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絲怨(10)

青絲怨(10)

剛轉到前院,安仔迎麵碰上從屋裏出來的十三妹,臉色陰沉沉的.
安仔搶步上前:'什麽事不開心?'
十三妹搖了搖頭:'沒什麽.'
安仔看了看十三妹緊鎖的雙眉:'是不是在想三十郎?'
'幾天來,我們人手損失慘重,而我們連三十朗的影子都沒見著.這樣下去可不行...'
看著十三妹眼裏的憂慮,安仔感覺到一絲心疼:'別擔心,還有一青二白和擬把疏狂圖一醉他們...'
'其實,我更擔心小賈和老梅子他們...'
安仔嘬了嘬牙,小聲說:'姑姑,你覺沒覺得有點兒奇怪?'
十三妹眉峰一挑:'什麽?'
'以心雨絲的輕功,老梅子的經驗,還有賈平凸的武功,他們怎麽會在無聲無息中就被解決了呢?'
'你是說...?'
'我覺得對手很可能是他們熟悉的人,他們因為疏於防範...'
'我早想到這一點,隻是不能確定.另外你看...'
說著,十三妹伸出左手,掌心上托著兩片口香糖:'這是今天早上,我在大廳找到的.應該是被小賈的冷月霜削斷的.這說明小賈確實出過手.'
'讓我想想看,那天我把口香糖都給過誰:除了你以外,就是珠兒和勤兒,還有丁香,二白,還有老板娘...'
十三妹一聲苦笑:'別費心了,誰還在意那一塊糖.告訴你說,我自己那塊都不知道放哪兒了...'
安仔心裏一陣失落,可還是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姑姑,我幫你分析分析:現在心雨絲,老梅子,賈平凸,五瓣丁香已經可以排除嫌疑,剩下的就是一青二白和擬把疏狂圖一醉,還有那個都是國人,一青二白向來是同進同退,且江湖上口碑甚好,他們仨不可能都是三十郎,醉翻天一身正氣,也不象,那個髒書生嫌疑最大...對了,還有那個頂叔,聽說他是一個月前才來的...'

十三妹不耐煩地打斷安仔:'算了算了.第一,你怎麽知道心雨絲和老梅她們不是故意布下的迷魂陣?第二,你忘了店裏的老板娘.第三,我憑什麽相信你?'
一陣搶白噎得安仔有些氣短,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說:'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一定要小心...'說著,從懷裏掏出那支手槍遞給十三妹:'這個你留著防身.'
十三妹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柔聲說:'你也別在意,我隻是心煩.不過我們確實要小心才是.'
安仔覺得一個'我們'又拉近了他和十三妹的距離,趕緊挺了挺瘦弱的胸脯,說:'你不用替我擔心,我不屬於這個朝代,應該沒事.隻是有些替你擔心...'
十三妹臉上一紅:'替我擔什麽心,我有我的流彩虹!'
'劍是死的,人是活的.'說到這兒,安仔有些結巴:'我,我希望,我能,能一直在你身邊,保,保護你...'
十三妹全身一震,抬起頭望著安仔,安仔也深深地陷進十三妹的眼神裏...

一陣輕風吹過,一粒灰塵不無嫉妒地跳進安仔的眼裏...
'shit...'安仔一聲低叫,伸手捂住眼睛.
'怎麽啦?讓我看看?迷眼啦?吹一吹就好了...'看得出,十三妹比安仔還難受.
安仔抬起流淚的眼,湊向十三妹,嘴裏還不閑著:'我眼睛大,所以經常迷眼,眼淚一衝就好了...'
十三妹顧不得和他貧嘴,用左手托住安仔的下巴,右手輕輕扒開安仔的左眼,輕啟朱唇,一股清涼一直吹到安仔心裏,毛茸茸的感覺...
'好了嗎?'
安仔眨了眨眼:'好了'.
望著眼前的十三妹,安仔忽然產生一個疑問:她的眼睛比我的還大,怎麽不容易進砂子呢?對了,她的睫毛比我的長,比我的密...
十三妹見安仔定定地看著自己,有些不知所措,隻覺得安仔眼裏有兩道亮光吸引著自己,使自己身不由己地陷進去...
終於,十三妹覺得那亮光太刺眼,刺得她不得不微微閉上雙眼.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十三妹閉上眼睛以後,覺得喘不上氣,不自覺地張開了嘴...

難道人是用眼睛呼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