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一笑是檳郎

茗香一笑是檳郎
　　李卉

　　人，需要被品讀，被理解，也需要去理解，去品讀別人。能慢慢的把別人品讀出味的人，一定是一個有著大氣而渾圓的人生境界的人。 我所認識的檳郎就是這樣一個人。
　　檳郎是我的專業課現當代文學以及幾門選修課的老師。第一次上他的課時，通過幾篇學長學姐的文章對他有了初步的認識。我抬頭——黑色的包、黑色的眼鏡，圓圓的臉、圓圓的肚子。我想，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看上去質樸憨厚的大叔，究竟有著什麽樣獨特的才華與魅力，能得到如此多的讚揚呢？這樣的疑問在後來的課堂中慢慢得到了答案。
　　男人有庸俗的，庸俗的男人即便看上去魁偉高大，卻不會給人以安全感。庸俗的男人如故事會，泛泛讀即可，大體就知道其內容了。男人有樸實憨厚的，憨厚的男人能給人以安全感，這樣的男人需細細欣賞，反複讀其重點精彩部分，讀到了他的憨厚，就讀到了他的沉穩、勤勞、勇敢、和大山一樣的胸懷、蒼鬆一樣挺拔。或許每一個鍾情文學、鍾情寫作的人都有著不平凡的經曆，而正是這些不平凡的經曆讓檳郎的詩作顯得那麽動人。毫無疑問，檳郎的經曆的確是與眾不同的，令人驚歎的。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老實忠厚的人，卻有著那麽不普通的經曆。二十歲師專畢業，遭遇了很多挫折磨難，當過中小學老師、獄警，去過韓國教書，到如今安分踏實地當一名大學老師。這些經曆融匯在他的詩作裏，他不斷轉變、不斷提升的思想在其中得以體現。歲月的打磨讓他在這個浮躁的社會中始終保持著自己的一份真誠，保持著對詩文和生活的熱愛。
　　檳郎是一個善於思考和理解生活的人，很多時候，他相較於一名老師，更像一名詩人，一位失落文人。他透過那副厚厚的眼鏡，用敏捷的眼睛觀察這個世界，用心感受景物、感受前人的作品。他的課堂裏，我們可以了解到古今中外各類詩人、大家的作品及生平軼事，當然，還有檳郎自己的。檳郎寫有1500多首詩，200多篇散雜文，從他的作品裏，不難看出他的生不逢時，時不我待，但是依然熱愛生活，熱愛美景、熱愛腳下的南京，也熱愛家鄉的巢湖。很多時候，檳郎在講台上眉飛色舞地講述，他總是能品讀、理解好諸如魯迅等文人的思想，而現如今的社會，卻很少有人能讀懂了檳郎了。
　　檳郎很有情致，每次上課前都會放一兩首有特點的歌曲，特別符合他巨蟹座暖男的特質。當然，他也很有原則，強調過的課堂原則就不能觸犯。比如不能曠課、不可以坐在最後影響接受效率。柔中帶剛的男兒本色，就像他在《雨花台的梅花》中體現的那樣，“寒風中的虯枝伸展，孤傲的花朵璀璨。剖身的楊邦乂的鐵心，滅十族的方孝孺的傲骨，都征象在這片花海”。檳郎用濃鬱的筆墨讚美眼前梅花的孤傲，也感念義士的錚錚鐵骨，喟歎江山的興亡，簡單的梅花竟能讓他生出如此多的感歎，讓我們讀來與之共鳴，功力可見一斑。
　　檳郎對南京的各處景色也很有研究，很多詩歌以其為主題。我記得在選修課上，他就跟我們講過很多名勝的曆史淵源，從學校附近的方山到明城牆，還打趣兒說，方山有心的話也該在山上立一個他的塑像，感謝他對方山旅遊文學作出的貢獻。我在他的博客裏看了很多旅遊詩歌，《雞鳴寺路的櫻花》裏對櫻花“櫻樹盡花，花如雪，天女巧織的綢緞，錦簇成精致神奇的花朵；大片大片，如白沫的海洋，又如純白蒸騰的 祥雲”。溫柔細膩的筆觸映射著檳郎的純情的內心世界，刻畫出了獨特的芬芳。
　　在學姐的文章裏也得知一些檳郎的感情經曆，曾經他拉起了她的手，她緊緊握著，再也不想放開。她沒有出現在故事裏，卻出現在他的生活裏。她慌亂了他的年華，也溫柔了他的歲月。但是就像無數的文人一樣，那些姑娘像花兒，開在他的回憶中，美好如初。這樣的事很多時候老師在課中無法言說，隻能憑借作品表達對女性的讚美，聊以慰藉。真正能懂的人不多，知己更是難尋。我想，這樣的孤獨寂寞一定很難熬，但是檳郎不同，他的寫作不為別的，隻為自己，即使懂我的人隻有自己也無妨，越是有才情有思想的人越是有著孤獨的隱忍。
　　這般大氣渾圓的人生境界讓我想到了茗。茗，即為茶，人生如茶，清水平淡，人若如茶，浮華不過杯水間。茗香茗淡皆是緣，緣起緣落留香間，檳郎茗笑一世也無憾，就讓一切隨風消散。
　　2016-08-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