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的遠行
我的隨筆
正文
基督教是真是假，對我來說是個簡單的問題。不過古今中外這麽多人相信它，自有它的動人之處。大概對於芸芸眾生，隻要死這個上方寶劍懸在那，他們就需要有個宗教。伏爾泰就說過，沒有宗教，我們也要創造出一個來。不過我希望這個宗教能編得好一點，我也願意去聽一聽。隻是這個聖經編得實在是不敢恭維，矛盾百出。你說這撒旦要是沒有上帝的許可，它怎會去引誘亞當夏娃。而且這個撒旦到現在還在天堂裏逛來逛去，上帝也沒把他怎麽著。再說，沒有猶大的出賣，耶穌如何能被釘在十字架上，為人類贖罪。上帝如果沒有預料到這些，他就不是萬能的，或者是粗心大意的，又為何遷怒於我們呢。如果他是有預謀的，何必又大罵撒旦猶大呢？所以說上帝，耶穌，撒旦，猶大都是一夥的，我甚至能看到他們在一起拍手叫好說：你看，我唱白臉，你唱黑臉，把這些人騙得夠嗆！
聖經上令人啼笑皆非矛盾百出的故事不計其數，不過“聲討”聖經超出了這篇文章的內容，在此一帶而過。
我們還是看看斯賓諾沙的理論吧。我保證你會發現它比聖經更有意思，邏輯也更為一致，隻是有點難！他在《倫理學》這本書的最後一段說：
雖然我說的這一切不易得到，但是它們是可以得到的。就如稀世珍寶，要得到它當然不容易。因為如果不費吹灰之力人就能得到救贖，為什麽人人都視它不見呢？但是記住，所有優秀的東西，得之之艱難，一如它們的罕見。（Ifthe way I have shown to lead to these things now seems very hard,still, it can be found.
到底是什麽好東西，值得賣這麽大的關子！愛因斯坦曾這樣說過：
（人們問我是否相信上帝），我相信斯賓諾沙的上帝。他在自然界和諧的規律裏顯示他自己，而不是關心人類的命運和行為舉止的那個上帝...從基督教的觀點看我就是個無神論者。我一直如此，也一直認為，相信一個人模（狗樣）的上帝太孩子氣。
我沒有專業知識來寫一篇關於斯賓諾沙的學術文章，不過我就這個人能說幾句話。斯賓諾沙是第一個用嚴謹的邏輯把人類的想法，感情和行動表達清楚的人。我覺得，他的觀點還沒有被所有有清晰邏輯力量的人所接受，是因為，它不僅需要思想的連貫，沒有矛盾，還需要非凡的誠實，寬宏大量和謙遜。
大概好多天不能回頭寫這篇文章，所以把斯賓諾沙的思想先大致說一下。
斯賓諾沙的上帝是萬能的。這沒什麽奇怪的，這是上帝的定義嗎！即如此：
上帝不具人形，否則他就會有人的欲望，他就不是萬能的，他缺了他所欲望的對象。
上帝包括宇宙萬物，否則他就缺少了他不包含的部分。
上帝是存在的，因為萬物的存在。
上帝的行為，出於他的自身規律，不為其它因素所左右。（記住，他不為你的禱告所動，否則他就聽命於你了。）
上帝不會因為什麽事違反自然規律，如手一揮把水變成酒，把土變成麵，把死人變活，那違反了自然規律，就是他自己。（所以，忘了聖經裏那些神跡吧。）
雖然我覺得這些東西至關重要，但我理解人們會覺得這些東西很枯燥，哪有那個人模狗樣的上帝來得生動，他想罵就罵，想笑就笑。不過，斯賓諾沙的東西更重要的是讓我們如何生活。
一個很顯然的問題是，斯賓諾沙的上帝幾乎沒有感情，人類在這樣的上帝手裏幾乎如孤兒一般，生命有何意義？我們不妨想像一下，一個小孩，他非常需要一個父親，即使這個父親有時慈愛，有時暴力，他也需要。但是一個成年人呢，他即使孤獨一人，他也需要考慮怎樣生活才有意義。基督徒的生活，就如同那個孩童。斯賓諾沙信徒的生活，就是成年人的生活。
比如說，基督教說，你要信主，不要做這樣那樣的事情，你就有福了，你的身心是安靜的，飽滿的...
斯賓諾沙說：內心飽滿（有福）不是遵循美德得到的獎賞，而是美德本身。我們能享受這種境界不是因為我們控製住了種種誘惑；正相反，我們內心飽滿才能迤製種種誘惑。
已經有點難懂了，但是細細想明白你會發現有多大的不同。斯賓諾沙說，如果你去做苦行僧，禁欲，你得到的安寧是被動的。可是如果你如果有一個飽滿的內心，你自然遠離那些誘惑，這是主動的。你要做個主動的智者，用你的腦子，用你的理智，要理解那個大智若愚的上帝，和他給你的力量。不識這個力量的人，是被動的，為外部種種原因所苦惱，他不懂自己的生命規律，不懂上帝的自然規律。Assoon as he ceases to be acted on, he ceases to be. On the otherhand, the wise man, insofa as he is considered as such, is hardlytroubled in spirit, but being, by a certain eternal necessity,conscious of himself, and of God, and of things, he never ceases tobe, but always possesses true peace of mind.
一種激情的存在，是因為我們還不了解它。一旦我們清晰地把它界定出來，他就不成為一種激情了。
不要輕鬆地以為斯賓諾沙就是讓人多用理性，少用感性。他的內容豐富的很。比如，理性不能控製住一種感情，你是要了解它，然後用一種更強的感情去擊敗它。感情有負性的，被動的，也有正性的，主動的。
待續
盲目的人可以相信任何願意相信的事，不信的人卻是要說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