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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比亞事變之我見

(2011-08-24 18:58:58) 下一個
利比亞事變之我見
  檳郎
  
  持續了五個月的利比亞內戰終於接近尾聲,統治了利比亞四十多年的卡紮菲政權,隨著首都的黎波裏的被反對派攻陷,而宣告跨台。以卡紮菲家族為首的舊政權核心人物必將遭到新政權的清算。卡紮菲將成為一個曆史人物,給人類曆史一本活生生的教材,啟迪人類不斷進步的經驗和教訓。
  早在幾個月前,我就對利比亞事變表達了我的看法,那時我做了一首詩和一篇散文。3月26日的那首詩叫《班加西的女學生》,寫一個在中國留學而成為我的學生的“美麗多情的班加西少女啊∕你的淚水曾經流在南京的江邊∕那時你在蘆葦叢中對我傾訴∕阿媽被官二代的汽車肆意碾死∕上訪阿爸關進的黎波裏的瘋人院∕緩流的揚子江水也憤怒地嗚咽∕∕我看到苦難女學生的祈禱∕阿哥大學畢業後隻能做小攤販∕無法執法的城管卻搶去全部貨物∕他身澆汽油去衙門前決死自焚∕是真主的奇跡使你奪走他的火種∕你向領袖的巨幅畫像投去憎恨”。女學生回國後,在這次利比亞事變中,他的唯一活著的親人阿哥參加了班加西的民軍,即反對派武裝,而她頭頂著水罐奔波在戰場上協助阿哥,“突然背著槍的阿哥拽著了你∕水緩緩倒進一個外國傷員的嘴裏∕他不正是轟炸國土的西方人嗎∕阿哥卻說這是來救利比亞的義軍∕你急忙扯下頭巾顫抖著手包紮”。 而我祝福她,“寄給你:安色倆目爾來庫姆∕檳郎致以安拉賜給你平安的祝願”。
  而在3月31日的散文《蘇北的燕子》裏,我對我在蘇北的一個女學生談到“對利比亞戰事的看法,我最近寫了一首關於我的班加西的女學生的詩歌,表達了我的看法,所謂的反對派是代表利比亞廣大的被壓迫人民大眾的,他們的政治理念更進步;他們的民軍歡迎西方多國聯軍對國土上的野蠻嗜血的官兵的轟炸,我就不能反對,我始終站在第三世界被壓迫勞苦大眾一邊”。我現在的看法可以說是一貫的,一直沒有變。
  有人將利比亞的卡紮菲與過去伊拉克的薩達姆聯係起來看,兩者是有相近的一麵,但兩者也有不同。在這裏,我必須說,我在2003年的伊拉克事變期間寫過二十多篇雜感,主要觀點是以美國為首的聯軍是入侵伊拉克,我反對這場入侵,但我也痛恨薩達姆的獨裁專製,希望伊拉克人民站出來主宰自己的命運,建立一個自由民主的新國家。盡管八年之後,我的思想似乎向右偏移了不少,但基本觀點仍沒有變。在西方帝國主義的全球殖民主義時代,第三世界國家人民爭取民族解放的鬥爭,這場鬥爭在二十世紀上半葉相繼取得了成功,這是人類解放曆程中了不起的進步,其積極的意義絕不容抹殺。但另一方麵也必須看到,反殖民運動由於種種原因,沒有解決好獨立國家新政權的現代民主問題,第三世界獨立後的新的國家統治集團專製獨裁,嚴重腐敗,民不聊生,必然引起人民的反抗。西方世界便又介入了這些國家的內亂,有時幫助獨裁者鎮壓人民,有時幫助反對派反抗既得利益政權的統治。
  卡紮菲像薩達姆一樣,曾經為本國的民族獨立和現代化建設做過貢獻,但是,由於民族政治文明的落後,他們由民族的英雄墮落成民族的罪人。他們曾經給這個國家帶來統一和平,但他們後來的反動統治逼迫人民反抗,而他們總是不妥協、零容忍,殘酷鎮壓,必然帶來民族內亂。第三世界落後國家得到的教訓就是,民族解放運動必須和現代民主運動同步進行,缺一不可。而現代民主觀念的內核就是容忍反對派的存在,超出既得統治集團一黨之私,將與反對派的競爭確立在和平法治的軌道上,由全體人民的投票來決定現政權和反對派政權的取舍去留替換。
  應該承認西方世界在近代以來代表著人類文明的先進性,但人性是複雜的。西方的先進文明給世界其他民族和國家帶來了現代發展的極大好處,但他們的對外侵略殖民,也給這些地方和人民帶來了現代性的災難。第三世界被帝國主義壓迫的民族的反抗和追求獨立是天經地義的。西方當然也在發展和不斷進步。他們曾經殘酷鎮壓被壓迫民族的反抗,在這些民族獨立後也曾想千方百計地破壞顛覆,就是在第三世界民族國家獨立後的人民反對專製統治者的鬥爭中,也曾經站在統治者一麵,壓製人民民主的訴求。美國入侵伊拉克是西方對第三世界國家政策的一個明顯轉變,就是對專製統治者更多壓製,對人民的反抗和民主訴求更多庇護和支持。
  卡紮菲與薩達姆有著相同性,就是在長期的一黨專製和領袖獨裁中,從人民的英雄轉變墮落成人民的敵人。不同點有一些。一是卡紮菲在人民以和平集會的理性反抗後殘酷武力鎮壓,激發了反對派建立武裝,“槍杆子裏麵出政權”是被逼的;而薩達姆統治更為嚴密,國內沒有出現反對派的大規模集會和武裝反抗。二是美國在2003年入侵伊拉克,沒有得到聯合國的授權,也沒有明顯的反對派武裝做內因;而這次在利比亞,反對派代表著正義的一方,西方國家武力支持反對派、反對卡紮菲當然是錦上添花,所謂得道多助,並且西方這次得到了聯合國的授權,沒有出動規模地麵部隊,以歐洲而不是以美國為首。正因為這兩點的不同,決定了我對兩個事變的看法的差異。
  最後,我要說,利比亞的命運必須由利比亞人民自己來決定。卡紮菲政權垮台後新政權的建設應該是現代民主的,對培養了卡紮菲獨裁的體製必須打碎,以後任何新政權都必須能在現代憲政原則上容忍反對派,由人民投票來決定新舊政權的去留替換。而幫助了反對派的西方國家不能居功自傲,轉而過分索取利比亞的回報,要在利比亞的民主鬥爭勝利後主動退隱退。利比亞人民的現代民主政治製度的建立還需要很長的路要走,但卡紮菲這個絆腳石已經去除,我祝願你們會成功。
  2011-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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