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驗 (三）

下午起來，雨烤了個鬆子年糕；霧忙著炸了一盤藕合。再洗漱打扮一番，一起驅車去雨的係主任家。

係主任身高馬大，聲音洪亮，熱情地和雨擁抱了一下，一句真是美神，還告訴雨他的同學在評審會，跟他說雨的申請應該沒什麽問題了。雨說了謝謝，還說修改意見已經答複，還一指霧說還出了些關鍵的主意。霧和係主任握著手，說好像似曾相識，以前是不是做過什麽複製機理。係主任很奇怪地問，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很久沒人提起過了，霧說的確是很早以前作生物的時候還記得的一點皮毛。相視大笑，係主任還湊上來小聲說，你一定玩兒了什麽魔術，從來沒見過雨那麽青春性感。霧像走馬燈似地讓雨介紹給很多同事及家屬，女生幾乎都有些嫉妒性地調侃著雨，男生表達的意思也和係主任差不多，有幾個年輕點的更是驚詫不已。還碰見城主雲，原來她在一個實驗中心做副主任，悄悄問霧什麽時候考慮下家租賃的時候通知她。霧一問雨，這事兒什麽時候告訴的雲，雨說你有沒有良心，沒有雲立挺，我會搭理你。原來她倆是閨蜜。霧說那可不行，雲正如狼似虎的年月，急了還不把我撕了；再說還有老公，弄不好拿手術刀把我大卸八塊。雨刮了下霧的鼻子，就知道欺負我這種沒靠山的。霧說不看看你們係裏的幾個小夥子，欺負你，我還走得了啊。

不過雨的興致一定和以往截然不同，一直在幹杯，都勸不住，雲告訴霧別勸，雨多少年都沒見著那麽開心，讓霧少喝的點好開車。那時當然，不說也知道。雲捂著腮幫，牙都快酸掉了。可能係裏今年基金申請的情況不錯，老老小小都很高興，的確不易。也久沒有在學術界的感覺，一種溫馨自上心頭。

還不到九點半，雨就已酒醉得有點語無倫次了，趕緊讓雲打圓場，和係主任和幾個要好的同事道了別，送她回去了。雨還一路不甘心的樣子，一直說還沒玩兒痛快。一到家就叫熱，其實空調下午走的時候並沒調高，涼得很。進廳裏就把禮服脫了，剩下胸罩內褲。霧去給她倒冰茶，雨說有老公真好，體貼入微。霧逗著她，臨時的也好嘛？雨忽然又氣又急，兩小拳頭捶著霧的胸，誰說你是臨時的，誰說的，誰說的，眼淚跟著就往外湧。霧趕緊討饒，還輕輕抓住兩個小拳頭，放在兩側，抱住雨，邊哄邊吻著雨的淚：快別哭了，不是臨時的，永久飛鴿。雨撲哧一聲也忍俊不住，不過悲喜交加的，嗆了一口反胃的東東，猛吐不止。霧手忙腳亂的，趕緊給雨背上拍著，免得再嗆到。然後扶著吐完的雨坐在地上，靠著沙發扶手，先把自己身上的一堆東西扔廚房水池裏，連襯衫也先丟在那兒。拿了卷紙巾先把雨和地上能清理的先處理一下。然後扶著快暈過去的雨去衝個澡，還好浴池裏後麵多一塊可坐之處，霧才能一手拿著蓮蓬頭，一手幫雨先衝洗。裸著的雨真像完美的女神，年輕無暇的肌膚，霧懷著無比崇敬的心情在抹浴奶，幫雨衝洗，真像是一種行為藝術，也像回到三十年前的一個夢裏。洗完霧先把雨裹上浴巾，自己也趕緊衝一下，免得那股酸味又把雨搞髒。然後扶著雨躺回床上，給她穿上內褲和T恤衫，蓋上毯子。自己回廚房、廳、浴室去收拾，該扔的扔了，該搽的搽，該洗的洗，等衣服烘幹了都快半夜了。

霧回臥房摸摸雨的額頭，確認雨沒有發燒什麽的。自己拿了條毯子睡廳裏沙發去了。早上快五點，雨像夢遊似的擠上沙發，緊緊地摟著霧，到處親著：有老公真好，能放縱，有關懷，還有人打掃。那還不趕緊找個把自己嫁了。哪兒去找個像你這樣的。我老了，就是真的，也照顧不了你幾年，你就得忙著照顧我了。以前總聽有老公的抱怨廁所總是被搞得髒得要死，你好像還好。霧說：那還不是讓太太調教出來的。剛開始吃完飯不愛收拾，不愛散步，後來太太天天說、月月講的，幹脆主動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停當，反而少來幹擾。散步，年紀慢慢大了，就習慣了。雨說好是好，要是找個合不來的，不反而受其累嗎。霧回：哎，不冒險，就沒有額外的收獲。還是說不好，雨起身，拉著霧，還早，再回床上賴會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