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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檳郎老師:從此不羨世間情

(2012-04-30 00:22:13) 下一個
記檳郎老師:從此不羨世間情
  08中文轉 鄭楠
  
  在檳郎老師在我畢業論文上緩慢而有力地簽字後,我的心裏沒有論文定稿的喜悅,卻是一股悲涼湧上心頭:大學四年快結束了,與他的師生情誼也將告一段落了。因為我想起了他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一般老師對輔導完論文的同學都會說‘再見’,因為啊,一旦畢業,師生的緣分真是盡了……”。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我還爭辯,還笑話老師太悲觀。而如今,當我自己走到畢業的關口,才真切地體會到,離開母校何日能再回來呢?若是年年重蹈此關口,又感性如檳郎,怎會不如此悲觀。
  李老師對我的好,我要從何說起呢?就從最近的畢業論文輔導開始吧。因為我隻選修過李老師的《魯迅概論》和《新詩賞析》兩門課,真正交往的時間也隻有大半年而已,但因為李老師率真的性格、耿直的人格,我很喜歡很崇拜他,於是想做他的畢業論文指導學生。因為害怕選不上,還給李老師發了信息,沒想到,老師給我回了電話,連說自己很榮幸,後來還專門給教學秘書打了招呼。瞧,他就是這樣喜歡、尊重亦如此對他的學生。
  在本次畢業論文地寫作過程中,我十分感動於李老師對我的幫助。從論文選題到開題報告,從大框架到小細節,李老師無不一絲不苟、循循善誘的悉心指導我。在寫作的過程中,我曾因不會寫論文而束手無策,李老師不厭其煩的一步步地教我;我曾因為實習而為論文著急、煩惱,李老師耐心地開導我的心情;我曾因為工作的落實而妄想論文能一蹴而就,李老師語重心長地教導我治學所需的態度;我也曾因論文某部分的出色而沾沾自喜,李老師為我喝彩的同時不忘告訴我做學問要腳踏實地。也是李老師,因為我找工作而給極力寬限我的交稿時間,理解至極;帶我去春遊牛首山和將軍山邊談論文,浪漫至極;引薦我去校陶行知研究所拜訪研究人員,誠懇至極;和我為一個字爭論而買書查證,認真至極……每次看到李老師率真的笑容,聽到他洪亮的聲音,我的心中都會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意,一絲親切之感。感謝李老師,讓我對寫論文有了信心,對做研究有了正確的態度,更讓我,對大學教師,有了真切的感受——君子之風!
   說到君子,我想到了一本書上稱讚陶行知先生是“勞謙君子”,李老師就十分尊崇我們的老校長陶行知,而我的論文選題恰是研究陶行知的詩歌。我發現李老師與陶校長亦有很多共同之處:其經曆,坎坷不平,幾次轉折,堅持求學;對學生,熱於交往,尊重理解,不看年齡,投緣即好;對詩歌創作,為大眾寫,寫大眾詩;以詩發憤,以詩傳情,以詩做記,以詩自警;對生活,安於布衣,不求富貴,易於滿足;對工作,學而不厭,誨人不倦,激情澎湃。就這樣,李老師以他獨特的人格魅力,感染著我。
  雖在南京求學有幾年,可有限的幾次外出遊玩竟大都是同李老師一起。我們曾一同去尋訪魯迅的足跡,南師附中小小的南京魯迅紀念館裏,有我們大大的頂禮膜拜;我們曾一同去城北獅子山遊玩,漫步古城牆下、拜謁靜海寺、遊覽天妃宮、撞擊“警世長鳴”鍾;我們共同流連於古老的南京西站,流連於風景如畫的牛首山、將軍山……。每一次同李老師出遊,都是一次放飛心靈、眼界大開的機會,都是一次重新認識李老師的機會。李老師旅遊有個特點,就是他不會提前找人把路線查得一清二楚,而是會帶上不下兩張的地圖和一本相關的書籍,自己去探索道路和旅遊相關知識,邊走邊看地圖邊翻書。他一路給我講解心得體會,並把這種出遊法稱之為“探險”。這點令我很慚愧,身為大學生,年紀輕輕,就已經求安穩了,不樂意冒險不樂意創新,甚至最初連李老師這種出遊方式都報以埋怨,因為偶爾會繞路。但慢慢的我也喜歡上了,因為確如李老師所言,未知的希望和突來的轉機更帶給人喜悅。而我們也是在一次次地“探險”中,收獲了很多“無心插柳柳成蔭”的驚喜。
  最難忘的一次出遊即是今年四月份的那趟牛首山之行。南京自古有個說法,曰“春牛首,秋棲霞”,分指南京的牛首山和棲霞山在兩個季節裏風景最美。去年在“秋棲霞”的時候,就打算與李老師結伴而去,卻因我忙於找工作的麵試而被耽誤。但李老師也與我定下約定:“春天來時一定去牛首山,那時也正是輔導論文的時候,我就於牛首山頂給你輔導,如何?”也因著這個約定,李老師幾次有去牛首山的機會,都為我而放棄。終於春回牛首,我與李老師都迫不及待的相約去牛首山踏今春的第一青。在去的路上也頗多趣事,例如,讓我在等車點的前一站下車走過去,為的是讓我看沿途中的一處美麗的廣場。生活中的李老師就是這樣一位看似有趣,實則用心的人。牛首山很大,又因為坐錯車多走了很長一段路,我不禁有些氣急,李老師則還是不驕不躁,哄小孩子一樣開導我,弄得我很慚愧,畢竟是老師啊!可平時相處中,他會令我時時忘記他的老師身份,就恰似同齡好友一般。爬山的一路風景,賞心悅目,也著實累人,我們相互取景拍照,鼓勵前進。在山腰,我們在一張搖椅上並坐吃幹糧,我不停地從包裏掏出零食給李老師吃,實在是為了“減輕負擔”,李老師則幫我將搖椅蕩起秋千來。此時的李老師,又像長輩一樣體貼你,讓你想依賴。
  終於爬到山頂的我們,興奮地登過七層高的弘覺寺塔,稍適休息、欣賞美景後,李老師立刻給我看起了論文。去年我們商量今春到牛首山玩,也在風景區輔導我的畢業論文,玩浪漫,要我終生難忘。固然如此,我們在牛首山廣場上談論文,人在美景中,高塔在身後。後來我們又到將軍山遊玩,李老師又在將軍山風景區裏又一次輔導我的論文。這時的李老師,儼然一位遵守承諾的老師,一位嚴謹的學者。
  跟李老師相交往,唯一的遺憾就是時日過短。初上李老師的課的時候我已大三,彼此熟悉的時候我已大四。而這兩年也是一個大學生最重要的轉折期,我無數次的感謝上天,讓我幸好結識了李老師。不管是課上的交流還是課下的聊天;不管是每周一次的吃飯“例會”(上學期幾乎每周一晚我們都要在食堂裏坐在一起就餐),還是難得抽空的遊玩;不管是論文的指導還是寫我的詩(他寫過幾首關於我的詩,如《學士服的風采》、《愛滿亭邊有座橋》。)……得以讓我以兩年之幸獲得別人可能一輩子都無機會體驗的情感。
  伴隨著體驗與收獲,夾雜著成敗與歡笑,兩年的相處時間在忙碌與充實中,伴著打鈴聲、讀書聲悄然而逝。檳郎老師曾在寫我的詩裏說:“阿籽同學,你的大學時代/照亮我平庸教書匠的夜空”。可是,又何嚐不是李老師,恰如一盞明亮溫暖的煤油燈,以一種不灼眼、不遙遠、平實親切的姿態,走進了我的心裏。他所經過的歲月滄桑、所受過的時光熏染的火焰,明澈了我的心境,充實了我的大學生活。
  李老師,檳郎,今日與君識一場,從此不羨世間情。
  2012-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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