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故事——人鬼之間（12）

三十五

 

宮殿。衛士，百官，闔閭。

闔閭略顯疲憊地：假如再沒有事情需要處理，今天就到這裏吧。

伍子胥：大王，為了千秋霸業，平楚滅越的目標，必須加強水師的訓練。為此，微臣想推薦一位人才，打魚的要離。雖然其貌不揚，但身懷絕技，在滔天波浪中駕船如履平地。若用他訓練水師，必將大大提高戰鬥力。

闔閭裝作不知：哦，你說他貌不驚人，那怎麽能夠領兵服眾呢？

伍子胥頓了一下：這，又不是選後宮嬪妃。大王，以貌取人，往往錯失許多有用人才。

闔閭：那寡人倒要看看是個怎樣的人才。

伍子胥吩咐衛士：請要離上殿。

要離不卑不亢地走上宮殿，百官竊笑，闔閭皺眉。

要離跪拜：小人要離叩見大王。

闔閭驚訝笑道：你，你哪裏是貌不驚人，實實把寡人驚住了！

群臣哄笑。

要離抬頭：要離不才，有辱大王視聽。我本打魚人，不懂操練水師之事。懇請大王開恩，賜歸故鄉，與妻子團聚。

闔閭不快：伍大夫舉薦你，說明你自有過人之處。你竟不識抬舉！難道你不願意為國出力嗎？

要離伏地：要離誠惶誠恐，敢不盡力！

闔閭：那好，看在伍先生麵子上，寡人封你個馭舟尹吧。今後好生操練水師，有功，賞；失職，罰！

要離叩首：謝大王恩典。

 

                                                                        三十六

 

湖麵，船上。

闔閭觀看水師操練。伍子胥、孫吳、要離陪同。

隨著要離旗號變化，水師船隊進退整齊。

闔閭大為滿意：好哇，要離果然不負寡人所望，短短三個月，水師麵貌一新。進可攻，退可守，士氣大振！

說罷，轉身看著孫武：孫將軍都能把寡人的嬪妃訓練成軍，可謂曠世奇才，你看要離本事如何？

孫武誠惶誠恐：大王明鑒，要離遠在微臣之上。微臣戴罪之身，肝腦塗地不足報大王於萬一。

闔閭笑笑：愛卿不必驚慌，雖說你斬了寡人的心愛，讓寡人少了許多樂趣，但寡人豈會為兩個女人怪罪於你。

伍子胥趁機進言：現在，大王可以放心與諸侯一較短長。首先攻打楚國，小試牛刀。

闔閭搖頭：水師操練，不過初見成效。不可貪功冒險，去打沒有把握的仗。

伍子胥堅持：大王此時不打，更待何時？我早就等得頭發都白了。

闔閭不耐煩地：伍先生，你不能為了自家私仇，置國家於水火中。

要離跨前一步：大王，當前楚國內部混亂，不堪我軍一擊。一戰可定二十年太平，何樂而不為？何況，伍先生乃大王的恩人，他的心願也是大王心願，於公於私，大王都應該立即下令攻打楚國！

闔閭變色，勃然大怒：監軍！

監軍上前躬身回答：在。

闔閭：大膽要離，妄議國事，煽惑人心，該當何罪！

監軍：依律當斬。

伍子胥、孫武跪求：大王開恩！

要離麵無表情。

闔閭：念在訓練有功，死罪可免，姑且砍去右臂，以明軍法，以警效尤！

伍子胥閉目不忍。

要離大呼：天地呀，你們真的不長眼嗎？

兩名衛士按住要離，刀斧手舉起大斧。

伍子胥磕頭，大呼：大王，三思！

闔閭滿麵怒容，拂袖而去。

 

                                                                        三十七

 

夜晚，曠野。

要離拖著失去右臂的殘軀，背著吳鉤，掙紮逃亡。

他手握陶塤，滿臉痛苦的表情。

妻子的身影在麵前反複出現。

阿柔吹著陶塤，滿臉笑容。

他仰麵朝天，撕心裂肺地喊：阿柔！

兒子天真快樂的麵龐、蹣跚學步的樣子、啞啞學語的聲音。

要離吐出一口血，摔倒在地上，

眼前重演莫邪割發投爐，與幹將徒弟咬牙淚流滿麵推兒子入爐的情景。

接著，要離發出三聲狼嚎一樣的吼叫，然後抬起頭，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又換成一副冷峻堅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