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國二十年了。人說移民的文化是凍結的文化,你的價值觀和文化觀凍結在你離開祖國的那一刻。然後你在他鄉把時光度過,祖國文化與時俱進,但你腦袋裏的卻沒有。當你終於與祖國重逢時(真實也罷,虛擬也行),你發現了許多陌生。
看些近期的中文報道,發現一些詞匯的變化。網絡新生事物,原本沒有,創造的燦爛自不必說;就是有些常用詞也換了天地。
一種趨向是兒童化。可能一胎政策嬌慣了一代人,兒童語就寫進文章裏。例如過去說“各個方麵”,現在到處用“方方麵麵”。孩子們小時候喜歡用疊詞, “車車”,“糖糖”。。。。
另一種是工程化,也算見證由農業社會向工業服務社會轉變。例子之一是過去說很近,近距離,現在用“零距離”。
文字是社會的工具,是隨著社會的發展而變化,為社會所用的。社會重大事件的發生,往往是文字演進的契機。
終於有一天,陳冠希製造了豔照門事件。我當時心裏咯噔一緊,想這一次中文詞怕是要突破“零距離”而用負數了。令人驚喜的是這個“負距離”沒有出現。
思來想去才知感謝蘇聯式的細分類教育。原來在學正負數之前學校就進行了文理分科。數學不及格的都去學文科了。
中文詞工程化幸止於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