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朔的“對話”讀得我肝膽俱顫

很久前，在我們社區圖書館的書架上，擺著一本王朔的新書“和我們的女兒談話”。我一看這書名，腦袋立馬脹大得像西瓜。和孩子談話，多累心呀。我躲都躲不及呢，再捧本書傻看對話，這不是自找苦吃嘛。因為這，我把王朔的這本書無情地打進了不讀不看之列。

近日為了應付大寶，我忽然想起了這本書。遇到困難了，我試圖想向王朔學點兒育兒經。幾天前的偶然之機，我順便把這本書請回了家。這幾天，不讀不知道，一讀嚇一跳。這本書，寫的哪是孩子的事兒啊。這明顯是王朔的自轉體小說兼容他的人生感悟。就像王朔在書皮上寫的那樣：全暴露了，我的隱秘經曆別後心情。

王朔的小說我讀得並不多。他暢銷時，我大概在忙著辦出國。他高產時，我在忙著生兒育女。現在隻記得讀過他的“歡夢”，裏麵有一個不聽話的男孩，讓我記憶深刻。

在網上古狗一下“和我們的女兒談話”一看，我的天哪，形形色色的書評鋪天蓋地。有人詳細分析了小說中的人物到底誰是誰的原型，徐靜蕾被扯進去了，王朔的前妻當然也有份兒。名人常被別人八卦，這種分析再正常不過了。

我在閱讀此書時，並不具備這種對號入座的能力。倒是書中老王和方言的閃光思想，動不動就像X光機一樣，把我照得沒處躲沒處藏的。

就像王朔在書後的“跋”中所示，這是一本和所有小說都不一樣的操蛋小說。作為讀者，我翻這本書時，相應經曆著和讀別的小說不一樣的感覺。從這點來看，王朔同誌把這本小說處理得很成功。

邊讀邊想，我沒搞懂的事兒，書中的老王全都說明白了。特別需要指出的是，書中的老王很大膽，也很反動。他居然說，他的前生是耶穌。這話要是讓葛紅兵看到了，他不得跟老王起急？葛老師在“沙床”中動不動就“我主，我主“的，還特愛引用聖經的典故說事兒。從這點兒來看，王朔和葛老師算是同類了。在這本“對話”中，讀者可以看到老王的懺悔之情。也許人在這種情緒時，就容易想起聖經吧。

既然老王醒悟得這麽徹底，我來義務歸納一下讓我肝膽俱顫的老王思想：

你本來信佛，和尚傷了你的心。你本來信基督，教會傷了你的心。你本來什麽也不信，自己傷了自己的心。

一心與一心都是相攜的，惺惺惜惺惺，你粉碎了別人，自己也就頓然粉碎了。

有眼睛的時候盡量流淚，大家都有眼睛流幹的那一天。

在國外呆久了的人都有點兒二。

此生落腳外邦，來世又不知是蟲是草，隻盼是條三文魚，能遊回去。

以前讀張煒的“柏惠”時，我有過這種肝膽俱顫的感覺。我所謂的肝膽俱顫，就是憂傷和絕望。

11/8/09  11：37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