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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的詩人檳郎

(2015-12-14 06:50:45) 下一個

守望的詩人檳郎
  14中文師範 方俁

  有這樣一群人,潺潺流水能讓其感知大海,點點芳香能讓其嗅到春天,他們能徜徉在思想的隧道中,與曆史接軌,他們能神遊於天地萬物間,與自然共處。在喧囂中他們能夠思想,在浮躁中他們能夠懷念,在冷漠裏他們能夠感動。他們就是詩人。而在我身邊,有幸能認識到這樣一位詩人——檳郎,堅定守望,純粹自然。
  對檳郎的感覺,在我眼中所見,他更像一個純粹的藝術家,他對詩的感情更像是對待畢生的愛物,對於文字的精細,恰似他與生俱來的秉性。他的身上無一不散發出一種脫俗、傲然的氣息,他是應該為了這些而存在的,他並不存在於人間,人間煙火之熏染,會教他的心性暗淡,人間生活之俗世,會折損他的純粹自然。他的生平是極其簡單的,卻又是浮沉悲歡的,我想他一路走來,他的思想與筆下的詩歌亦如其人生一般,恰似一條闊大卻默默流動的河流,具備了狂風暴雨的能力,但更多時候,都安然處之。我很難猜到檳郎心裏在想什麽,我也很難觸碰一位詩人內心真正的寄托,因為我,並不是一個詩人。就如檳郎所說,死後將自己的骨灰撒入揚子江,淼淼水波,熠熠白光,在寬闊宏偉中守得一份渺小從容,回到開始的地方。
  流連於檳郎的課堂之中,徜徉於檳郎的詩作之時,我不覺間仰慕於其人,愛上了他的詩。我喜歡檳郎的詩,每次走進他的詩裏,塵世間的喧嘩仿佛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仿佛冷月處的浮華,帶著彼岸的牽掛,在檳郎的筆尖,渲染著似水的年華。詩人的意義在於用真心和完美的語句來詮釋詩的意境。走進了檳郎的空間,不知是偶遇,還是重逢,卻總能在他的時光裏駐足停留,隨他的思想而躍動,隨他的記錄而讀懂他的人生,隨他的情感而知曉其人。
  想來檳郎青年時也是一個純情浪漫的男子吧,不然為何筆下會生出如此清新靈動、洋溢著青年獨有的憧憬與理想的妙筆呢?有幸在他博客中看到其18歲至23歲的詩作,忍不住歡顏而讚:好一個爛漫年華,好一位青年檳郎!“瀟灑的風吹拂/三月的陽春和花草/燕子飛雙剪修柳枝/瀟灑的風與二十歲/青春一道而來”。《瀟灑的風》便是其青年時期最好的印證了,三月草長,燕兒翩飛,二十歲的光景如同這瀟瀟灑灑的風,肆意播撒自己的青春,肆意撥動自己的心弦,正如檳郎所說:“這是披肩發與紅裙子的季節/青春袒露男子漢健美的信心與力量/這是花不凋葉不落的歲月/這是廣闊的原野,二十歲/瀟灑與進取的風嗬”。這是青年該有的心態,這是那段美好的時光,每天都盼望著新的一天的到來,每天都自由飄浮於自己的天空。想來,這不也是如我一般二十歲青年的寫照嗎?讀到此詩,更讓我感懷如今的好光景,讓我珍惜當下的好風光,而檳郎,回首再看此詩,或許會回憶起青蔥歲月的點點滴滴,產生別樣的感情了吧。
  但若止於此,檳郎就不成其為檳郎了,青年檳郎更有其淡淡的愁思。在檳郎《自度廿歲生日賦》中,他就這樣說道:“我是天生的孤獨者/披著朝霞從山的那邊來/風風雨雨凋謝歲月/我一直彷徨在空曠的阡陌”。他自詡為一位孤獨的旅行者,誰道青年無哀愁?檳郎的愁思,便是他於蒼茫天地間自己的寂寞,那不是一種自甘消沉的落寞,那是一種卓然於其年紀、卓然於世的悵惘,正因此,青年檳郎的心境才如此豐富,如此動人。這就是檳郎帶給自己的,也是帶給讀者的,更是帶給這個年紀的,屬於自己卻又影射眾人的詩作,這便是其神妙之處,便是其讓我流連之所。
  檳郎是一個懷舊的人,我想他不管身在何方、處於何時,都會追憶往昔,更會想起他的家鄉——安徽巢湖。我從不曾踏足過安徽,更沒有去過巢湖,但我在檳郎的筆下,卻看到了一份他對往事的追思與對故鄉的留念。《憶遊青龍尖》中,開頭便直抒胸臆:“故鄉的山山水水,在記憶中模糊,鄉愁卻越來越濃,何時能重遊兒時的足跡?”時至中年,檳郎對於兒時的記憶、對於故鄉的山水,產生了強烈卻無奈的思念。我能想象到,檳郎會極目遠眺故鄉的山水,那高高的青龍尖,承載著少年時的幸福,也承載著苦苦的思鄉病。檳郎將自己一腔情思都寄托於故鄉的景致之中,“一生與許多山結緣,而故鄉的巢湖岠嶂山,無疑是我親昵的第一座,也永遠是一生最重要的一座。忽然想到建個茅亭在山巔,守望退休歸鄉的殘年。”《詠巢湖岠嶂山》中的摯誠話語,飽含了對故鄉的熱愛,也抒發自己永遠把家鄉當作歸宿的情感,直教人為之動容。當然,檳郎對故鄉有著數不清的美好回憶,《巢湖賽龍舟》中,“兒時記憶中的賽龍舟,人山人海的西壩口碼頭。彩旗招展,鑼鼓喧天,競賽的龍舟你追我趕。”一派熱鬧的場景躍然於紙上,那是檳郎記憶中故鄉歡樂時光的一部分,珍藏於心卻又溢於言表。
  從巢湖到南京,檳郎從沒有忘記自己的故鄉,卻也逐漸愛上了南京這座城市,心中裝著故鄉,身處於南京,又把南京作為他的第二故鄉來守望。無論如何,檳郎都是從故鄉而出的遊子,南京是其守望的一站。檳郎從不吝嗇於對南京的讚美與感懷,他筆下關於南京的詩作也不勝枚舉。《雨花台的梅花》裏,“寒風中的虯枝伸展,孤傲的花朵璀璨。剖身的楊邦乂的鐵心,滅十族的方孝孺的傲骨,都征象在這片花海”這樣熾熱的話語,檳郎讚美眼前梅花的孤傲,也感念義士的錚錚鐵骨,喟歎江山的興亡,片片梅花竟生出如此多的感歎,讓人與之共鳴,感動於其一詞一句。南京城內的許多處美好景致,檳郎都在他詩作中一一提及。他讚美於《春遊琵琶湖》“南京城東的琵琶湖,偶然地撞進你的懷抱。城牆和山林擁抱的水景,好優美寧靜的勝境”這樣靜謐的美景,也在《南京愛情隧道》發出“是我們流連的愛情走廊,是天賜有情人的婚禮教堂,環形的樹林如碧綠的錦帳。枕木的排行與彼此的心跳呼應,並列的鐵軌是不離棄的諾言,在這遠離汙濁的童話般的樂園”這樣動人心魄的對愛情的讚美,也有《雞鳴寺路的櫻花》裏對櫻花“櫻樹盡花,花如雪,天女巧織的綢緞,錦簇成精致神奇的花朵;大片大片,如白沫的海洋,又如純白蒸騰的祥雲”這樣純情的讚頌,身邊的一花一草都在檳郎的筆下有了生命,畫出了渺小而又獨特的芬芳。
  檳郎在巢湖邊守望,守望著故鄉的點點滴滴,守望南京城時下的生活,也守望著芸芸眾生與這個社會。他守望前輩的同行詩人。檳郎總會在他的腦中與他人同遊,總會在他的筆下寄托哀悼,點點筆墨,便是其真性情了。檳郎崇拜李白,去當塗青山的李白墓前拜謁,“祠堂裏的七塊石碑卻襲擊了我,記憶與遺忘的鬥爭,穿過了一千多年的時空,隻要有人類在,就有你的粉絲和詩歌”,敬仰之情真切流露。《夢隨李白遊》夢中與李白同遊,“他抓著我的手前進,毒豔的夾竹桃花紛紛後退。雲霧中有座詩神殿,天下詩人在天國中的樂園”,檳郎此刻仿佛也願意同李白一道進入這詩神殿吧。檳郎《懷念詩人艾青》,“艾青啊,每次想起,總覺得你仍在陰暗的牢獄,雪花在鐵窗外沉默而堅毅地飄舞,屋頂上的瓦鬆在寒風中顫抖”,他同情艾青的遭遇,更讚美艾青剛毅決絕的品質。檳郎也守望人類社會。檳郎對故人追悼,與偉人共語,更對這個社會上的陰暗進行滿腔的控訴。在巴黎暴恐發生之後,檳郎一連寫了多篇詩作來批判和反思這一悲劇,勸導世人和平。在他的《反思暴恐》中,他這樣寫道,“全世界文明人團結起來,要引領人類更加進步和諧,消除暴恐,促進伊斯蘭革新。假如西方文明被綠軍攻陷,假如祖國的卡菲勒被迫消失,我不敢想這樣夢魘的結局”,言語之中充滿了對暴恐的譴責,也將團結與和平提高到新的高度,讓讀者警醒,讓社會警醒。檳郎的詩作中不乏這樣對社會陰暗麵的批判,字字熱切,句句真摯,他仿佛站在社會的上空,為這個世界的興衰而守望,又仿佛處於社會的底層,關注時事,守望萬千百姓的幸福生活。
  寫到這裏,不覺夜深了,望著黑得無邊的天空,心境卻是敞亮的,仿佛明白檳郎守望四十餘載真正的含義了。正如檳郎自己在《我的公主小妹》中所說,死後火化成一把灰,撒入身邊的揚子江裏,一定能逆水經過裕溪河流淌,回到父母身邊,回到故鄉巢湖。那時的他,仍將在巢湖邊上守望,看往昔興衰,看眼前浮沉,看這眾生百態,看這紛繁人世,匯為長河中一顆平凡又閃亮的星。守望的詩人檳郎,巢湖是他的起點,也是他夢中的歸宿,而他已在這之間守望了他後半生工作生活的南京和更廣大的社會。
  2015年12月13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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