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故事----石 月 洞（37-38）

三十七

王弘毅用手背擦了一下淚眼，蘇影則依舊將手絹接在顴骨下。周圍惟有風聲、水濺、蟲鳴、鳥囀。 過了一會兒，蘇影拿開手絹，看了看王弘毅：瞧你說的跟真的似的，好像是親身經曆。

王弘毅：從一進這個石洞，我就覺得石匠是我的前世，對他和月月並不陌生。

 蘇影情不自禁地抓住王的胳膊：不知月月轉生為什麽人了。

 王弘毅鼓足勇氣說：我看你第一眼就覺得似曾相識，說不定你就是月月轉世。不過我並不希望你就是月月。

 蘇影鬆開了弘毅的胳膊，麵露失望：為什麽？

王弘毅：我不希望你受那麽多罪。

 蘇影呆了一下，紅著臉低下頭小聲說：我倒希望如此。

 王弘毅忘情地抓住她的手：我會像石匠一樣對你好的。

 蘇影依然低著頭小聲說：我相信。

 王弘毅跳起來，大叫：哦， 天真藍，水真甜，空氣真新鮮，大自然真可愛！

 蘇影忽然問：哎，你說，他們為什麽手中握著玉？

 王弘毅隨口回答：大概是表示為愛人守身如玉吧。

 蘇影像遭電擊似的身體抖動了一下。

 王弘毅猛然意識到她一定想岔了，趕緊轉移：哎，你說玉器十分古老，那一定特別值錢。他們為什麽不拿去賣掉，在遠隔千裏的地方置產生活？

 說完，又憨憨地問：這個問題是不是很傻？

  蘇影低著頭不說話。

 王弘毅碰碰她：你怎麽不說話？

 蘇影無精打采地說：我有點累了。

 為了讓她擺脫胡思亂想，王弘毅接著剛才的問題說：也許他們覺得占了古人的洞穴已屬非分，再把這些玉器拿去變賣，就太貪婪了。他們人雖窮，品行卻極高，絕不貪圖不屬於自己的富貴。本來打開石板前我還想著席卷藏寶，進來後，我慚愧了，簡直無地自容。

 蘇影忽然說：那是你的想法，事實上，他們在楊家大肆逼迫搜捕，自身病殘的情況下，根本沒有機會逃離此地。他們是被楊家，被社會逼死的，死在這裏是他們唯一的，也是最好的歸宿，絕不可能有其它出路。

 王弘毅點點頭：嗯，有道理。

 看她情緒有點激動，便轉移話題：哎，咱們給這個洞取個名字吧。

 蘇影強打精神，勉強堆出一個笑容：好啊，嗯，叫雙棲洞怎麽樣？

 王弘毅想了想：名字不錯，但是太泛，好像什麽人住進去都可以，有情人旅館的味道。

 蘇影搗了王弘毅一拳：去你的，那你說叫什麽好？

 王弘毅又想了想：叫石月洞，你看怎樣？

 蘇影佩服地說：還是你想得好！石、月點明了這裏隻屬於他們兩人，其實我的本意也是如此。嗯，石月洞還有點神仙府第的韻味。嗯，你的腦子還挺好使。

 說著用手摸了一下王弘毅的腦袋。這一摸差點兒讓他不能自持。王弘毅閉目咬唇。

 強抑著心跳說：石月洞既是石匠和月月隱蔽棲身地，也是我們倆共享的秘密。想想這世界上幾十億人隻有我倆知道這個秘密，心裏真是要激動得狂喊。

蘇影深情地看著王：嗯，不能再告訴任何人，免得貪婪之人盜取玉器，打擾兩位前輩的安眠。他們生前受到太多的驚嚇，死後應該得到安寧。

 王弘毅高興地說：咱倆真是心神相通，我以前就是這樣想的。

 兩人向石洞深深鞠了一躬，重新掩埋好，離開了狐子溝。

 三十八

 蘇影走進王弘毅的窯洞，立刻被嗆得咳嗽起來，她用手扇著煙味：抽了多少，能不能少抽點兒？

 王弘毅手持煙鬥：你要和我在一起，我就徹底戒掉。

 蘇影移開目光，轉換話題：哎，你們男生真懶，又不洗衣服，還不洗被子，聞聞都什麽味兒了！

 王弘毅：嗨，別說衣服被子了，我現在連臉都不洗了。

 蘇影驚訝地一揚眉：真的？

 王弘毅：誰騙你，我是一三五不洗，二四六幹擦。

 蘇影追問：那星期天呢？

 王弘毅：星期天不洗也不擦。

 蘇影較真了：那哪兒成啊！今天天好，把髒衣服拿來，我再幫你拆被子，全都洗洗。

 王弘毅：算了吧，每天一身土，一身泥的，洗了也白洗。

 蘇影一撇嘴：洗了總比不洗強。快點兒，人家給你洗還得求著你。

 王弘毅就坡下驢，笑著說：其實我早就巴不得有個七仙女來幫助我，不敢請耳。

 蘇影臉紅了，轉身走出窯洞。

 王弘毅正懊悔，以為說話輕薄得罪了她，忽聽見她說：把你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我一會兒來取。

 頓時喜笑顏開。

晚上，蓋著蘇影洗淨縫好的被子，王弘毅使勁嗅著，貼到臉上。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