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彎兒

“汪、汪、汪。”

前麵有隻狗衝我叫了幾聲。天色雖然已經晚了，但是頭頂上雲的輪廓還是很清晰。我拉回目光朝前方看去，一隻狗和一位老婦人。

村裏的人喜歡沿著田埂遛彎兒，有時候會看到牽著狗遛彎兒的，也有時候會看到騎著馬遛彎兒的，當然我這種看著雲遛彎兒的算是稀罕的。

“它平常不愛叫喚，可能今天晚了點兒。”老婦人是隔壁女護士的媽媽，她帶著歉意地說道。

這是條德國牧羊犬，體型不小。看到我走近馬上蹭了過來，倚到了我的腳下。頭仰起來瞪著一雙眼睛看著我。我伸手去撫摸它的頭頂，它看起來很開心，又將身子倚得更緊了。

“前兩天天兒晚的早，今天看起來天兒還很亮呢。” 我回答道。確實，法國馬上就要進入夏令時，白天越來越長了。

田埂兩邊的地裏冒出了綠油油的幼苗，看樣子今年春末應該能看到油菜花的花海。

跟老婦人簡單道別，順著小路往回走。村口有棟兩層樓的房子，去年主人剛把大門和圍欄換過。夏日的時候可以聽到年輕女孩兒們戲耍的聲音。現在院子內靜悄悄的，唯獨樓上一間房內透露出昏暗的燈光。女主人的肺病今年突然惡化了，靠藥物維持著脆弱的生命。

我抬頭又看了看雲，雲影慢慢褪去，夜幕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