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爆炸（中篇小說）23

飛行舟裏，乙、丙和小孩正議論著。乙焦躁不安地說，幾天了，音信全無，八成凶多吉少！

丙安慰道,再等一下，我看耿直是好人，他會盡力的。

乙凶狠地說，如果我哥遭到不幸，我要叫他們償命！

丙說，你可不要胡來，咱們是有規矩的。

乙不耐煩地，我知道，要不然早就要他們好看！

丙拍拍乙的肩膀，明天我去看耿直怎麽說。

乙急不可待地，我也去。

丙說，你就算了，牛脾氣上來，隻會壞事。還是留下，檢查修理控製係統吧。

 

耿直如約來到石駙馬大街石獅旁。丙和孩子正坐在馮二的粥棚裏望眼欲穿地等待，見到耿直，迫不及待地迎上。

丙問：“耿大人，事情怎麽樣？”

耿直慚愧地說：“抱歉，事情有點棘手。”

丙掩飾不住失望的神情，問：“沒有辦法了嗎？”

耿直說：“請你們再告訴我一些詳細情況，我好據理力爭。”

父子倆互相看看，皺著眉頭，似有難言之隱。

耿直知道他們存有戒心，可又不能不弄明白：“我聽貴同鄉在昏迷中說的話，既不是漢語，也不像周邊民族的話。請問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丙歎了口氣，眼睛凝視著天邊，晚霞在他眼睛裏變幻出奇異的色彩：“耿大人，我們知道你是好人，是真心想幫我們。其實我們原本無意來北京，隻是聽到海邊一位老人家說，一輩子最大的心願是看看北京，才帶著他來了。沒想到北京比別處更醜惡，壞人當道，人欲橫流，到處是我們不願看到的歹行劣習。”停頓了一下，轉眼看著耿直，又說：“耿大人，說實話，除了當年的秦始皇和姚廣孝知道一點我們的事，別人都是一無所知。我不能告訴你太多，但是我們與遼東奴爾哈赤一族確實毫無關係，也無意插手你們中間的任何事情，隻希望我們的人平安無事。這點要求過分嗎？”

耿直默然良久，為難地說：“我不是一定要打聽你們的秘密，可是僅憑這幾句話，根本無法說服東廠放人。你們知道，東廠是有理也講不清的地方。”

丙拍了拍石獅的爪子，憤憤地說：“天道罰惡！”

石獅子明顯震動了一下，耿直看得呆住了，他居然沒聽清小孩用一種奇怪的語言向丙說了句什麽。

旁邊馮二叫道：“喝粥哇，紅豆粥。”

 

胡記者問海底人，你們的語言好像和人類的所有語言都不沾邊。難道自成係統嗎？

海底人，語言與思維能力連在一起，密不可分。你們的思維水平相當於我們的幼兒期，用你們的語言係統，無論怎樣努力也達不到我們的思維水平。所以我們的語言和你們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何況我們根本不是你們的祖先，完全不存在傳承關係。

馬主任問，人類為什麽能分裂出那麽多語言呢？

海底人，那是你們研究的問題。什麽時候語言統一了，你們才能真正開始進入發展階段。

小耿，這要到什麽時候啊！

胡記者，所以你們看我們幼稚無知，所以你們可以欺負、戲弄、扣留我們。

海底人，不要誤會，等看完後，我們會送你們回去。如果不願看，現在就走。

馬主任和小耿同時叫起來，哎，我們願意看，看完再說。

胡記者，我也沒說我不願看呐。得，別生氣呀。

海底人笑了。

小耿拍了胡記者一下，就你話多，好好看吧。

胡記者頑皮地，是，耿大哥。

小耿心中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