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啊大川 （1）

 

 

大川啊大川

 

與友人一行四人和藏狗珠珠，乘一強力四驅，星夜上大川溝，抵南天門，在零下5度四麵岩崖倒掛冰淩，冷如冰窖空無一人的林場木樓的二層小屋內，看著窗外皎結月光灑滿大地，山脈，樹林，和霜和雪融為一體，著實地染白了半邊天，實在不忍睡進冰涼的睡袋，閉目不管，連蹦帶跳三人帶相機下了河穀，一陣猛拍，無耐，隻有用B門，效果才好，山川的美影，藍黑天空，圓的明月，小溪流水潺潺，盡收鏡底，但此時的感覺隻是黑暗得來的，待我們第二天，一大早，被珠珠的興奮叫聲驚醒，翻身急奔出門外.

     

 

 

 

 

 

 當我奔出門外，才知道珠珠狂吠的原因所在，除了華華的溪水聲外，山和水都籠罩在初晨的寧靜之中，晨陽僅及山尖，並把它點綴成耀眼的紅色，其下一片霧氣，但充滿了靈氣和生機。我覺察到空氣中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那種深山裏才能得到的快感，也許是因為人跡罕至萬物之靈有所顯現，也許是萬獸之王正帶領它的部下正在不遠的山峰上，樹叢中飛奔.......，我和珠珠才會有如此體驗。這時我才看清了四周圍，遠處高點視線所及之處是由幾乎全裸的崖石構成的山峰，沒了植被，頂部被白雪覆蓋，我猜想那肯定是在4000米以上了，或許也有5000米了，再下一點，有杉樹為主的森林，雪順著山溝向下流動，形成了一道道垂直滲透到雪線以下，進入植被和樹林綠白相間的雪線。森林的樹以杉樹為主，從山頂一直延伸到木屋前我們的腳下，證明我們所處的海拔約為3000米，遠處和近處的樹幾乎已被砍伐殆盡，早不成林，使那稀疏的幾顆立於門前不遠處的樹顯得特別孤零零而又悲傷，似乎正在訴說著當年人們瘋狂的砍伐....

      我們要準備早餐了，水是那樣的清，草和樹那麽幹淨碧綠，我簡直都不忍把我那骯髒的毛巾伸進水中，或用碗取水，而事實上這一切也免了，或許是因為山沒有贓的概念，感覺不到髒，或許是因為水太冷，杜決了一切汙物。飯隻是一杯熱飲，咖啡味，都沒了食欲，飯後我們四人背著行囊，珠珠在前帶路，急匆匆向更高海拔挺進。

 

 

 

 

 

小時候讀書，常讀到一些詩，如象：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等等，感覺很美，常想那水是清的，有魚暢遊，天是藍的，有白白的雲和小鳥飛翔。然而當書一合上看到的卻是不同的另外一番景象，抬頭看，天空充滿了工廠刺鼻的黑煙，低頭看，地上充斥著人類亂扔的汙物和垃圾，散發著臭味的汙水溝，河上飄著城市和工廠的排泄物，汙染程度已使魚類瀕臨滅絕。

 

 

 

 

  然而此時此地的我卻讓我換然一新，似乎回到了那兒時的夢裏，來到了古人的筆下，現實中早已滅絕已久的那種意境。

 

我們穿行在河穀中，逐漸順河盤緣而上，你就閉目想吧，上麵那幾樣東西隨處可見呢。

 

 

 

 

 

 

 

 

 

我們需在由石與水構成的河床中擇路而行，低於最高水位，岸邊是難以穿越的竹和灌林，可見一水線，即衝刷過的最高水位，並都在我們頭頂之上。第一句，小橋流水人家，這裏可是百年可求而不可遇，拔海3000多米的小河水，沒有小橋，僅有水中石作橋，可跳踏而過，而免去濕身之苦，那可是零度以下的水。隻有發揮你的想象力，才能體驗到那美，往往剛費盡心力涉過一道水，為剛才的驚和險而驚魄未定，並沉醉在細細的品味之中，甚至有點洋洋得意，迎麵撲來的又是一道更為驚險而必須涉過的水流，隻見時而水抱石，時而石抱水，水從高處下，也從縫中出，有平靜碧綠的深潭，也有狂瀉如奔馬的踹流，人就順流而上，在石和水花之間，跳躍，攀蹬。擇路而行，擇石而跳，很多次也無路可走了，但一揣摸，又呈山窮水盡疑無路，柳岸花明又一村之狀態。第二句，枯藤老樹昏鴉（我大概記錯了順序，將錯就錯了）枯藤是高山的那種扭曲多關節的那種藤，時常從河邊水線以上的灌竹叢下垂到隻剩赤裸巨石的河床中，極像一段段剛從水裏爬出的有生命的動物（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