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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下決心來北京

(2009-09-04 06:11:04) 下一個

精品下決心來北京

康強武漢大學民建

 

剛放假不久,康毅突然來電話說:“康俊的兒子拉肚子,她婆婆就要走,你明天就趕到去。”

康強:“你呢,帶著兒子去嘛。”

康毅:“不方便。”

我買了土豆,童子雞回來,中午就到武昌南站去了。對列車也不熟悉。問了,沒有臥鋪,也沒有座位,隻有站票。等三、四天同樣是這樣。我也不想回漢口,就圖5元的訂票費。

也沒有手機,不知道時間,座在那裏等,上了從武昌到懷化的列車,有空調,沒有座位,到了長沙便下,在站台上等到一輛從嶽陽到廣州的特快,嫌轉車,就下來出站買票,整個車站就沒有空調,沒有老毛在的時候輝煌了,不過有個湖南衛視,全國有許多人,不顧炎夏,到長沙來看一看。

有一趟從嶽陽到深圳西的K9007次普快火車,正合我意,想到上麵睡一覺到深圳,無比的愜意。有290張站票。正好空的很,以前春節時,有過美好的經驗。

上得車來就知道不妙了,學生放假,人跟砌長城一樣,一個擠一個,站在門口,一點風都沒有,上午吃的二十斤西瓜,派上了用場,渾身濕了一遍又一遍,男的女的都擠在一起,也沒有區分,廁所的門根本開不了。這都是串通好了,來賺黑心錢。怎麽不見 總理坐這趟車呢,他來坐一下多好,電視上喊著沒用。

是得離開這裏到車廂去,擠到了車廂,終於有風來涼快,站在座位中間,不是在中間的過道上,行李架上都是人,列車員根本不管,管了就賺不到錢了。

大家打著赤膊,小孩隨地大小便,臭烘烘,臭烘烘的。不一會身上就幹得難受,也無需小便。看到了年青學生男女,破開大西瓜吃,那真叫香啊。就這麽難受著到了東莞,才可以睡覺,腰也給站壞了,年齡不饒人。好風景都睡過去了。

中途也想著下車,無奈深夜,都是不方便。

乘客下了深圳西站後,乘務員說:“真他媽的,連拖豬的貨車都不如,豬還要有定數,滿了會死的,這趟車比豬擠得太多啦。都是放了假打工的帶孩子來深圳看看的。”

從西站下來,坐公汽到景田。走到擎天大廈,來到妹妹家中,先洗澡,就睡了。我觀察了一下,就是妹妹衝牛奶,吃飯的時候,我去抱一下而已。這些天來,病了,也沒有個笑臉。僅僅會喊媽媽,會指示嗯嗯,大概是什麽都明白,就是說不出來,反正隻要到樓下去玩,便一切都安靜了。這也不得了,樓下有風。

也巧,我一去,毛毛就不拉肚子了,抱到醫院看病,也不給開藥。回來以後大概是空調吹了,又感冒,溫度不是我調的。再到醫院看病得到門診看了。驗血之後,是病毒感冒,家裏有藥,便回來了。熱了,吃點退燒藥而已。

不久妹夫就出差了。

妹妹的腰總是痛,能不痛嗎?婆婆為她拔火罐,用玻璃瓶子的。婆婆最喜歡毛毛了,抱著,隻是年齡大了。在婆婆到福田圖書館看書的時候,公公打電話來說,拉肚子,要妹妹去圖書館找婆婆,問病曆在那裏。妹妹也就去了。

等到妹夫回來,不拉肚子後兩天,我便去買回武漢的車票,不敢相信當天下午就上了車,特快又座位。妹妹的心情特別難受,怪我不呆長一點。我好想回上猶,到北京。

臨走的時候笑著對伯母說:“老公想你,想出了拉肚子,回去就好了,不會露餡。”

火車上倒是挺舒服的,旁邊有個列車長席,正好睡覺。可惜,都吹牛去了,丟了一條毛巾。

回到武漢,康葛氏說:“你不是要到北京嗎,直接去好了。”

康強:“那我去了。”

康葛氏:“你才好玩咧,女兒要上課,誰來開關門哪。”

等到女兒沒有課了,已經是八月份。

打電話問妹妹好,說我要去北京。

妹妹:“哎呦,我;老公出差,你來深圳,然後由深圳去北京。”

康強:“好吧。”

到訂票處買到了兩天後到深圳的座位。

準備好蔬菜,西瓜,就到深圳去了,是晚上的車。

遇到了一位外貿的湖北籍小姐。很健談,所談的,大都能回應。同車還有許多大學生,家就在深圳。

一路也不覺得累。

這次到了深圳更加輕鬆,妹夫在長沙出差。金融危機,出口這一行不容易。

無非是抱抱毛毛,上次為什麽要走呢,因為妹妹提到了康文浩這個頭痛的人,便感情連帶變化。這次她還與康文浩通了電話,我更是嗤之以鼻。有了上次的經驗,便等到她老公回來以後,再去買第二天的票到北京,都說買不到到北京的票。我怎麽想買就買到了。當天也有票,我沒有要。

這個毛毛,我看就是寶貝了,讓他爬不就得了,很多的,大人為他做了,他也就指指畫畫。不動手,不動腿的。我的法則就是把床做矮矮的,讓他爬,我女兒不知道跌了多少交,還從沙發上,頭栽地。毛毛可幸福多了,亦可都不停地抱,那自己把自己累死了。也不是最好的方法。

讓毛毛在學步車中,躲貓貓,隻要聲音提示,觀察他沒有危險動作,他自然會找到,給你一個哄人的笑臉。

爬樓梯,讓他爬去,有時候爬過去了,有時候爬不過去,他會努力,也會回過頭來指一下,意思是要你幫忙,答應他,會幫的。成功到達目的地,坐滑滑梯,不用逗他,他也開心。

他對新東西感興趣,第一次與他混熟了,第二次來,他就不認識了。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感情還是隔了一層。與年青時候的幼稚,不一樣了。

毛毛吃麥片,渾身紅紅的,後來停了,便不紅了。他喜愛看動畫片,按鍵,玩電腦,麵盆。喜歡年青的,特別是女性,頗為好色。與孩子們在一起時快樂的,得看著,大孩子總是打小孩子。

原來想聯係幾個校友,也沒了興致。星期六星期天到了醫院也見不到搞宣傳的人,也就這麽離開深圳了。

在不多的時間裏,我抓緊寫了電影野火春風鬥古城的思考,作為進京的見麵禮。去年因為汶川的事,就沒有往下寫了。

 

T108次列車,從深圳到北京花了24小時,一路都是信心支持,盡管轉到贛州,南昌,菏澤,從高大,連綿,滿目青色的梅嶺山脈,到一望無際的苞穀,棉花,水稻,綠綠的華北平原。

一般列車晚點是正常的,不晚點就奇怪了。

列車上遇到了東山寺本換大師的高足妙大,相言甚歡,他是在校大學生,年紀青青便不信無神論了,末了,送我一本地藏菩薩本願功德經,受益終身。

這是有人說我是“李洪功”,簡直風馬牛,不相及。

原來想到北京一定了解到許多張均燕的故事,便於寫下麵的北門巷,能有這麽好嗎? 從北京西站到兒童醫院到清河,一路上緊緊的盯著站牌。到了清河,方便,有路邊電話,計費電話,還有北京電話卡。權衡一下,花了四毛,通了電話,舅舅說,停在那裏不動,過了一段時間,徒步來了,他依然很有活力。北京的天氣也是陰的,從南方到北方,不是天陰,就是下暴雨。好處是北京從43度的高溫到了26度,涼快了。

大概是向東兩百米,到了清緣裏,進入房間來,從外麵上了一層樓,樓梯用藍塑料遮雨。進入房間來,一道屏風,屏風是紅木毛玻璃的,有花,顯得典雅,一個鏤空的書架,擺著耀眼的瓷器,還有一個書櫃,顯得北京的住房並不寬裕。廳中都是老祖宗的像,均為黑白,舅舅的臥室同樣掛著他與他母親的合影。一條不大的沙發把客廳橫為兩瓣,沙發前有大的矮方桌,整個空間很快就滿了,矮桌前頂著老掉牙的背投電視,新鮮一點的是有個大魚缸,水中的魚太小,不過很多,也漂亮,隻是清道夫小了,魚缸模糊不清,相片出不來,還算作是一般的亮點。頂上薄薄的吊燈烘托暖洋洋的喜氣,十幾副字畫收集在大缸子裏,空間嚴重不足33。灰暗的地方嚴重藏著對稱的書架,整個廳顯得灰暗,沙發的背後是個飯桌,西麵是個園飯桌,我在上麵上網,不過因為電腦的原因,網速較慢,而且是筆記本,輸入漢字非常不習慣。又有一個頂天的書架。一部鋼琴雖然罩上了布,略有灰塵。沙發的背麵是一個小飯桌,靠牆又是一個書架,上麵有三個擺鍾。

舅舅住了5間房間的一間,也不顯小,整套房子兩、三百平方米,三世同堂,有福氣的話,抱個重孫,膝下也愜意。他喜歡看電視,然後是看書,與茶館絕緣了,偶爾會會朋友,喜歡安靜,怕人打擾。特別關心康強。一見麵,就說電話到了嫡親妹妹那裏,說走了,又到康葛氏那裏,說還沒有到家。康葛氏說就住兩天,他也沒有給家裏打電話。舅舅說:“這不好,康伶也沒有來,不好。”

康強洗完澡換了衣服,聽到的就這些,就急衝衝上網了,雅虎信箱打不開,試了許多次,不行,進不去北京論壇。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京先回來了,大夥高興到老宅門吃北京的吃法,點了一通,胡茬子,麻豆腐,豌豆黃,香椿蘿卜苗,野蘑菇混沌。北京人的味道,武漢人不恭維,菜係相差太遠。不過是個體驗生活,至於烤鴨就更不敢恭維,因為沒有油膩,就不是京味。湯圓完了後,又來了雜醬麵,已經到了糖尿病的年代,不該吃的時候,講吃了,非常危險。可能是一種熱情吧。京妹快到結束的時候才來,工作到了披星戴月的程度,說:康強變了,胖了,真還是事實,如同大躍進餓死人一樣,實事求是。京妹也胖了,女人味越來越重,她兩個女兒,有1米氣六,舅舅問康葛女有沒有這麽高,康葛女僅有一米五八,胖,也不鍛煉。京妹最後吃完,還留了一大桌菜。北京人,不打包,也就這樣浪費了。

回到家中又洗了澡,接著上網,沒有收獲,網速太慢,什麽都上不去,接著睡覺,第二天,也沒有早起。隻聽到舅舅與他的女兒一同遛彎,然後是撈回的魚蟲,喂五彩斑斕的熱帶魚,昏暗的大廳,經魚缸的三色日光燈照亮,魚群們忙忙碌碌地追逐生命的一切,適者生存的一條鏈。舉起了相機,始終是效果不好。天天早上的歡樂,就在投食的一瞬。往後的幾天裏,我還發現他將魚蟲進行冷凍,接著就忙花,將帶上來的油餅、油條、花卷、包子、牛奶,煮好的雞蛋,還有米粥。放好在桌上,招呼大家來吃,第二天是麵包夾煎雞蛋,第三,四天是油餅,牛奶。

早餐完畢,舅舅就對我說他要去訂票。我說:我自己去訂票,並打算玩到27號。就說北京買不著票。話說完,我就上網了,有點收獲,總算把自己在各大網站上發的帖子,放到了北京老百姓的網上,讓北京人看看,應該熱鬧了。

果然,北京乾隆論壇就刪掉了康強的帖子,因為看得人多,怕惹麻煩,圖個幹淨。

中午,做了土豆片,沒有油,又做了黃瓜片,隻能是個人吃個人做的菜,一點虛偽都沒有,舅舅要我不要動火,倒挺幹脆。下午催著我到奧運村,他提供車卡。

奧運村粗礦,一點也沒有蘇杭園林的秀美,配合著陰天,像個烏鴉窩,大冷庫。沒有拍照的價值,拍了水麵的荷花,樹林,吃冰激淩的遊客,再就是人群。僅此而已,利用價值不高。

回來後,讓京妹,南妹看博客電影野火春風鬥古城的思考,下決心來北京,他們覺得寫了另一番思考。有一點興趣了。

我對舅舅講我想看張均虔姨媽,尹鍾蘭舅媽,聯係了均虔姨媽,她說,後天來。於是便去鍾蘭姨媽家。舅舅笑我姨媽,舅媽搞不清楚,我覺得舅媽、姨媽一個樣,全都沒有名氣,還得靠我來宣傳。

京妹說是上班順路,就著轎車把我送到了鍾蘭姨媽家門前的大院。中途無法買票。京妹打著電話說:康強就在大門口站著,你不要著急。也就趕著上班了。

我下得車來,關好門朝院門口走,正碰著小良表哥,小良表哥追著喊京京,可車就是聽不見,慢慢走了。

我們走進了很長的院子,尹鍾蘭舅媽站在樓梯口迎候著,真是不敢當,他都86歲啦,幾次跌跤,手臂斷為幾節,托觀音的福,又站起來了。戴著眼睛,一副風雅的儒骨流淌著平靜的過去。上猶張家家族中,除了均田舅舅外,就是她了。其他的都是老紅軍,土八路的樣子,看不出貴族的風貌。張家出名的也就是張均田,張均傑,張均燕,張書杜了。想起張均傑在張家告康智遙不做家務,甚為可笑,在張均燕病重期間,照顧第一位的,就是康智遙,批空調,請醫生,住協和醫院,陪伴前後的,都是康智遙,作為子女,為了工作,還有不願陪住醫院的,也就是康毅嘛,真是愧對父母,當時,我又有肝炎了嘛。這個康毅在追思會說:爸爸對媽媽關心不夠,也不知道是受了那個的影響。我都覺得害臊。是沒有良心的人說的話。今天,我要把它寫出來,是對上帝說了真話,要上帝赦免我隱瞞的罪惡。

鍾蘭舅媽記憶力真好,似乎少了官場的惡習,也不糊弄晚輩。開口就說:“我認得你,你媽媽來過的時候,你也來了。”“家裏還好吧,女兒多大了,愛人工作怎樣。”

康強:“女兒十四歲,工資加起來每月3000,愛人在農業銀行。”

舅媽:“聽著就高興,你媽媽剛活到幸福的時候,就走了,沒有享到應得的福氣。你媽媽苦啊。”

“你外婆馮瑞齡是南昌出生的,你的外婆是個蓮花腳,得不停地走路才立得住,不然就不穩。你的祖外婆也從贛州到了上猶,你外婆真是個孝順人,有一口飯都給祖外婆吃,與尹迪強合夥辦女子學校,培養了許多上猶婦女,也有貧農子弟。後來辦保小,也就是三四個學生,根本不能糊口,加上三畝地的租子。不得不賣女兒。”

“上猶男孩子的乳名叫觀音生,你媽有個弟弟叫南海狗,也就是觀音的意思,不過命貴,在5歲的時候就死了,你外公張書縉後來就娶了吳月華,又有了兒子,女兒,也就不寄錢回來,不管你外婆了。有個叫張寶英的妹妹經常回來吵,為什麽留張鈞燕,不留我。打架。等到了45年,你外公從葉肇部隊遣散回來,用遣散費買了醫療設備,醫藥,在上猶辦了醫院。生活好了,有口飯吃,你外婆又回到你外公那裏與二外婆同住,但沒有零花錢,帶著二外婆的孩子,沒有教小學了。49年又生了張均青姨媽。”

“你外公還抽大煙。”

“個子高高大大的,人也勤快,一米八六,就是不管你外婆。”

“外公開了診所,條件好了,寶英就經常回來吃飯,日子久了,寶英的小老公乖巧可愛,外公索性接過來一起過,送他們倆一起讀書,都有小學畢業,那個時候很吃香,當個隊長什麽的,生活富裕。”

康強:“49年後,秦彬,董型武他們來了,我媽媽苦日子就開鑼了。黃沙的佃農遊著行,舉著紅旗到東山鎮城西門,呼喊著口號,挺怕人的,康家的長工康昆錄的爸媽,趕緊把我母親,我奶奶羅信姑,背著藏到他家的地窖裏。母親,奶奶,退都站不起來,直打哆嗦。農民們見什麽,當然是拿什麽。不能說是搶。可憐的風風光光的富豪之家,一瞬空空如野,古書丟得亂七八糟,古董砸得粉身碎骨,被子、衣服、櫃子,床,桌子,椅子。除了樓梯,牆,瓦,暫時沒有歸公外,其他的隻要能移得動的,統統改了姓。還好留了一個觀世音,一個香壇,他們怕動了觀世音,自己的香火不傳。世事無常,該倒黴就倒黴了。”

“所有的家當,一夜烏有。還好來會的米,油,沒有到康家,算送別人一個整人情,要不然也不知道是被康家的佃農拿走了咧,還是被二道販子拿走了,被農會拿了也沒有條子。”

舅媽:“你爸康智遙,我隨尹鍾富叫舅舅,在湖南大學讀生物係,是學生,沒有錢寄回來。你媽張均燕頓時沒有了生活來源,落得個長發,一個地主的兒媳婦,專政的對象,在大冬天裏,一身單薄的單衣,凍得發抖,生者一個土的火爐,熬著一大鐵鍋白蘿卜,吆喝著行人,“喝一口熱湯吧,暖和身子。”用布係著長發,蓬鬆的頭發,用草繩子圍著頭係著,以至於頭發不散亂,這個時候,你外公,盡管是政協的,長工們,管不了啦,得劃清界限,你外婆沒有零錢,也管不了。很年輕哪,17歲,就連貧農們也沒有吃過這個苦,真是苦到心裏去了。你姑姑們也被搞到山裏去了,更苦了,不過有個家,還有照應。”

“你媽每天得到六十裏外的唐江挑貨到供銷社,得個幾角的腳力錢,可憐月子裏的女子,做個男人做的挑夫,沒有奶水呀,得喂孩子。還得養婆婆。這樣的高度付出,都在拚著命養活老人、孩子。這是青年人的責任。”

“那個七裏坳,山高600米,5裏地長,男人空手翻過去都夠嗆,還有土匪,流氓出沒。何況一個奶孩子的女人。空閑下來就做蘿卜湯。你奶奶做米果。能活過來托了觀音的福。在東北,哪孩子也要劈撕開,有的連命都沒了。”

這樣的苦日子,是要短命的,一個灰姑娘,遇到了白馬王子康智遙,命運恰恰作弄了張均燕,給她後來,帶來了無窮的苦難。現在,又成了更灰更灰的灰姑娘。49年沒有給她帶來好日子。反倒留下了一身的怪病。

舅媽:“49年,我,張均傑,張均虔,尹鍾富在南昌望城崗讀地委幹校,尹鍾富總是問,我表姐在那裏?張均傑比較調皮,說:成天把你表姐掛在褲腰帶上。我要生小良,隻有張均虔是離休待遇。沒有意思。”

康強:“這個字寫得不錯。”豎立的條幅上書寫,毛潤之的高峽出平湖,賀三峽截留。

舅媽:“是我弟弟尹鍾誠的,他在鐵道部,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弟弟北京大學畢業,與胡啟立是同班同學,會多種外文,做三個人的工作。又是翻譯,又是總編,又是高級設計師。哎喲,把人累死。還為別人編寫火車頭的專著。人家求他,是花了十五年的時間寫的,很多都沒有用了。希望能夠出版。我弟弟心好,信觀音,下班後,在辦公室繼續寫火車頭,編寫了十個春秋,沒有寫自己的名字,沒有要稿費。現在這樣的人很難找到了。好事做多了,弟媳婦不讓進門,尹鍾誠個子高高的,帥氣,像個高級知識分子,非常吸引女性,弟媳婦的動作,那屬於女人本能的自衛。弟弟原諒她,也理解她。越往後走,等書出版了,才在弟弟的衣服口袋裏,發現了火車頭作者的感謝信,可惜已經洗得模糊不清了。”

舅媽:“我父親是中學校長,也是紳士,祖上幾代人積累下來修的房子,被莫名其妙地被人拿走了。好在我當時年輕,在上猶贛州請律師,請官僚,他們也來吃,花了許多錢。我弟弟說,不要了。我說祖上幾代人陸續修的房子,被人拿了,得要回來,否則是不孝。弟弟在我的逼迫下也找了同學,中共的要人。也給上猶縣寫了信,希望落實解決。最後打贏了官司,賠了一萬,與請客所花的錢等同,房子要還建,是打贏了官司,拿不回房子,就是極左嘛。”

小良表哥的媳婦回來了,小良的嶽母得了糖尿病,挺傷腦筋的,要飯前飯後驗血,原來不知道糖尿。表哥表嫂做好了飯菜,有六樣,苦瓜,茄子,雞腿,湯,辣椒,廳和房間都不大,裏麵天井不少,嫂子是滿人,有皇族血統,從身材各方麵看,的確與凡人不一般。小良倒像個王爺,一身圓,大眼晴,舅媽說家家都有難念的經,現在他們家,倒實現了和諧。婆婆與媳婦,天生就爭奪小良,不太好處理,小良就采取非常極端的方式,證明,都愛,不能偏向一方。人有時也難免糊塗。

滿桌子冒著清香,這飯吃得都高興,舅媽樂嗬嗬夾著雞腿給我,這是中國人特有的禮貌,邊吃邊談,小良的女兒也參加了電視台的工作,鐵飯碗。小良在社會化以後吃進了苦頭,終於如願可以拿到社會保險了,因為已經到了六十歲。反正他所在的鋼鐵廠的幹部基本上被判刑了,還有黑社會混入當了廠長。如同所有的企業一樣,把正式工趕回家,也不給工資,也不給事業證明,街道的低保拿不到,說是一個正式工養活六個零時工,錢都被當官的撈飽了,反正單位沒有垮,逼的正式工要發瘋。

舅媽:“房子沒有拿回來,有許多親屬,就來講家中困難,揭不開鍋。我說現在還沒有拿到錢,等拿到了以後,回想辦法。好多人說你們真膽大,從北京回來與縣政府打官司,他們都是一夥的,錢你拿不走。很多人另眼相看咯。小地方就是這樣,左得很”

康強:“上猶縣是這個樣子,尹春紅考入中專,她的名額被縣局長的女兒頂替了,還威脅他們全家說:‘不準講,你們這些地主的後代,就得為我們的子女讓路,否則的話,就把你們辦罪,把你們從上猶趕出去,’尹鍾富,康智遙回上猶開上猶中學校慶。全國工作的上猶的代表齊聚上猶,也知道了這件事,不過敢怒不敢言,當官的都是外地人。後來春紅考入華中科技大學就沒有這回事了,大概大學嚴格一些,紈絝子弟一般都學得不太好,騙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舅媽:“你看看,有多壞,多腐敗。”

康強:“這是非常正常的,已經小社會化了,不腐敗,升不了官,腐敗的官群不會提拔你,腐敗必然是窩案。單體腐敗,不容易,一個巴掌,拍不響嘛。”

舅媽:“所以,革命得沒有意思,山水輪流轉,又有貧富差距了。”

49年以後,帶著小良,我靠弟弟接濟生活,住在北京,不能老這樣子,我對弟弟說:‘我回上遊,你還要養父母,我不能連累你,’”

尹鍾誠:“回去幹什麽呀,你就在這裏考試,單位會招收的。”

舅媽:“我考取了東北航空學院,弟弟不讓我去,說毛毛有哮喘,受不了,東北那裏的窗戶是雙層的,牆也厚。然後北京各單位委托北京師範大學聯合考試,錄取工作人員。弟弟說,你看,機會來了吧。我說,這麽長時間,帶著毛毛,沒有摸書,考不取,多丟人呐。弟弟說,考不取,沒有關係的,這麽大各地方,沒有人知道你,家中的老人們也不會知道。我就考了,一個星期還沒有消息,那就沒希望了,得回江西上猶縣了。還好,通知來了,被北京傳染病醫院錄取。帶著小良一人,過著安穩的日子,那時候,才二十歲,年青,一晃就66年過去了,母子相依為命。”

舅媽還是那樣風韻不減,依稀蕩漾著青春般的嬌美,那坐站的神態,更是無人能夠企及。也就是貴族,最好一點尾藏吧。除了北京話外,就是與小良講上猶話,在外地,這種鄉情最為溫馨。

舅媽:“你爺爺康啟林我也見到過,大門不出,出太陽的時候,在院中曬太陽,個子高高的,瘦瘦的。我們都住在城西門,緊挨著,家家有果園,有樓房,你們家的柿子,橘子,葡萄,桃子,李子,芭蕉,枇杷,特別甜,又是在城裏麵,很有錢。尹鍾福,我經常去,可有意思了,你奶奶羅信姑說:‘有竹篙啊,可別上樹呀,要小心’每次去,都惦記著那些最黃,最紅的。自然成熟的,很甜很甜。沒有到最甜的時候,也不打下來,很好玩。鍾福家,我們家都有果園,可兄弟姐妹多。在家中還要講個形象,讓著弟妹。康家不一樣,院子更大,又是獨苗,六代單傳。當然可以隨心所欲,撕開薄紙。也就是所謂的清高吧。”

“你爸爸有幾個姐姐,有個叫康桂英的,農村嘛沒錢醫,眼上化膿,結痂,就這麽留下一個牽眼,家裏有錢,還是嫁到了好人家。大姐姐康考姑嫁到了蔡家,也就在黃埠,蔡家有個蔡興琅在國民革命政府空軍,抗過日,裝了一條橡皮腿。他有個哥哥蔡興球,是上猶縣教育局長,後來不知道怎麽樣了。還有個康銓,也就是來寶,也有許多田地,他姐姐嫁給了蔡興球。 

舅媽:“你爸爸康智遙特別膽小,也沒有玩的,他兩個嫂子輪流背著他,看那裏有孩子,在在那裏坐坐,寶貝得不得了,他的兩個哥哥在唐江淹死了,康智遙大了以後,嫂嫂的任務完成了,也就都嫁人了,還常回來。”

“馬桶就在塘裏洗,衣服在河邊洗。康智遙身體不好,從小就弱,尿床,兒童少年時候還尿,床單都是大大小小的地圖,他的房間有很重重的尿味。”

在吃中飯之前,舅舅打來電話,問康強回不回來吃飯,順便問了一下,紅傑的照片,小時候的,特別喜歡她。下午又打來電話,問康強會不回來吃飯。都是不回來吃飯。從上午一直談話到晚上八點,中間也沒有打盹。

康強:“聽尹鍾元還有張書純的兒子說,張書縉的的兒子張均星在動亂的時候,很紅的,帶隊從上猶來北京,吃住在你家,做飯做菜地招待,忽然張均星象惡狗一樣說,要與你結婚,你一口回絕,說年齡懸殊二十歲,不合適。張均星說:“不答應,就告發你是軍統特務,地主的老婆。”返回到上猶,動用了公章,寫了一封信到北京傳染病醫院。信中說,革命小將在上猶還沒有工作,地主婆子在北京到還有工作,很不合理。”

本來,安安靜靜沒有事情,尹鍾蘭本人出生學生,是知識分子,中共對知識分子是給出路的。可張均星偏偏把張金鬆與尹鍾蘭聯係在一起,事情就複雜糾纏不清了。性質也就是敵我矛盾了。實際情況是張金鬆49年就不在人世了。革命總是要人墊底的。中共給人民是有出路的。張均星為一己之私,在混亂中,利用權利,害人。動亂,那不是聽風就是雨,躲都躲不過,尹鍾蘭原指望家鄉來人,又是嫡親的小舅子,應該高興了。做夢都沒有想到是一場噩耗。

舅媽:“動亂就難說了,沒有張均星,也有張均強,張均毅,張均敏,沒有張姓,也有王、武、孫、錢。動亂嘛,當然有亂象,個人的一點磨難,倒是刻骨銘心。”

北京傳染病醫院站出來解放了的領導一宣布牛鬼蛇神,人們紛紛從祖國各地返回日思幕想的故鄉上猶,迎接他們的是苦役與人格地掃地,還有生命的摧殘。仿佛畫皮當下現出了原形。群眾鬥群眾就開始啦,老百姓這才看清楚什麽叫理想,總算清醒一點了。

舅媽:“那個時候,也不知道什麽叫屈辱,要低頭就低頭,任何人,包括毛孩子都可以叫你這樣做。要跪就跪,隨他去了。要摑臉就摑臉,要吃屎就吃屎,要喝尿就喝尿。世事無常,旦夕禍福,總要建諾亞方舟的,為了兒子堅韌地活下去,始終是最高的理想,上帝會讓窮人升入天堂的,任何殘暴的暴君都會消亡的,無論是歸於天命,還是暴死在宮廷內鬥中,曆史自然規律,躲不過的。”

“在那個煉獄裏,就沒有人,隻有牛馬不如的苦役。把人用繩子捆綁,男男女女地串起來,勞動也不方便,淨手也不覺的丟人了。動亂進入了一段時期,解除了繩子,大家還喝了米酒,真有解放的神聖。我住在離縣城很遠的山裏,叫雙溪鄉,出老虎。我說見過,他們非常驚奇,北京有老虎?我說在動物園裏,哪能在路上。山裏很封閉,什麽都不知道,最容易被人鼓動了。那個農民的父親五星紅旗前原來也是小學校長,終其一身,蓋了兩層樓的客家土屋。”

剛去的時候沒就聽說,一個剛坐完月子的年青媳婦,男人們都到很遠的田地耕種去了,她獨自來到自己的菜地。給老虎吃掉了。隻剩下幾根骨頭留在在菜地,人們並不驚恐,老虎吃人已經習慣了。連著幾天都有,豬,羊,小牛被吃的。金錢豹時常看得到。大山嘛。

“無論走到哪裏,無論白天黑夜,都有人悄悄地跟著你,能有什麽嘛。住在山裏麵的七十歲的農民,象要喝一口酒,就到山上挖樹兜,換酒喝,窮呀。都不要命了。我在水田插秧的時候,天雨剛放晴,五顏六色,花花綠綠什麽樣的蛇都有,紅、藍、綠、黃,就在田埂上懶洋洋地曬太陽,有多毒啊。見到人就溜到田裏,為了生存,也不知道害怕。那個老農民問我要酒,我沒有糧食嘛,聽過來,聽過去,就是沒有糧食嘛。”

“還有麻風病人,都集中到山裏來了。我出生在廣田感坑,張均傑也出生在那裏,每年均傑都回去,我走不動了,他回到北京說:“嫂子,那個大水車還在那裏,與過去的一樣,還在轉。都要到他的出生地去看一看,想一想母親,作為懷舊。小時候,也有麻風病人,我奇怪他們的頭發怎麽剪,麻風病人不敢到門口遠遠地站著,我拿了碗,盛了飯菜,好奇走過去,把飯倒進麻風病人前麵的口袋裏。家裏的人就喊,快回來,快回來!現在回憶起來就好笑。”

“那個苦吃的,真不是人過的日子。農活重得不得了,一個工幾分錢。等我得到消息回到北京,工錢也沒有結算。多年的苦役,共得12元幾角錢。房主來信,我就說錢留給你了,總可以解決一點問題。”

“苦日子說不完,命留下來就不錯了,得感謝觀音,感謝上帝,使他們為瘋狂的民眾打了一針鎮靜劑,猛然間發現,必不可少的要發財,世界不是描繪的那樣人吃人。民族,文化,藝術,信仰,財富,破壞得慘不忍睹,幾乎把幾千年的文脈斷送幹淨。隻要江山紅萬代,不要寶貝鎮河山。多麽可怕呀。”

康強:“張書縉雖然貴為領導一切積極因素的代表,但動亂給他開了個玩笑,在批鬥會上,不多不少給了他一腳,要了他的命。再也不會為政協賣命了。”

尹鍾蘭:“是啊,不多不少。”

張書純的兒子說:“張均星得罪人了,怪不得人家。”

張均傑:“我問了福建,是病死的。”

康強:“可笑,想封口,被人害了還不敢伸冤。”

小良:“我一生下來,就受苦受難,犯誰惹誰了,吃一輩子苦,恐怕為下崗工人徹底解決問題的不多,最多是吹一吹,安慰一下,沒有做到徹底的公平,象老毛那樣。”

舅媽:“你媽媽和你妹妹來北京那個治病,我陪著了,叫硬皮病,出不來汗,在武漢那個火爐,真夠難受的。我想為她解決一點困難,也沒有辦成。都是49年落下的病根。”

“中學郊遊最遠到營前,那裏讀書人多,出了一些人,雖然累得要死,但心裏快樂。同學們做下來,做女紅,我不會做,他們就笑紅皮裏子。”

“你奶奶83歲了還被趕回上猶東山鎮,兒子不在身邊,怎麽過,就在解放路北,路邊的小屋裏,躺在冰涼的石頭上,一個空空蕩蕩,沒有一片木頭的小房子,頭前一個碗,蒼蠅、蚊子團團轉,味道臭的難聞極了,也就是周姬昌的畫地為牢吧。治到心裏去了。不許越小屋半步。整個東山鎮的老人都流淚呀,做這些斷子絕孫的事。那是多慈善的老太太啊,為康家做了貢獻,都知道她是好人呐。這種摧殘,風濕,腸胃,小夥子也受不了啊,多虧羅信姑一身的勞累,才挺過了兩年,不容易啊,還是沒有熬到太陽。命苦啊。美其名說是專政,不如說是恐怖。殘暴。一點尊老愛幼都沒有。人的心怎麽那麽黑呢?這一些,康智遙,張鈞燕既不會看到,也不會聽到,每月寄回去的15元錢,在那種專政下,根本起不到作用,聽說還是餓死的,傳到武漢大學的都是好消息”

康來敏跟著壞孩子學壞了,你爸爸也不在身邊。

康強:“都是功名作祟,康智遙,張均燕為了革命,便拋棄了禮義廉恥,中華民族的孝道,這與官府的推波助瀾,下紅頭文件有斷不了的聯係,兒子出賣母親,妻子背叛丈夫,已經沒有了廉恥的底線。在魑魅魍魎的世界裏,有權就有一切。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利益是永遠的真理。有武漢大學的教授,國家科技三等獎,細胞的子房培養。在孝道麵前斷然失色。作為羅信姑的兒子武漢大學的教授康智遙,還為人師表,在列祖列宗麵前,看看你做了什麽,不就是為虎作倀嘛。整死羅信姑的也有康智遙、張均燕的份,跑不了的,要記上。”

“在康智遙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準備在中部武漢大學成立國家電生理研究室,偏偏在這個時候遠在祖國邊陲的貴州鎮寧布依族苗族自治縣的農業技術員張均燕,也就是縣先進生產者,同樣是康智遙妻子,好不容易摸到了共產的好處,便益發地張狂,這就是最地道地治人了,混混僵僵,也不知道組織最終給了她什麽好處,臨到閉眼前,才知道上了大當。”

“是什麽這麽犯忌呢?有什麽大不了的呢,是張均燕揭發康智遙是三青團,這可不是等閑的小事。一個本份的地主中共還可以重用,一個在蔣經國,王繼春親自熏陶下成長起來的知識分子,即將進入上層結構,從地方衙門提供的材料來看,沒有一丁點三青團的事,對康智遙的進步行為,多有讚許,莫非他是隱藏極深的特務? 讓他教育接班人並掌管權利,那就將導致中共喪失政權。後果不堪設想。康智遙的一生都不知道張鈞燕做的不全麵的動作,這個秘密是康強翻檔案才出來的,現在,無所謂了。康智遙的兒子康強也可以批評父母了。”

談到很晚了,在馬甸橋南找到了305公共車,回到清河。

進門後,舅舅第一句話:“康毅來電話了,說來北京的票買不著,我要他不要來,回武漢的票也買不到。就要開學了,你要早做打算。我說買票,你又不肯。26號,我們要到威海,28號,張均歐要來。”

太晚了,洗了澡就呼呼睡了起來,京妹和他們全家更晚回來。

第三天,

早上換作了肉包子,牛奶,油餅。京妹了解到我要自己走到張均虔那裏,便再沒有用橋車送,便打開Google地圖指定了具體的房子。

我先到清河售票廳,在二樓,問了從北京到武漢的車票,由於查到皂君廟的時間太緊,便沒有功夫查車票。售票員說,隻有下午34點的,問了下時間,說時間是一樣的,便糊裏糊塗買了第二天的T87次,後來上車,立刻體會到吃錯藥了。吃點苦,票還是可以買到的。

從清河到成府路轉85路到皂君廟。下了車就不知道方位,煤炭科學院宿舍,不知道社會科學院宿舍。到街道辦事處問,同樣不知道,問了法雅體育,他們說在十字路口,小西單那裏。

這才把位子與地圖聯係起來,很客氣地問了門房,還是上錯了門棟。總算找到了。鐵門,按了門鈴,張均虔姨媽開了門,他是著名的紅軍烈士張書杜的女兒,也是上猶才女尹迪強的女兒。張書杜,尹迪強是夫妻。我叫他們外公,外婆。實際上也是這麽叫的。

姨媽家都圍著她孩子,轉不開,所以昨天沒有來,今天空了,特意從昌平的果樹上摘下了蘋果,個大味甜,脆。十分爽口。不久舅舅李天來電話問康強到了沒有,均虔姨媽說:“你怎麽不來,我也不知道怎麽說。”舅舅問:“康強回不回來吃中飯?”姨媽說:“就在這裏了。”

我看著姨媽,應該說50年沒有見過麵,倒是張鈞燕到北京看病的時候來過均虔家。再就是康毅經常來,主要從石家莊來,那時候是現役軍官,軍長遲浩田,副軍長姓崔,他的內姐夫婦在武漢大學生物係工作,漂亮。康毅那時候帥氣,非常愛好吃餃子。

均虔姨媽:“我那時候年輕,經常給他擀麵,做餃子。現在也來得少了。”康強:“就知道康毅的名堂,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在走到哪一家,都一樣。”

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神奇的。

均虔姨媽:我那時候年輕,經常給他擀麵,做餃子。現在也來得少了。康強:就知道康毅的名堂,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在走到哪一家,都一樣。他會討任何人喜歡。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神奇的妙法,姨媽能放我進房間來,說起來她已經有79歲啦,均傑80歲,張均燕應該是77歲。

姨媽:我也想寫一點過去,可看一會書就眼就發花,寫字也同樣,我也不太想回憶過去,對我的傷害太深了,我媽一生都命苦,土改劃了個地主,有十八畝田,這樣我的出生就不好,在老爺子董型武那裏頂多是個自耕農,還是個貧農,南北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小地方封閉,不開化。

母親的一生都是我供給的,也沒有給她工作,她至少是個才女,49年前是個校長,丈夫的事業成功了,她便失去的職業,很苦的。
康強:尹迪強外婆是黨員嗎,假如是黨員,她應該繼續去找黨,否則,同李達,陳望道,王會唔一樣是脫黨,問題是很嚴重的,有後來的遭遇就不足為奇了。就象李呐與江青一樣。頂多是個同路人。

張均虔:我媽媽不是共產黨員。

我父親領導上猶老表們鬧革命,把親戚都得罪光了,父親犧牲了。家族中更為險惡,尹家說我媽是土匪婆子,赤色分子。張家對我媽也不好,逼我媽改嫁,想的就是那十八畝田,那個時候,都沒有飯吃,所謂人口問題困擾中國的曆史進程,講的就是農民革命的根本原因。改嫁倒是其次,封建時代,改嫁以後,是很難做人的,二十歲的人啊,一輩子都忠於張書杜,隻是粉碎四人幫後,我母親才得到了公正的待遇,但76年,老人家已經去世了,看不到他丈夫開創事業的繼承者當麵承認她的功績,紅軍烈士張書杜的光輝,在她麵前畫上了休止符。滿懷喜悅迎接革命成功,反過頭來遭受不應有的毀滅性打擊。不過,作為女兒看到也行。我母親除了土地上有點收成外,還創辦了上猶女子學校培養許多有為的上猶青年,實在交不起學費的貧農的女子弟,隻要願意學,也免費招收,應該是一個不擇不扣的新思想的教育家。小地方得不到承認,反被當作地主搞得臭臭的。我母親的命運慘啦。

康強:你對童年有多少印象,認不認識叫尹迪青的這個人,他隔一段時間送錢來嗎,怎麽從贛州回上猶的?

姨媽:對童年沒有什麽印象了,不認識尹迪青,沒有人送錢來,在贛州投親靠友,做女紅維持生活,很苦的,日本人在贛州轟炸,炸毀許多房屋,炸死了很多人,沒有飯吃,39年一路討飯,回到上猶。回到上猶後,還多少還有點關係,可以吃飽飯了。我在童年很孤立,同學都躲得我遠遠的,非常苦惱。

“49年上了贛州地位幹校,趕上了一點尾子,有個離休待遇,51年隨老爺子到湖北大冶鋼鐵廠,老爺子又進中央高級幹部訓練班,55年來北京到中國社會科學院宗教局,當主任,也寫書。

康強:聽老人們說,董型武姨父隨著四野來到上遊,做武裝部長,兼上有中學校長,在蔣經國的時候,上猶中學已經是全國的模範縣級中學,有高中的全部師資及設備,輸送許多優秀高中畢業生到名牌大學,教師中有全國慕名而來的美女,董校長看中了張書楠的孫女張銓忠,逼迫她。張銓忠不答應。董型武軟硬兼施用盡了辦法。結果,張銓忠深夜顧了馬車,不得已逃了,既沒有檔案,也沒介紹信,在階級鬥爭的年代,四海茫茫,等於自掘墳墓。隨即董型武發布上猶縣縣字第一號追捕反革命分子張銓忠的通緝令。意想張銓忠同誌就範。張銓忠找到解放前在中正大學做地下工作者的同學李,當然是中共黨員。這樣同病相憐,沒有檔案,先做夫妻,工作徐圖進展。他們的愛情故事感動了上帝,張銓忠終於在武漢市一冶三中謀得教數學的教席,喜得兩女一男。同學李的妹妹、妹夫均在武漢大學物理係當教授。張銓忠的先生,動亂中被打成叛徒,被謀害致死,北京的一位叔叔經常關心他們,在事後的張銓忠為先生平反的過程中,翻檔案,無意中翻到北京的叔叔無端地告發了同學李,終於認識到天下烏鴉一般黑。

受先入為主的影響,康強隻是對張書杜外公,感興趣。

姨媽:我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你要是早幾年來,你姨父在就好了,他可談得來,也有興趣。他早年在山東做地下工作,抗日的。原來不姓董,是中共給他改為姓董的,型武也是組織上給定的,也是為了逃避日偽的追捕,方便工作。47年才上東北做地方工作。他對革命史,可有研究哦。我就一直留在冶金部,家庭出生不好,升不上去,混了個處長退休。
康強撲哧一笑:難得、難得。”“康智遙也是,見康毅的那個崔軍長,臉紅得要死,真是膽小怕事。

舅媽:“   董型武19215月出生於山東省乳山縣,1940年參加革命工作,1941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40年在山東膠東抗大學習,任小隊長,1945年任鞍山市總工會組織部長、鞍山市武工隊長,1946年起先後在鞍山市、遼陽縣、柳河縣任區委書記、區長、縣委宣傳部長。19495月任南下工作隊支隊長,1949年任江西上猶縣委組織部長兼中學校長,1953年起先後任湖北大冶鋼廠人事教育科、技術監督科、技術科科長。19561月任冶金部鋼鐵設計院副處長,1960年起在中共中央高級黨校學習。19657月任中國科學院哲學社會科學部世界經濟研究所辦公室主任、圖書資料室主任,19795月任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宗教研究所圖書資料室主任。198212月離休。

他以很大精力投入佛教古籍整理工作,參與編纂出版了《中國佛教叢書禪宗編》《敦煌大藏經》等大型文獻集成。

  1988年,他榮獲我院老有所為精英獎,保持了一個共產黨員的光榮本色。2005年,他榮獲黨中央、國務院、中央軍委頒發的紀念抗日戰爭勝利六十周年獎章。””
張均虔舅媽:老爺子是個好人,沒有向組織要照顧,該得都退回去,這個住房是與李富華合著《大藏經》得的兩萬元稿費買的,單位分給後麵的大的都沒有要,這裏地段好,現在得一百萬。兩袖清風,遺愛人間。

張均傑怎麽說:
康強:“均傑舅舅說:最好物價不漲,工資年年漲,這樣最好。
姨媽:誰都這樣想,最近地方漲了,國務院機構還沒有漲,原來組織旅遊,現在都走不動了,人也少了。每月4千多,錢夠花就行。
總想回上猶,老爺子身體不好,臨時又改變了計劃,老爺子走了,人也頓時覺得老了,想走都困難了。去年女兒陪著回上猶,縣老幹局邀請的,毛新宇,韶華也是這麽到各地旅遊的。

老幹局全程接送,住上猶希橋酒店,全免費。哎呀,我這也不方便,張家家家接,那可是真正的熱情,人丁興旺呀。他們都對我很尊重,可見我媽的為人令人稱道。我上了墳,燒了香。臨走了,酒席宴還沒有吃完,廣場看病的醫生,你應該叫舅舅,也沒有排上,在酒店不方便,幹脆我對老幹處說,我出來有這麽多侄子,都孝行,你們就不操心了。
康強:叫張均昱,是二媽吳月華生的最小的兒子。張書縉前一段與太平紳士張均白救尹迪強的事登載到了新縣誌上,後一段走了彎路,背叛了前一段。在葉肇處做上校軍醫,1939年入國民革命軍,45年因經費,國家裁剪軍隊被遣散,現在國共第三次合作,這些反倒成了抗日民族英雄,為中華民族做了貢獻。一段時間,一段時間,曆史定位不同。葉肇是個殺共..黨的劊子手,紅色娘子軍中的國民黨軍隊,就是葉肇。在贛州也殺了許多共..黨。
不過呢,張書縉入伍時間恰恰在國共第二次合作期間中,是1939-1945年。1945年便複員回家鄉上猶開私人醫院,沒有參加任何活動,生活倒是小康,兒女有一,二十個,老婆兩個。老人應該知道了,縣誌上說夫人吳月華,是不全麵的。據尹家老人說:張書縉抗戰勝利回家鄉辦診所時,抽起了大煙。

張均虔姨媽:我看看!便帶上了眼睛。我呀,不能看多,看多就發暈。”“嗯,是這樣寫的。
我媽媽說過:張均白在贛州聽說弟弟在上猶暴動,被捕就要行刑,連夜坐人轎子往上猶趕,80裏地,趕到一半,在唐江就聽說弟弟張書杜英勇就義了。早知道一步就不會殺。””
康強覺得疑惑:為什麽呀!
張均虔:因為張均白是縣裏的紳士,說話是算數的。可惜回來晚了,我媽的命真苦。
舅媽又拿出張家家譜,她說:我不會說話,也不知道怎麽說,這個家譜也看不懂,張均傑說他不要,後來,又借去用了好長時間。你看吧,我打個盹。
康強把張家家譜拍了一部分認為有用的,認識的。也就在客廳打盹了。

康強把張家家譜拍了一部分認為有用的,認識的。也就在客廳打盹了。
打盹了以後老人來了精神,我也不大哈欠了。
姨媽:走到外麵吃去,家裏太熱。
康強:就在家裏吃吧,吃什麽都行,不忌口。麵條雞蛋最好。
張均虔:家裏沒有麵條,我下去買。
康強:一起去。
姨媽:不,你在家呆著。
我在家,就拍了張書杜,尹迪強,董型武的照片。翻了上猶縣組織部的部誌。
姨媽回來了,買了剛壓出的新麵,軟軟的,水不開就放進去煮,熟了就用涼水衝,我說不要。把麵的水倒掉。做了番茄雞蛋的湯。麵,湯熱乎乎的蠻舒服,也不覺得熱,大概是火爐武漢出來的吧。
康強:你兒女應該寫家史。
姨媽:他們沒有那個寫東西的腦筋,兩兒兩女都沒有寫。
姨媽煮的包穀糊了,我關了爐子,等姨媽想起來趕緊去關,發現已經關了。
兒女就是不要我動爐子,老是燒糊。
說著就把糊的用到削掉,便你一根,我一根地吃起來,北京的包穀比武漢的好吃。
康強:尹家家譜,沒有尹迪強,我看了的。
姨媽:是嗎?我不知道咧。”“你回不回上猶?
康強:兩年回去一次。
姨媽:對上猶,你比我還熟悉,這麽熱愛上猶。
康強:上猶是蘇東坡認為最美麗的地方,如果上猶縣密切配合,把上猶縣在各大網站上宣傳出去,我的影響力,應該比任何媒體都大。在武漢大學,在湖北武漢都驗證了,同樣在北京也會驗證。

姨媽:“我說呀,這個政治人物夠狠的,蔣介石也抗日。”

康強:“張書杜屬於周恩來一派的,在莫斯科的中國共產黨全會上,周恩來的票最多,是斯大林說:中共應以工農成分占主導地位,硬性地扶持了向忠發。周恩來從此在黨內受排擠,被擠到了紅色蘇區任軍事部長。所以,後來向忠發叛變,周翔宇說:其節操還不如一個妓女,算作是對斯大林的反抗。”

AB團是一個叫李韶九的人幹的,他說陳毅也是AB團,是毛潤之保的駕。李韶九是毛潤之的親信,也是賀怡的第一任丈夫,賀怡後來嫁給毛澤覃,49年後在吉安尋找賀子珍的兒子,遇車禍,犧牲了。實際上所謂AB團,不過紅軍內部山頭鬥爭的手段。江西派,福建派受到嚴重打擊,確立了毛潤之的核心地位,王明遠在莫斯科,蘇聯肅反還沒有開始,推到王明身上,不過是權術。”

“楊尚奎,陳丕顯寫回憶錄,也談到大餘均白醫院救治紅軍遊擊隊員,救治廖敏,賀怡的情形。均白醫院應該就是張均白,張書縉兄弟倆在大餘創辦的醫院。”

“廖敏是中共早期領導人方誌敏的夫人,陳毅對救治紅軍傷員也多有讚賞。”

姨媽:“49年以後到沒有什麽,我養活四個孩子,還寄生活費給我媽尹迪強,她沒有生活來源,也不準許她教書。動亂的時候就亂了,忽然一下說我媽尹迪強是叛徒,出賣了她丈夫張書杜,76年才平反。整個亂得一塌糊塗。”

康強看見外婆尹迪強的幕,是照片上的,也就是典型的上猶的標準墓。89年以前,張均虔是經常回去的。在上猶享受的是土葬,磚木的,風水要好,有很大的墓碑,呈一個扇形,墓碑兩旁有兩個小屋,象是神道。墓前是一塊平地。墓坐落在張家山上。

康強:“為革命貢獻兩千銀元的上猶尹迪雲的孫子,還在深山裏,收入不高,一個尹英煌在中稍橫坑,做起了磚瓦房,有兩層,一個尹英熹在沙門還住在土屋。一輩子也沒有享到福,還在為國家養豬,養雞,種水稻。得不到政府承認貢獻。憑空有個地主的爺爺。吃了一輩子苦。”

張均虔:“當時鬧革命,是因為老表們沒有飯吃,那種矛盾太激烈了。小地方做事比大城市左。現在,又有貧富差別了,沒有剝削,一部分人不會先富起來。靠他誠實的勞動,那來的上億。”

張均傑又來電話了,問回不回來吃晚飯。這時候,姨媽是小女兒回來了,她有52歲,我49歲。姨媽說就在這裏吃,大家嫌天熱,就到樓下,涼快一點,均虔的小女兒說:還要遊泳,打好埋伏,車就停在院內。出到院外,選了兩家以後,最終在一家裝潢講究的迷你餐廳落座。大家的心情十分愉快,合喜隨緣。

我叫了牛肉芹菜,二兩,服務員說不夠,一直加到4兩,到了糖尿病的年齡,也就是極限了。姨媽,表姐,各自要了不同的菜餡,也是四兩,四兩中又有不同。

表姐問:“張均傑的書能有影響嗎?”

康強:“網上已經有30萬了,給它加油添醋,一定會紅火起來。應該說是地主,官僚,知識分子接受改造的心態。具有普世價值。”

北京人怕熱,這在火爐的武漢簡直是小菜一碟。當然在餐廳吃餃子,有一種僅此而已的清涼。

我四兩下肚,已經不行了,姨媽,表姐把她們的餃子也推給我吃,一番推脫不掉,盛情難卻,也勉強吃了下去,沒有覺得難受,好在比她們年輕。出了餐廳,天還未黑,表姐自然去遊泳了,大概富態,需要減肥。姨媽陪我溜了,小商小販的路攤,隨意就遇到中國社會科學院的熟人,彼此又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麵,具有同誌的親情,受人尊敬,自然有一種欣慰。

忽然看到回去的85路,就與姨媽告別了。經城府路來到清河已經是天黑了,不過是回家最早的。敲門的時候是南妹開的門,走到舅舅的房間,他在看自己寫的書,說印刷版有錯字。給了他車票看說,車票買到了,下午三點半,他查了車次,到武漢正好天亮,並說:“沒有準備,一定要帶點東西回去給葛潔,康伶。還問,她們吃什麽。”

康強:“現在的交通條件,武漢什麽都有,不不要帶。”

舅舅:“一定要帶的。”

京妹在上網,機器老,又慢,我陪著舅舅看了一會電視,知道他不願意講陳年舊事,更不會講我媽的事。舅舅的貓也不在身邊,我整理了一下行李。這幾天天陰,T恤倒是幹了。沒有什麽遺漏的了。

那一本張均傑畫冊上有康智遙,張均燕夫婦在武漢大學六一亭,東湖行吟閣的照片。上麵也有與李昭同誌的照片,與中國文聯主席的,與劇作家的,還有他的母親,他的父親,還有他海外的一些朋友。他爺爺的照片,作為軍隊記者,劇作家,中國輕工記協主席,工作的需要,見過名流,要人,也不奇怪。

舅舅送給我一本詩集,一本零星集,我是的好好讀讀。看到那些經曆也覺得有意義。寫出來也很真實。

康強對京妹:“你能不能把北門巷,還有其他書籍的電子文本拷貝給我。”

京妹說:“可以呀,不過,我爸的書籍電子文本找不到了,得到出版社去拷貝回來。”

無事可幹,倒頭又睡了。

第四天,

舅舅遛彎帶回油餅,我倆就先吃了牛奶,油餅。大概是一家四製,各有各的吃法。

南妹:“你不等到星期六,星期天,張雷,張覺表哥怎麽請你?這麽早就走?”

康強:“張雷,張覺也沒有聯係我,隻是遺憾,均田舅舅在杭州,無法拿到均白的詩集。”

上午很空虛,便說:“舅舅:是聽你講故事呢?還是到北京大學拍照片?”

舅舅:“到北大拍照片吧,我有個朋友到亞運村約會,正好一同出去,同路。”

收拾完畢。

舅舅再三叮嚀:“你不要寫我,我沒有什麽好寫的。”

然後拿出京味葡萄幹,麻辣的,說武漢肯定沒有,一定要帶回去。

一同出門,沒有想到京妹,南妹一起到門口送別,叮囑一路走好。

從小區來到清河,過馬路。舅舅的到南奧窪地的車先到,這樣,就在車站舅甥告別了。我的車到成府路轉到清華苑,到了藍旗營,北大清華職工宿舍,就知道武漢大學教工的住房與他們的差距了。轉了半天通不到北大,也許是新來的不熟。

轉了出來,走了一段冤枉路。過馬路來到了北大,大門口一律出示證件,安全工作算是到位了,而武漢大學的校門如同菜籃子,什麽人都可以往裏麵放,不是沒有認真過,大家都覺得累。出示居民身份證,在神秘的機器上一劃,也可可以進北京大學了。看到了生命科學院,夠宏偉的,也看到了水塔。進去以後就是古色古香,精雕細刻,美輪美奐的樓房,大體有北京民居的樸素。迎麵見到的是北京大學圖書館,我曾經在武漢大學信息學院工作過,在哪裏求學的謝新洲,陳睿先後來到了北京大學。謝新洲好像是什麽傳媒學院的什麽中心的主任,博導。也沒有時間見他。

圖書館是仿照天安門做的,大小比例完全一樣,僅僅顏色不同,聽導遊這麽說的。她也是亞洲最大的圖書館。的確雄偉,是緊密聯係在一起的建築群體。也隻有燕園人,才這麽朝氣蓬勃,充滿了希望。而武漢大學便日暮西沉,一棟樓不如一棟樓,想永垂萬世,卻千醜傳奇,礙眼不說,光是風水就堵得嚴嚴實實。武漢大學的土地也成了湖北省的部門機構,軍區的修幹所,療養院的風水寶地。堂堂正正的武漢大學逐漸成了名副其實的地方邊緣性大學,讓人忍俊不禁。幾代人的美好,便煙消雲散。

首先,是湖北省並不覺得心痛。那麽國家也鞭長莫及。加上火爐版的氣候,也就成了散了的宴席。

北大倒有個園子,武漢大學也邯鄲學步,怎麽也叫不出個園子,倒是有高山,現大水。應該是氣宇非凡,直衝牛鬥。行吟澤畔,神女幽臥。美不勘言,似山非湖。絕景楚楚,葉花萬千。

燕園已經有許多名流學者讚美其斯,獨我班門弄斧,不覺害臊。

的確朗朗草坪,古木森森,林蔭四壁,曲路風微。芳藤萋萋,美廬生焉。雕塑其華,園曠花怒。

徜徉園曲,熠熠風荷。便有無盡的自豪,神聖的使命。

北京大學的天際線保護得完整,也見證了燕園人的護法精誠。

水水相連,塘塘畢現。或蓮藕荷葉翩翩,楊柳依依線線。或鍾亭銘功傳音,牌坊凱旋其耀。養如貴人,氣若皇上。至柔至剛,流若天馬。

燕園的重心在未名湖之畔,既是最低沉的水麵,又是最美麗的校園,知識,人品,希望才能匯聚到這裏。實在是空空空,色色色。

疊石還翠,精橋勾連,鯉魚翻塘,湖光塔影。蓬萊石船,曲水芳跡。也就是這麽一些舊話。假如北大招待一番,相信更有佳句。這樣地留下筆墨,頗有點不情願,浪費了時光。

了然其境,看到了喜鵲,灰喜鵲,麻雀,斑鳩,恍若回歸了天籟。依稀記得有翠竹,楊槐,銀杏,油鬆,白樺,楊環,棗樹,柿子,葡萄,蘋果,李子梨子,見到了小西瓜。樹種不多,聊以自慰。

但北京大學的平麵是致命的,也是最為遺憾的,無論如何,都千人一麵。平庸單調!

遺缺的有華表,側柏,楓樹,蘆葦,淩霄,紅鬆,名人墓地,標榜政權的合法性而已。我還留有照片。

沿原路出來,有地鐵出入口,大約是北京大學中關苑。沒有過多的時間,到天安門拍照了,來到西客站,倒是有一番清閑,在拍攝的過程中,遇到武漢大學古籍滇藏館館長,一時還想不起來,知道是武漢大學的。

館長立刻笑我:“不認識了吧,用得著的時候記得,我是看了蠻像。”說著笑著就走了,腿好利索了。

有意思無意識地拍了西客站。

上了火車就明白了,坐票也有好處,可以遇到清貧的大學生,打公仔,打工妹。別有一番滋味。

在火車上就吃了葡萄幹一半,另一半帶回家,也沒有人吃,還得我來領舅舅的情。

重南站出來,坐577頭班車,回漢口。開鎖進了家門,洗完澡,舒服一截。

康葛氏說:“怎麽樣,都討厭你吧。你還可以到那裏去。”

康強:“那我回上猶去,反正有空。”

康葛氏:“真沒有數,家裏不管了。”

康強:“是你跟舅舅說康強隻呆兩天的?”

康葛氏:“你才巧咧,是你妹妹說的。”

永遠沒完沒了的華佗夫人。

我就自己睡覺休息去了。

康強對康毅:“你到深圳去呀,又有空。”

康毅:“想休息一下,電話聯係了,舅舅那裏也聯係了。”

康強:“不是舅舅盯得嚴,我就到八一電影製片廠宣傳部了,至少要留一個八一電影製片廠的大門。”

康強對鍾萍表哥:“表哥,鍾藍嫂子,董型武那裏我都去了。鍾藍,你哥哥,鍾富,都去為你姐姐祝壽,敲鑼打鼓,很熱鬧,你姐姐的兒子很孝順,是台灣的導彈司令,姓張。”

鍾萍:“是的,是的。你把鍾藍的電話給我。你還好嗎。”

康強:“還好。”

與舅媽通話:“跟康毅講了,要他趕快結婚。也給鍾萍講了。”

舅媽:“你不要寫我,寫你爸媽。康毅老實,鍾萍會跟我來電話。”

張鈞燕的同事:“張均燕是與婆婆關係不好,康來敏要去新疆的時候,我們都勸了你媽,不要放他走,那麽遠,將來怎麽回來。你媽說,他太調皮,太傷心了,讓他去。你爸不在家,在仙桃搞四清。回來後因這事與你媽鬧離婚。與姚波是同樣的,武漢大學就康來敏沒有回來。那時候,就興送錢了,你家沒送。沒有回來。其他都送了,把家都掰窮了。花了大價錢的。我們都知道。你父母家庭出生都不好。”

康強:“小學範校長也說,康來敏調皮搗蛋。我上小學的時候,老師也指指點點。”

康強對舅舅:“有一本鬥古城電影文學劇本在遼寧沈陽,15元,寄費4元,原價一角八分。是野火春風鬥古城電影劇本的定稿,李英儒,李天,嚴寄州,群眾出版社。共發行20萬零5千套,地址在東交民巷。”

舅舅:“嚴寄洲講過,群眾出版社,他也沒有底稿,都交給出版社了。”

康強,看來王曉棠最聰明了,不是改編的改編,一個人講有點王婆賣瓜,一群就範的講,蠻能糊弄觀眾。康強就要剝她的畫皮,讓她當眾下跪,謝罪!不相信八一廠,能鬥得過百年名著。

妹妹:“舅舅都不說八一電影廠,你鬥得過嗎?”

康強:“無語。”

發表一個野火春風鬥古城劇本定稿初稿 ,在人民網的發展論壇上引起反響,有人回帖說發神經,更多有心的人,靜下心來,看出了門道。我下一篇,再曬野火春風鬥古城,就把陳芝麻爛穀子給再曬一下。

崔永元自吹是軍區大院的,那麽就是合法的中間人,來評判 野火春風鬥古城了。好像是這樣。可李天討厭他。為什麽會這樣呢?

來源於李英儒的一個兒子,應該是研究員。寫了一篇吹捧王曉棠阿姨的文章。疑惑的是小崔永元怎麽拜倒在王曉棠的石榴裙下。

他是這樣說的,那一天,嚴寄洲,王曉棠,王心剛,王潤身,等大牌明星來到總後大禮堂,他也叫叔叔伯伯吧。穿的風流倜儻,群星閃耀。就寫盡了他阿諛奉承的本事。說有李英儒與夫人在場。

在李英儒的小女兒李小龍到張均傑哪裏叫過張叔叔之後,便於崔永元合流炮製了一個野火春風鬥古城電影傳醜。我寫了人前人後陰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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