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檳郎先生的無題文
(2012-01-18 02: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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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檳郎先生的無題文 09涉外文秘 潘鳴晨 這篇文章的名字讓我著實頭疼了很久,如果叫《檳郞》、《我最喜歡的老師——檳郞》、《關於檳郞》這類名字,未免太過俗套。本想寫完再總結出個題目,結果發現寫完後更加想不出題目了,暫且先叫《無題》吧,等我想到了好的名字再加上去。各位看到這篇文章的人如果想到什麽好名字可以留言告訴我。下麵進入正文。 我文科不好,高考語文和英語的分數加起來都沒有數學高。在填報誌願的時候腦子一熱竟然把漢語言文學專業作為我的第一誌願,結果一下子被錄取。於是,在高中學了三年理的我開始苦命的文學生涯。 曾經和舍友說:“學語文的好處體現在相親:古代漢語、古代文學、現代漢語、現當代文學史、外國文學、西方文化史,我們從古代學到現代,從國內遨遊到國外,我們是貨真價實的文藝青年。張口閉口嗚呼哀哉、之乎者也、弗蘭奇斯特•彼特拉克、約翰•沃爾夫岡•歌德,再有學識的男人都會被我們秒殺,拜倒在我們的牛仔褲之下了。”真的,文學這種東西除了在相親的時候能讓對方覺得自己很有文化素養,或者平時沒事再寫個詩歌、小說感動一下自己,似乎就真的再無別的用處。它們不能混飯吃,更不能當飯吃。我們整天學的這些東西有什麽用?就算有用,我也沒有那麽多的文藝細胞。於是,我一頭栽進了我衷情已久的西方經濟學、管理學上去了。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大二,我開始學習中國現當代文學。 不過話說回來,與其說我對中國現當代文學有興趣,不如說我對上這門課的先生產生了興趣。此人姓李,單名一個“檳”字,自稱筆名“檳郞”。我記得他在上第一節課的時候特別強調了他叫“檳郞”,但是忽略了後麵那句補充說明的“牛郎董郞的‘郞’”。所以直到我最近看了別的學生寫關於他的文章的時候才搞清楚,原來此“郞”非彼“榔”。慚愧慚愧。 有句話是這麽說的:一個老師的長相在很大的程度上決定了上這門課的學生的熱情度。(這句話用在這可能有點不妥,申明一下我並不是要攻擊先生的長相問題。開個玩笑。)我們先來回憶一下中國近代史上的幾個知名的作家。臧克家在《聞一多先生的說和做》這篇文章中是這麽描寫聞一多先生的:“杜甫晚年,疏懶得‘一月不梳頭’。聞先生也總是頭發淩亂,他是無暇及此的。”而汪曾祺描寫的沈從文先生是一副小的圓的眼睛,常年穿著黑色的長大褂;還有魯迅等等。似乎我們映像中的搞文學創作的都是如此。好,我們再來對比一下檳郎先生的形象:頭發淩亂,有了;帶了副小圓眼鏡,也有了;常年穿著一件黑色外套,又有了。好了,齊了,文人騷客的特征他都有了。所以當他第一次走進教室的時候,我跟坐在邊上的舍友說:“喲,這老師一看就知道是個搞文學的,是個文藝老師。”你們是不是要擔心這樣的形象會不會影響先生的教學質量,那就大錯特錯了。這樣一個看起來就很有趣的老師,引不起你們來上課的熱情嗎? 別說,還真有人引起不了。 檳郎先生教我們的第一個學期,有一次課上碰到了饒雪漫來我們學校開講座。班上的同學跑了一大半,跟班主任請了假去找饒雪漫要簽名了。先生似乎並未發現很多人沒來,照常上他的課上課。按照以往的慣例是隨機找人起來回答上次課所學的知識,算是複習。 “第一個問題,楊姝姝起來回答一下。” “老師,她請假了。” “有事啊?” “嗯,她們學生會在維持饒雪漫講座的現場紀律。” “哦,下一個,XX” “老師,也請假了,聽講座去了。” ………… 一連點了好幾個同學,都跟著饒雪漫“跑”了。先生怒:“像饒雪漫這樣三流的作家怎麽能跟我講解的魯迅他們相提並論呢,不是一個檔次的好不好,你們太沒有眼光了!是不是我也改行不講魯迅而改講饒雪漫?”眾人哄笑。 好了,不拿先生開唰了,下麵來說說先生所衷情的詩歌吧。 說到先生衷情的詩歌,我記得他總是自嘲:“別人在寫散文、寫小說的時候,我在寫詩歌;別人在評職稱,評教授的時候,我在寫詩歌;當我發現別人在搞文學研究、科研立項搞的碩果累累的時候,我還在寫我的詩歌。”可見他對詩歌是有多癡迷,寫詩的習慣雷都打不動。我看他校內(人人網)上隔三差五的就發表幾篇新日誌,有時是他自己寫的詩歌,有時是學生寫的,更新頻率很高。 我曾經做過網絡上的寫手,拿去貼網站上賺人氣用。每篇合格的文章能拿50塊錢,做了兩個月,後來看到字就想吐。反正我是無法想像先生那麽多的詩歌和散文是如何堅持寫下來的。也許你會覺得我和先生的立場不一樣,一個是發自內心的喜歡文學,一個是隻是為了賺點小錢。我這樣說吧,我們從初中寫作文開始,語文老師就會三令五申:不準寫詩歌,寫詩歌的全部沒有分數!為什麽老師不準我們寫詩歌?因為難!寫十篇作文和憋出一首詩,我寧願去選十篇作文!所以對於先生寫詩的特長,我是欽佩的。 大學裏有種專業課叫做“專業選修課”。這種課程是學生根據自己喜歡的老師或者感興趣的課程來選擇的。很遺憾,並沒選到先生開的課。但是,我所選修的《審美文化》、《柳宗元研究》與《汪曾祺研究》這三門課的老師都喜歡拿先生寫詩的事來調侃。 比如趙國乾老師在上《審美文化》這門課時說到“網絡審美文化”,他給我們舉了這麽一個例子:“我不知道你們認不認識我們院的李檳老師,我從認識他到現在一直執著於寫詩。搞了個博客,叫我們都去看。我想這就是所謂的網絡文學。網絡上的作家就像漫天的繁星一樣多,所以我們的李檳老師盡管寫了很多詩,還是紅不起來。”記不太清了,反正大意是如此。當時在座有很多是先生的學生,所以趙老師在提到先生的時候,笑聲一片。 此外,給我們上《柳宗元研究》的楊文榜老師跟先生一樣熱愛文學,但是楊老師鍾情於看小說。有一次課上楊老師拿來一篇某學姐寫的《數風流人物——人文院十大個性老師》給我們看,每讀一個老師他都要加上一點自己的看法。當他讀到檳郎那段的時候說:“壓軸的這個是真正的才子,也是我們人文院特別有個性的人物,哈哈,特別喜歡寫詩,對詩達到狂熱的境界,寫詩發燒友啊。可是呢,我喜歡看小說。” (ps:寫到這裏,有人可能會問,為什麽我一直在強調先生鍾情於寫詩,而不找篇先生的詩歌給大家講一下,讓大家也感受一下先生寫的詩。對於詩歌的點評,很早以前我在不知道哪本書上看到過的某個人點評的舒婷的《致橡樹》,舒婷予以的回複是“我不知道我的詩歌原來還具有這樣的含義”。所以我向來不敢鬥膽講解詩歌。) 先生說,你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可以參考一下我的博客或者貼吧裏別人寫的文章。我想說我看完所有寫先生的文章後,沒有一篇給我任何靈感或啟發。為什麽?因為他們寫的不對!我看到有的人寫的先生上的課教會了我們什麽什麽,我們從中學到了什麽什麽的知識,我們懂得了什麽什麽的道理,了解了什麽什麽的曆史等等。發自肺腑的我想說一句:我什麽都沒學到,除了考試重點我會背以外,其他我什麽都不會。不要來問我為什麽,自己跑來曉莊學院聽一堂他的課就知道原因了。先生上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是因為教書而教書,而是因為感受文學而教書。比如他在跟我們講到林徽因的時候說:“林徽因和冰心兩個人都是美女作家,兩個人關係並不怎麽好。都是美女嘛,喜歡比來比去的很正常……”然後他就不說話了,沒有人不知道他陷入了什麽樣的深思。再比如考試劃重點。 “這節課我們劃一下重點。把書翻到XXX頁。這個劃一下。” “算了,應該考不到,還是不要了。” “還是知道一下吧,劃一下劃一下。” 坐在下麵的我們直接暈了。 “到底要不要劃啊!”有同學抗議。先生沒聽到,思緒完全在書上,繼續給我們劃下一個重點。於是,一學期下來,我們養成了上課錄音回去慢慢聽的習慣。 此外,檳郎先生的人格魅力是很多寫他的人沒有提到的。班上很多人還喜歡宋濤老師上的課,因為宋老師是憤青,一上課就開始批判社會,當然還會跟我們分享許許多多生活中有趣的事情。而先生的人格魅力的重要體現,在於先生上課時的“語言藝術”。某日,先生在上課找人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突然冒出這麽一句“經典”:“我教的學生有4種:一種是老師講到的他不會,書上寫的他也不會;一種是老師講到的他不會,書上寫的他會;一種是老師講到的,書上寫的他都會;還有一種是書上寫的他會,老師講到的他會,老師沒講到的他也會。”我一口水含在嘴裏差點沒噴出來,同時還感受到了坐在我後排的男生為了忍住笑趴在桌子上與桌子產生的“共振”。先生啊,這句話讓許許多多打醬油、混學分的童鞋情何以堪。我認為現在的學生分兩種:一種是上課記筆記,考試還會背重點的。還有一種是上課不記筆記,也不會背重點的。 最後我要說的,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文學老師的特色,那就是課間用多媒體放音樂。先生喜歡《紅樓夢》、《劉三姐》等等經典作品裏麵的插曲。當然,偶爾還會跟隨一下潮流,給我們放一放天後王菲的歌。不過先生的豪放程度還未追上楊文榜老師的一時興起給我們放聲唱兩句。歌是放給我們聽的,可能是為了培養我們的文藝氣息,因為放歌的時候他總是去倒水,或去教休室抽煙。有一段時間,先生非常迷戀我們的老校長,陶行知先生。於是課間便放起了民國時代老曉莊的校歌《鋤頭舞歌》,雷倒台下一片。 前兩天問檳郎先生期末考分數,調侃地說自己在班上表現不突出,作為一個普通學生不受老師關注。先生答曰:是你主動性不夠。好吧,我表示確實是這樣。聽說下學期先生還會帶我們班,喜,特寫此文,望新學期多多關照。 2012年1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