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薔薇花到櫻花

從薔薇花到櫻花
　　13中文 錢慧妮

　　我想問一下各位同學，你們平常的時候寫的作業用的都是紙吧，或者是打成電子稿交給老師的吧。那麽你是否遇到過一個老師自己開一個貼吧來讓你交作業呢？我想，這也算是我短短十幾年學習生活中比較奇特的一件事吧。此位老師姓李名檳，自稱檳郎。你想說這位老師創新也好，自戀也罷，至少這個小小的貼吧的存在，也算是井井有條呢。
　　在選修新詩賞析課之前，我總認為寫詩是一件很文藝的事，使之有那些博學強識、且很有閑暇時間的人才會去觸及的東西，如我喜歡的徐誌摩、林微因。不然就如海子般已經讓靈魂高遠到脫離了塵埃。但是李老師的詩打破了我之前的看法，他總在一開始上課的時候以“拋磚引玉”來自謙。現在我就帶大家一起欣賞他所謂的“磚頭”吧。
　　在我讀過的李老師的詩中，有篇關於薔薇的。關於薔薇的詩，我很喜歡南朝的謝朓曾寫的詩《詠薔薇詩》，道：“低枝詎勝葉。輕香幸自通。發蕚初攢紫。餘采尚霏紅。新花對白日。故蕋逐行風。參差不俱曜。誰肯盻薇叢？” 而老師的詩我讀的是《韓國的薔薇花》，這首詩吸引我的原因有兩點：第一是題目中的韓國二字，由於近些年來韓流對中國的“毒害”，對於韓國這個國家，我是滿懷憧憬的；第二就是這首詩寫得實在太直白了，我想詩歌應該都很長，即使是很短的詩歌，也應該是像顧城的《初春》般短小而精悍呀。“陰沉的天空在猶豫,是雪花?還是雨滴? 渾濁的河流在疾走,是追求?還是逃避? 遠處的情侶在分手,是序幕?還是結局?”但是老師的這首詩卻恰恰相反。現在的你是否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去讀一讀此詩了呢，別急，待我陪你慢慢欣賞。《韓國的薔薇花》是一首插敘的回憶詩。在詩的開頭寫道住宅小區的薔薇花盛開了，師母說了“花如美女”這詞而打開了回憶的抽屜。韓國的大田、大學的青雲樓宿舍、五月的薔薇花與韓國的美女學生逐一浮上心頭。初讀這首詩，我覺得老師的學生緣還是不錯的，不然就是韓國的學生真的是分外的熱情與真誠呀！在人生地不熟的韓國，美女學生課上的提問使老師的課堂不再單調，周末友好的拜訪也使孤寂的周末變得生動，就連師生聯歡會也向老師展現了韓國學生的好客。之後老師會把在韓國發生的事向師母做了解釋，而師母通過之後在韓國的日子也與美女學生之間擁有了一份真摯的友誼。在詩歌完結的時候，薔薇花又開了，這使我想到崔護的詩“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無關愛情，隻因這純潔的人情在茫茫人海中能有幾回，顧應該萬分的珍惜。老師作此詩的原因也是如此吧，雖是一片大白話，卻是值得讓人回味的。
　　老師的詩我讀的並不多，但是因為《韓國的薔薇花》中的薔薇花，我對老師那些有關花的詩多了幾分格外的興趣。因此我也拜讀了另外幾篇關於櫻花的詩，不知各位是否還有興致再與我一起去領略一番呢！之前是韓國，那現在先介紹一首關於日本的詩吧，叫《櫻花的原鄉》。在開頭第一段，就是從櫻花的角度寫出了他對中華熱土的熱愛與想念之情。詩人李商隱曾道“櫻花永蒼垂楊岸”，又有詞人李詠曾詠“櫻花落盡階前月”，雖然在日本有《櫻大鑒》，但是也無法抹去那櫻花是源於中國的這一事實。第三段中“我在異地被培育繁盛，可我在家鄉一直未失蹤……為什麽中日的曆史恩怨竟也使同胞以我為敵？”暗示了日本曾經與我國多年來的種種恩怨。以櫻花自稱，從它的內心道出其心底的失落與對祖國及同胞的深深懷念之情。接下來的一段例舉了西瓜、鬱金香是從外國傳入中國的這些個例子，“何況我的原鄉就是這片熱土，鄉親們啊，別把我當客人。”說出了櫻花希望被祖國重新接納擁抱的炙熱情感，櫻花“不比國花梅花淩寒，不比國花牡丹華貴”，但是它卻是我國的花種，如同母親的孩子，當它在異國他鄉綻放時，它所在乎的祖國與它所摯愛的原鄉人也請把它當做心中的驕傲吧！
　　我想，很少會有人沒見過櫻花吧，哪怕不是真實的花，照片圖片之類的也是能見到的呀！都是如果有一千個讀者，那便會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所以在不同的人心中，櫻花所帶給他們的感受想必也是不同的吧，那麽在幾百年前的李後主李煜心中，櫻花又是一個什麽模樣呢？一首《李後主的櫻花》贈與你。在“江南春早的故國”，名花依舊綻放，那是“一樹樹的白玉，如琢如雲如霧如緞如雪”，它潔白依舊。一座“清涼山”再現眼前，即使失去了國家，即使現在孤寒身影獨自一人，因為有著“櫻花”的陪伴，不再“羨慕那番奢華”，“素濃的櫻花”才是最美。國花梅花、牡丹之後便是那柔潔之花——櫻花。與故人一起再回南唐，我想在李後主的心中，櫻花便是對故國懷念時的精神寄托。對於南唐後主李煜，我知道的隻是以前中學時老師講，“如果他沒有生在帝王家，那他一定會是一個優秀的詞人。”老師也在他的詩《懷念詩人李煜》中說到“但你超越了帝王的命脈，因為你是天命的詩人。”老師是個性情中人，李煜、李檳，“同族的後人，辛酸的流浪是他們的宿命。”老師對李煜的遭遇感同身受，當他奔赴清涼山，還陽泉的井水、清涼寺的鍾聲、清涼台的翠微亭都可以找到這南唐後主的足跡。這是老師說過的上天賦予他的使命，讓他感受人世間的種種命運。
　　說了很多離我們很遠的花，接下來的兩首是以南京為素材收集點，所寫的《雞鳴寺的櫻花》和《大學城的櫻花》。櫻花如同少女般，擁有著那屬於青春的美。春天的大學城，櫻花們“濃而純粹、豔而無暇”。步入中年後總是會有過多的憂傷，但當走在櫻花大道上，香味彌漫、沁人心脾，使人放飛了善良的心靈，享受人間的仙境。我覺得櫻花之所以讓人難以忘懷，就是因為那種絕美撫平了傷口，給人帶來了一種心安的感覺，讓人“陶醉在香豔的天空下，人世的陰暗都拋開不管”。沐浴在櫻花海洋裏的美女學生，是那櫻花的化身，雖然“轉眼便隱身在花叢中”，卻使憔悴的心再次煥發激情。雞鳴寺的櫻花都是在陽春三月時綻放的，在“遊人如潮的風景勝地”，樹上盡是花，花都似雪，它是“天女巧織的綢緞、錦簇的精致花朵、純白蒸騰的祥雲”，如同美麗的精靈。此花本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這是上天給人間的饋贈。在櫻花樹下的隨想，無關佳麗無名，櫻花給人的那種純粹與氣勢，是那些“淩寒的早梅、華貴的牡丹、如爆的海棠和未謝的桃李”都無法超越的。即使櫻花在東洋揚名，現在卻因歸根原鄉而使我們有了更多的繁榮與驕傲。
　　我很喜歡的一位詩人蘇曼殊為櫻花作下《櫻花落》：“十日櫻花作意開，繞花豈惜日千回？昨來風雨偏相厄，誰向人天訴此哀？忍見胡沙埋豔骨，休將清淚滴深杯。多情漫向他年憶，一寸春心早巳灰。”滿滿憂傷此中現，隻要是花，又豈會一直不敗呢！櫻花也是會有它凋落的那一刻，誰都逃不掉，但《文學院樓邊的晚櫻林》卻是別有一番滋味。“不比早櫻的純白如雪”，它在綠葉的襯托與扶持下，粉紅的花朵更加地燦爛，好似“精巧的手紮出的彩緞”，在千萬朵凋殘的花中爭豔，如雲霞的櫻花“是淩寒國花梅花的延續，與華貴的國花牡丹相映”。華夏大地上有多少人曾讚美過此花，詩詞意境生動，現在將它作為書簽夾在紙頁之中，似與先賢詩哲的靈魂更靠近了一步。它雖是異國的國花，但是現在卻已經遍布於祖國的大地上，也算是出口轉內銷，重回母親的懷抱了。
　　老師的詩很多，寫花的也不少，各種各樣的花都有，但我就介紹這麽多了。老師筆下的薔薇花很多情，那是老師的異國師生情的美好回憶。老師筆下的櫻花很美，表達的又是對回到原鄉的櫻花的喜愛，對祖國的熱愛，對生活和工作的熱愛。
　　2015-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