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掛

當小小兔呱呱墜地的時候,欣喜的同時,我意識到從此家裏多了一個人,卻沒有意識到,從此我心裏多了一份牽掛,那是一種天下所有父母所具有的,牽腸掛肚的感覺... 當小小兔在我身邊時,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決定著我的喜怒哀樂,盡管我知道,對於兩歲的她來說,許多言行和舉動都是無意識的... 現在小小兔和我遠隔千裏,雖然我知道,她在那裏會受到更多的嗬護和照料,可那份牽掛卻有增無減:怕她睡覺時蹬被子,盡管當她睡在我身邊時我從沒幫她蓋過被子;怕她出門穿得少會著涼,盡管在家時我經常帶她隻穿著毛衣在外麵跑;怕她不小心摔倒,盡管至今她摔得最厲害的一次是在我麵前... 昨晚躺在床上,在北京和她在一起的日子就象電影一樣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在龍慶峽看冰燈,小小兔一直發蔫,總膩在我身上,以為她病了或是怕冷,過了好一陣兒,小丫頭忽然蹦出倆詞兒:'吃飯,坐一桌.'哈,原來是餓了... 吃了點兒餅幹,小小兔精神倍增,跑來跑去,最後站在一個正在雕刻冰雕的人後麵不動了,那人揮著鑿子幹得冰花飛舞,小小兔看得目不轉睛,最後說了一句:'小小兔不會弄...' 小小兔酷愛勞動,隻要看見家裏的煙灰缸裏有點兒垃圾,就拿到廚房倒掉.一天忽然心血來潮,拎著笤帚上了陽台,我告訴她陽台上不用掃,她根本不聽,掃了兩下,然後叨嘮一句:'爸爸看看,地多髒...' 和小小兔玩捉迷藏,我躲在門後,她走到門口,發現屋裏沒人,不敢進來,兩隻小手攪在一起,嘴裏不停地念叨:'沒有爸爸,沒有爸爸...'我趕緊跑出去,把她抱起來,她高興地哈哈笑著... 要離京那天,小小兔看見我換鞋,就開始不安,寸步不離地跟著,嘴裏不停地說:'小小兔換鞋,爸爸帶小小兔上街街.'看見我穿上外衣,她更是用小手指著自己說:'爸爸帶小小兔一塊兒走.'... 到了機場,給家裏打個電話,家人說我們剛走時小小兔哭了幾分鍾,現在早好了,正玩兒呢.說著,小小兔跑來接電話: '叫爸爸.' '爸爸.' '哎,乖,小小兔聽話沒有呀?' '嗯.' '吃飯了嗎?' '沒吃飯' '那快叫姥姥喂小小兔,然後睡覺.' '小小兔等爸爸吃飯,爸爸抱小小兔睡覺' ... 昨晚做夢,看見小小兔一覺醒來,滿懷希望地跑進我的房間,然後失望地看著空空的床,嘴裏念叨著:'沒有爸爸,沒有爸爸...' 這一次,我沒有從門後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