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時難忘檳郎

大學畢業時難忘檳郎　　楊誌芳　　　　五月，空氣裏又彌漫著淡淡的樟樹的香氣，恍若這離別的季節的味道。我在春天裏尋找，卻在夏天的時候就要懷念。細數在曉莊的日子，其實真的沒有多少，09年的秋天我們才到這裏，可是11年的這個初夏，我們就要準備離開。　　猶記得剛入學的情景，一切重新開始，新的同學，新的環境，較之專科時期更為繁重的課程，我們總是在摸索，因為需要前進。文學課，上的多了，自然不是件十分快樂的事情。我們這樣認為。一晃大三下學期，開始接觸現當代文學。開學的第一堂課，老師進門，自我介紹，都是走的一般性的流程。然後，這個老師開始給我們介紹自己的博客——“檳郎”，我們都笑了。真有趣，現在還有老師會玩這個。老師很幽默，我們都這樣說。檳郎哥，同學間交談的時候，我們總習慣這樣親切的稱呼。是的，按照年紀來說，他是我們的父輩叔輩；按照輩分來說，他是我們的師長；但是，檳郎老師，就像朋友一樣的交流，用“哥”這樣的稱呼反而比較親切。　　檳郎老師上課，會有點與眾不同。我說的與眾不同，不是說脫離書本的講解，但卻超越了書本的內容。按照上課的流程，一般都會是先點名，然後上課老師開始講解教學內容到下課，但檳郎老師不會。上課，人差不多是到齊了，老師數一下人數，然後我們就會嚴正以待，準備好書本要進行被提問了。這個環節相當緊張，因為這不單單隻是提問，也是一種點名的形式，老師總是溫故而知新，先複習拷問上次課的內容，再講解本次課的新內容。和其他課枯燥的點名再老師獨自講課形式相比較，這樣的環節雖然緊張但卻出效果。至少上課前我們不會無所事事地坐在那裏等著鈴聲響，會想著快點翻書把沒做的筆記做好，把上節課的內容瀏覽一遍，也不敢輕易地逃課，隨意的來去。最有趣的是學期末的時候，檳郎老師會讓我們拿出作品選集中進行原著強化閱讀。對於戲劇作品，他讓班裏的同學分角色表演性朗讀，讓同學們處於一個情境中將作品展現，起到了接近話劇表演的生動效果。　　有時，老師還會將自己的“私房之作”拿出來讓我們誦讀，如《不寐人的相思》、《巢湖與澎湖的戀曲》、《秦淮河邊的女郎》、《我的公主小妹》、《江洲上的丫頭妹》、《江寧東山懷念李白》等，我都很喜歡。我曾經認為，這個世界，隻有過一個海子，海子的時代，已經無法重現。可是，在檳郎老師的文字裏，有憂傷，但也有希望。老師詩歌裏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些美麗的姑娘婀娜多姿，長發在風中搖曳；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社會現實，掩藏在了真真假假的影像裏。檳郎老師在某種意義上可被看成仍然活著的詩人海子，他的《懷念詩人海子》詩裏可以看出他與海子相似的出身經曆和共鳴，以及他對海子的批判和超越。　　若說實話，檳郎老師的長相真的是屬於其貌不揚的那種，在我們眼裏，會有點不修邊幅的感覺，若是在街頭，或許沒人會以為是個大學的副教授。可是，在他開口之後，和他交流之後，你真的就沒法不相信，在他的身上，真的有著文人的那股子才情。有話就說，有情就抒發，檳郎老師對文學的熱愛是執著而堅定的。特別是他坎坷的求學道路，從小山村到縣城到外省大都市三級跳，由大專文憑直接考研成功，他教學過小學中學和外國大學，還有他曾深陷監獄多年作為獄警管教幹部每天出入森嚴的電網圍牆，也讓我為之震撼。第一學期的課程結束，檳郎老師和我們告別，言語裏，是說希望我們下學期會遇見一個更好的老師。那會的感情，竟是那樣的複雜。大學的師生，固然除了上課，接觸的時間很少很少，論感情也不會那麽深刻，可是，總是說失去的才會懂得珍惜，臨近離別，自然感情就又複雜了。值得高興的是，大四的時候，還有一學期的中國現當代文學課，教我們的還是檳郎哥！那會，大家心裏還是高興的。　　不得不說論文寫作的時候他給予我的幫助。最初的時候選指導老師和選題，也考慮了很多。檳郎老師是我的專業課老師，自然就會比較傾向於選擇他，因為他主攻的是魯迅研究，我在選題的時候也傾向於往魯迅的方麵選擇。雖然之後發現，我在選題的時候還是考慮得不夠嚴謹，導致我在做論文的時候困難很多，也怪自己一開始的時候對論文的關注不夠多。等到第一次和老師當麵交流的時候，緊張就不由得產生。果然，最致命的錯誤就是，我沒有按照一開始老師給我的大綱寫下去，反而自作主張地寫了又並沒有寫好。那天老師很生氣，因為我沒有認真地對待我的論文。當時心裏也悔得不行了，但更多的就是擔心論文能否通過。　　徹夜修改，第二天拿過去給檳郎老師看，結構紊亂，繼續修改。當時真的有了崩潰的感覺。可是，老師生氣歸生氣，還是一點一點給我指出錯誤在哪，需要修改的地方是什麽，這樣過後，才讓我回去。第二天，正當我修改的焦頭爛額的時候，老師給我發了一條信息，大概的意思就是為他那天對我發火道歉，還有，就是鼓勵我好好修改論文。當時心裏暖暖的，因為在大學裏，基本沒有和老師正麵接觸過，可是，檳郎老師作為師長又像作為朋友一樣地和我們在交流，就更要珍惜了。我想，我最應該做的就是好好修改，不辜負老師的鼓勵了。按照老師的方法，我很快完成了修改，之後又是交流，然後就是做細節改動，這樣反反複複幾次之後，終於在定稿截止那天我完成了我的論文。這次，我終於鬆了一口氣，但最感謝的還是老師沒有放棄我，一路對我的關心。　　現在，論文答辯在即，馬上就要真正的畢業，真正的離開校園，我最後的校園時光。很多年後，當我回首在曉莊的歲月，我想，我一定不會忘記，在畢業最關鍵的時刻，是檳郎老師讓我握緊拳頭，教會我怎樣，用最大的能力去完成看似很艱巨很難，卻仍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做好的事情。也是他，讓我看到了一個文人學者對文學的熱愛和執著。生命不息，熱愛也就不止！　　2011-5-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