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之謎

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青年選擇對象的標準之一是身高。男人低於1米7，就是半殘廢。女人更重要，“爹矬矬一個，媽矬矬一窩”，直接影響後代品質。我有一個朋友，人很好，五官端正，個子矮點兒，1米5幾，於是屢談屢吹，拉著我哭訴過幾回，弄得我也跟著瞎著急，恨不得把自己砍一截接到他身上。

好像沒人懷疑，個兒高好嗎？人們看重的是運動場上的搶眼，社交場上的體麵，介紹給別人時“拿得出手”，充當唬人的門神，再加上“宜子孫”的考慮。

但是，從曆史上看，上帝和老天爺似乎並不待見高個種族，早早把他們從人類進化的競爭中淘汰出局了。因此，我們現在隻能在各古代文明流傳下來的典籍與遺物，從古墓殘存遺骨中想象其絕世風采了。

除了目前已被揭露的造假消息，以及南美石雕上令人驚異的人與恐龍大小比例相差無幾外，綜合大多數記載，世界各地幾乎都存在過一些身材高大的種族，一般高度在2—5米左右。有人猜測，英國的巨石圈、埃及金字塔的巨石、秘魯那斯卡平原的巨畫以及複活節島的高大人像，非巨人不能勝任。

美國堪薩斯州發現過長近90公分的人腳印。中國古代也有記載，周人的女始祖薑嫄就踩踏過巨人足跡。

土耳其和美國等地都出土過巨大的人骨，有的股骨長達120公分，現代1米8的個子可以從他們襠下昂首挺胸無障礙通過。中國古代也有這種人，而且是整整一個部族。他們是4千多年前，生活於江南的汪芒氏。

春秋末年，吳王夫差攻越，勾踐戰敗，國都會稽淪陷。吳軍清點戰利品，發現收藏在越宮中的巨大骨頭。人都容易好奇，看到奇怪的東西，總想探究底細。因為越國人也不知其緣由，吳國人便想到了當時公認的文物鑒定首席專家——孔子。於是派使者帶著骨頭去向老人家請教。孔老師果然門兒清，條理明晰地回答了問題。當年禹在會稽之山大會各部族首領，防風氏姍姍來遲。大禹借機殺一儆百，樹立自己的權威。古人有以敵人的遺骨為對外炫耀的展覽品習俗，越國國君是大禹的後代，所以防風氏的遺骨留在了越國的庫房中，但是時間久了，人們已經遺忘。孔丘說，防風氏的遺骨是人骨中最大的，需要專車運載。他是汪芒氏部族的首領，以“漆”為姓。汪芒氏經過虞、夏、商曆朝，到周代被稱為“長狄”，春秋時又被叫做“大人”。這裏的長和大，顯見與身高有關。老先生還說，最矮的僬僥氏隻有三尺高，最高的人則是其十倍，沒有再高的了。據此，防風氏大概有三丈高。其族眾就算矮一點，也得達到兩丈。有人也許說仲尼先生信口胡謅，太不靠譜。我無力反駁，但說孔聖看到過當時的各國檔案，因此知曉一些上古秘辛，應當比較可信。有一次孔夫子在陳國，剛好遇到一隻鷹隼墜落陳侯宮殿的院子裏死了。它死的很痛苦，帶著射穿身體的長箭。這支長箭很有特點，與中原不同，箭簇是石質，有一尺多長。陳侯好奇，便叫人拿著鷹隼去問二先生。老孔不假思索，揭開石簇來源，是東北肅慎氏的獨門兵器。早在西周建立初年，曾給武王進貢。武王賜給陳侯夫人大姬。陳侯翻檢典冊，確有此事。由此可知，關於防風氏的故事，孔氏一定也是有所根據。汪芒氏一族雖然有上千年的發展史，但始終人丁不旺，局促一隅，所以鮮為人知。孔故司寇身高9尺6，在當時已屬罕見，被稱為“長人”。以後，丈二和尚被人仰視得“摸不著頭腦”，是大夥兒公認的常識了。如今身高兩米，更是鶴立雞群，國家隊要搶著把他們收了去。所以，從古至今，說高個兒沒有遺傳優勢，屬於“稀有”或“瀕危”，大體是符合曆史的。與其說現在的高個兒是營養良好，發育充分，不如說是古代巨人族殘存的基因，或者是某種基因的突變。他們是人類發展中的一個弱勢分支，始終不能構成普遍的發展趨勢。

美國的印第安人也證實了這一點。內華達州有一個廣為流傳的故事，早年間，當地生活著一支紅發巨人族，性凶殘，吃人。不知他們從何而來，也不知他們和印第安人誰來的早。並不太發達的印第安人派尤特族和他們鬥了多年，最後火攻其老巢取得了勝利。但不曉得是徹底消滅，還是遠遁他方，因為喊話後，無人回應。上世紀，人們在一個洞穴中挖出過紅發巨人的遺骸，均在兩米以上。

曆史上曾經存在過巨猿，因為種種條件變遷，早已滅絕。巨人之於人類或者與此相似。巨人消失的自身原因，大概不外生理和智力上的缺陷，使他們不具備與其他人競爭的實力，是真正的紙巨人，即使稱雄一時，終難長久。有一種理論認為未來人類的身高會逐漸矮化，我以為曆史傾向支持這種看法。

現在青年的擇偶標準，不再特別強調身高，而是看中實際吸金能力。莫非這算是與人類體質發展走向“接軌”了。若幹年後，姑娘們的白馬王子沒準兒要偏向短小精幹型，高頭大馬未必受青睞。看來隻要努力，我那位朋友的後代應該再用不著向隅而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