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逸南京的詩人檳郎
12涉外文秘 何妍霖
來南京上大學,轉眼已經兩年了,近一年都在上著檳郎老師的課。是啊,很幸運地做了檳郎老師的學生。還記得第一次上他的中國現當代文學課,一位夾著書的老師風塵仆仆地走入教室,看上去古板單調。但上他的課,才發現絕非如此。
認識檳郎,通過他的學生寫他的文章是一個便捷的方式。同學們筆下的檳郎,不管是介紹其生活經曆的,還是解讀他詩歌創作的,都讓我對這個老師產生由衷的敬佩之情。每看一篇文章,就加深一分對他的了解。而檳郎本人更是一位多產的詩人。昏昏沉沉的午後,午睡在桌上趴了一會,睡得著實不舒服。睡眼朦朧地用冷水衝了把臉。打開電腦,連上網路,登陸檳郎的博客,看著一篇篇他的原創詩文,睡意衝淡了不少。
檳郎熱愛南京,這明白地見於他的創作。聽了由他作詞、高見作曲的《歡迎來南京》。歌曲旋律悠揚,朗朗上口,且每一句歌詞都是對南京這個金陵古都最好的解說。那時候來南京的時間不長,對於這個有著濃厚曆史氣息的城市不是那麽的熟悉,聽了這首歌,卻莫明的對南京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想著自己也要和檳郎一樣,將腳印印於金陵古都,用筆墨記錄生活的點點滴滴。逛過夫子廟、遊過秦淮河、走過總統府,在牛首山上看滿目桃花、在棲霞山上賞楓葉飄零、在雞鳴寺旁看如雪櫻花,放眼獅子山閱江樓、展望燕子磯長江景……檳郎不是南京人,卻對這個都市有著莫名的情感,他喜歡南京,喜歡這個他漂泊半生後給他依靠的地方。
或許每一個鍾情文學、鍾情寫作的人都有著不平凡的經曆,而正是這些不平凡的經曆讓檳郎的詩作顯得那麽動人。毫無疑問,檳郎的經曆的確是特別的,甚至可以說是出人意料的。沒有人會想到這樣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人卻有著那麽不普通的經曆。二十歲師專畢業,走上社會,多經磨難,當過中小學教師,建築管理人員,做過獄警,去過韓國外教,到在我校執教鞭十多年的一名大學老師。可能每一個知道他經曆的人都會感歎變化太大。而隻有讀他的詩才能發現他的思想的不斷轉變,不斷提升。歲月的沉澱讓他在這個浮躁的社會中始終保持著自己的一份真,保持著對詩文的熱愛。
看檳郎的博客,有時候真的會感歎,這難道就是詩壇門外漢?在我眼中,絕非如此。一篇篇情感真摯的詩文,一句句慷慨激昂的話語,敲擊著我的心靈,給予我靈魂上的共鳴與震撼。是否在詩壇的門內或者門外真的有那麽重要嗎?我想,真正的詩人,是視詩如同自己的生命的,是能夠通過自己的詩文來感染讀者的。
本學期有幸選修了檳郎的新詩賞析課。檳郎的新詩賞析課總是在他的“拋磚引玉”中開始,再講文學史上名篇。同學上講台讀他的詩,讀完後檳郎會一句句的解讀,說到情深處,檳郎總會感慨一番,而我們也總會被詩中的語句所感染。記憶最深的是《支支的校園》,寫他與自己的一個女學生的交往的師生情。“民國女學生裝,藍布偏襟褂,及膝黑色大擺裙,從此這成了她定格的形象。引領我來的你卻離開了,這永遠的支支的校園!”聽著檳郎說著和支支的故事,仿佛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那個美麗溫婉的支支,看到了檳郎與支支在那段歲月裏的美好的故事。看到檳郎在詩中說“享古都的夜色,長江大橋的華燈和揚子江裏皎月泛金的波紋”,我放佛看到了華燈初上的街道,一位憂鬱的詩人坐在大巴車中靜靜地凝視著窗外的風景。
在課上讀著檳郎的一篇篇詩,回味無窮。以前隻知道曉莊有櫻花,可是知道文學院旁有晚櫻的是緣於檳郎的《文學院樓邊的晚櫻林》,“我陶醉在文學院樓邊的晚櫻林,我陶醉在櫻花下的漫步神遊,我陶醉在櫻花叢中的讀書,我陶醉在櫻花林的師生交談。”可以說,檳郎特別鍾愛櫻花,就是這麽一個純粹的熱愛櫻花的詩人給我們帶來那麽多獨特、帶有個性的詩篇。
檳郎的詩歌《躺在方山上》:“我已厭倦不再流浪,隨遇而安老死在方山旁。一身布衣洗滌滾滾紅塵,歸海之流匯入滔滔的揚子江。”檳郎從安徽巢湖的一個小山村來到南京這個繁華的大都市,漂泊的生活經曆讓他希望自己能安然地棲居在在江寧大學城的方山這座小山上。他甚至會想,“近處火山口的岩漿包,總有一天突然打破沉默,坐上麵的我便騰飛入雲,從此消失凡世的孤蹤。”多麽離奇的想象啊,若是旁人,絕非會想到自己會隨著火山噴發而消失於這個世界的。半生的獨自漂泊,最終選擇在南京安定了下來,在檳郎的眼中,南京是包容他的第二個故鄉。
我想,檳郎對方山是有一種特別的感情的,還記得檳郎說過,死後要在方山上立個衣冠塚,幻想自己也能如海子一般,多年後是否也會有個少女哭倒在自己的墓前。熟悉檳郎的同學都知道,檳郎寫方山的詩作頗多,《方山記事》《初冬的方山》《方山洞玄觀遺址懷古》《詠方山八卦泉》《千秋嶺問道》《方山道姑》等等……在別人眼中再普通不過一座山,在檳郎的筆下的卻顯得那麽特別。
雖說他安定了下來,但從他的詩作中卻隱隱地讀出了些許悲涼與感傷。 最近檳郎寫了一首詩《樓頂望方山》,詩中寫到:“能放棄的都近乎放棄了,唯有在網絡的耕耘的碩果總是沉潛,伴著荒涼。”讀這句話,讀出了檳郎的孤獨與落寞,讀出了他的不被人理解。為生活放棄了很多,而網絡上的情感抒發卻也總不能找到歸宿,總是伴隨著悲涼。在如今這個浮躁的社會,能保持著一份對詩、對文的強烈的喜愛與堅守是何其的珍貴。
我們看看檳郎,他的詩或許影響不大,但他卻始終保持著高昂的創作熱情,我想,他一直在努力地尋找著屬於他的精神天空,尋找著屬於他的詩意地棲居的場所。與其強調耕耘之後是否有碩果,我想說的是,有時候,讓自己陶醉其中或許才是真正的碩果。別人的肯定在一定程度上能給予前進的力量,但真正的力量是自己給予自己的。這裏不得不套用一句話“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在創作的道路上,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思想,總會有人認同有人反對,有人感同身受,有人曲解誤解,但我們要學會尊重這個有著高昂創作熱情的詩人,尊重這個視詩如同自己生命的詩人。在這裏,要對檳郎豎起大拇指,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詩作,更因為他的那份懷抱不滅創作熱情的執著與堅守。
提到檳郎,我想不得不說的是他的出家經曆了,或許聽到的人都會唏噓不已。他還因此寫過一組他年輕時候來南京棲霞寺出家的詩,如《棲霞問佛》《大學時的一次出家》《重遊棲霞寺》等。我不想說檳郎是有多看不開,多麽悲觀消極,畢竟最後他沒有剃度為僧。我隻想說的是那或許隻是他年少時的一時衝動,如今,那麽多年過去了,我想,檳郎每念及此事時更多的應該是感慨和懷念吧。
檳郎不僅僅是個熱愛寫詩的詩人,我想,他更多的是一個懂得生活與自然的真正的詩人。他在南京寄情山水,隱逸功名,但卻仍然不忘為人民呐喊和控訴,他有著文人的人文關懷,將情感注入筆尖,最終化為鏗鏘的字詞。
隱逸在南京的詩人檳郎,在遠離主流文壇的的網絡自由世界寂寞地創作,但求抒心,不問收獲。 隱逸在南京的詩人檳郎,在城郊的大學熱心地教學,既為謀稻糧,更為那份對知識和學生的愛。隱逸在南京的詩人檳郎,在被乾隆皇帝稱為“常棲隱者流”的方山過著恬淡的隱士般的生活。他不求什麽,但受惠於他的人有福了。
2014-6-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