側，更是永結同心也有了頑童，人生足矣。全詩不足四百字，寫了詩人與妻子在談戀愛時元夕相約的回憶。通過現與昔的交替，以“月”、“燈”、“佳人”等，呈現出一幕幕甜蜜的場景，把初入愛河的情侶約會場景刻畫得生動形象，盡顯浪漫的詩意，情景交融。
　　檳郎先生的故鄉在安徽巢湖，在南京教書十餘載，身處異鄉寫了很多關於故鄉的詩歌，如《故鄉的紫薇洞》《巢湖西壩口》《憶巢湖姥山島》《故鄉的半湯鎮》等。“故鄉有一汪大湖，古巢國人的發祥地；形似鳥巢，或鳥巢形的茶壺。”《巢湖西壩口》、《拜謁巢湖力寺村李黼公狀元祠堂》寫了故鄉的美景；《中秋思故鄉》、《端午》、《老樹》、《母愛 》則寫出了先生對故鄉的濃濃愛意。《故鄉的葵花》《故鄉的油菜花》，詩中不難看出檳郎牽掛故鄉的心，對家人的思念以及內心的鄉愁。先生隻能以“鄉村的花，故鄉的花，你能給遊子以安慰”來撫慰自己的心靈。《想起兒時遊戲》中，“在巢湖的山村故鄉/兒時小夥伴/愛玩一種遊戲/將生石灰裝進瓶/注進一些水後/緊緊地擰上蓋子放在牛屎裏/人迅速地跑遠去/瓶子轟的一聲炸了/我們自製的土zha彈/一堆牛屎炸得中心開花/屎點四濺/我們快樂地歡叫/在安全的遠處。”有趣的兒時遊戲，愛玩的一群夥伴，一切都那麽天真美好。轉而聯係到天津大爆zha，情感一下轉為悲傷，“這一周心係天津災難，今天是頭七，哀悼亡靈！”體現了先生心係天下的情懷。
　　“讀萬卷書，行萬裏路”，先生極愛旅行，在旅遊中創作、在旅遊中感悟。人生就像一場旅行，重要的不是沿途的風景，而是看風景的人和看風景的心情。詩歌寄托的是先生的思想情感。有人說先生的詩就像四月的春風，吹走料峭的寒冬，給人帶來溫暖與希望。讀了先生的詩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卻覺得這一句很適合。
　　對檳郎老師不是一篇文章就能說全，幾年沒寫過作文文章，寫了些對先生的印象和先生的詩，不足之處還請海涵。詩人的世界，詩人的孤獨，詩人的理想，我不是太懂。但麵朝大海，總會春暖花開。希望先生依舊摒棄世俗，順從內心所想所說，繼續做一位愛寫詩的教書匠。
　　2016-1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