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鵬在路邊停下車，這裏正對著綠野新苑小區的大門，可以清楚地看清進出小區的車輛。坐在副座的江柏明急急地問：“程鵬，你確定璿兒是住在這裏嗎？”
“沒錯，爸，我找人打聽好了。”
“我們不用在這裏等，直接對門衛說找誰就行了。”
“爸，沒用，我來過好幾趟，都被門衛攔住不讓進，說要先打電話給那小子，他同意了才可以。看來一璿被看得很緊，見她一麵都不容易。”
江柏明控製著怒氣，“我給他打電話，難道我見見女兒還要別人批準嗎？”
“爸，我們不能打草驚蛇，被那小子知道了不知會對一璿說什麽，搞得一璿不見我們就麻煩了。您知道一璿回來已經快兩個月了，可她到現在還沒有和您二老聯係，肯定是那小子在中間挑撥。”
安雲打斷程鵬的話，“程鵬，有這麽嚴重？難道璿兒真的失去了自由？”
“您可能不信，事實就是如此。”
“璿兒一個大活人，被控製還不會自己逃走嗎？”
“媽，您聽說過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嗎？我想一璿就是被他洗腦控製了。”
安雲兩眼含著淚，“璿兒連出門都不行嗎？”
“媽，這個小區很大，裏麵有公園商店遊泳池健身房圖書館，一璿平時在小區裏活動，隻有周末被那小子帶出來購物吃飯。”
正說著，一輛白色越野車從小區開出來，程鵬忙啟動車子跟上。
這次輪到安雲將信將疑，問：“程鵬，你確定是這輛車？別跟錯了。”
“媽，沒錯，就是這輛車，這小子開一輛深藍色的越野車上下班，這輛車平時是一璿開的。”
安雲問：“你說過璿兒平時不出門，她怎麽還有車開？而且你說過璿兒把錢都給了這個男人，她哪裏還有錢買車？”
程鵬知道說漏了嘴，隻好圓謊說：“一璿當然沒錢買車，這是那小子的車，他前一段時間傍了個富婆，這房子和車都是那富婆給他買的，這事公司的人都知道。”
安雲刨根問底，“既然他能把這麽好的車給璿兒，看來他對璿兒還不錯。”
江柏明說：“給璿兒車開就是對她不錯，什麽邏輯？難道我女兒就值一輛車錢？”
安雲氣呼呼地說：“你哪裏還有什麽女兒？你早就和你的女兒斷絕關係了。”
江柏明歎口氣，“我不說斷絕關係嚇唬嚇唬她能行嗎？她當初執迷不悟，做出那麽傷風敗俗的事，我都覺得對不起程鵬，不管她還不知鬧出什麽事。”
“你接著管呀，接著斷絕關係，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有多硬，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這麽狠心。璿兒多可憐，連生孩子這麽大的事，都不讓我知道，我算什麽，我是她媽，我女兒孤苦伶仃最需要我的時候，我這當媽的不幫忙不說，連知道都不知道，萬一發生危險怎麽辦，她身邊連一個親人都沒有。這次我不走了，留下來陪我女兒，你自己回去吧。”
江柏明囁嚅道：“我哪裏想到她會真的不聯係我們。”
“都是你把話說得那麽絕，璿兒才不理你，再理你的話非瘋掉不可。白在國外生活那麽多年，還幹涉女兒的生活。”
江柏明搖頭歎氣，“我還不是為了她好。現在我還是要管，我要帶她走，離開那個家夥。”
白色越野車開到一家大超市，在停車場停下。沈諾打開車門，把加加從嬰兒座椅上抱出來。他沒有推嬰兒車，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拉著江一璿的手。
安雲流著淚，“他對璿兒好像還不錯，挺照顧璿兒的，對孩子也好，我去看看。”
江柏明說：“再等等。”
程鵬說：“媽，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假象，那小子發起脾氣來六親不認。”
“看男人看細節，你沒見有人推著車差點撞到璿兒，他馬上很小心地用手護住璿兒。”
“細節有什麽用，男人看人品。”江柏明不屑。
“什麽人品？人品是細節堆起來的，象你這樣道貌岸然有什麽用，六親不認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認，還指望你對誰好。反正這次我是不回去了，我要留下來幫我女兒帶孩子。”
“媽，爸說的對，那小子人品太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所以才能在公司爬得這麽快，公司人都知道。”
“程鵬，我看他對孩子不錯，他一直抱著孩子，你說那不是他的孩子是你的孩子，這事他知道嗎？”
“他知道，他就是故意氣我才這麽做的，不然他不會收留孩子。”
安雲反駁說：“這說法有點牽強，既然他知道孩子不是他的，而且他又恨你，對孩子該不管不問才是，怎麽會對孩子好？”
程鵬正不知如何解釋，江柏明說：“別說了，璿兒出來了。”
沈諾推著購物車和江一璿並肩從超市走出來，加加坐在購物車上，小手裏拿著一包手指餅幹，琢磨了半天打不開，就直接把袋子往嘴裏塞。沈諾忙抓住他的手，他急得哇哇叫。沈諾和江一璿看著他著急的樣子笑得前仰後合。
加加把餅幹遞給沈諾，說：“爸爸，吃。”
沈諾打開了餅幹袋子，故意問：“加加，是加加要吃還是給爸爸吃？”
加加手舞足蹈，“爸爸，加加，吃。”
“璿兒，加加真聰明，開始連起來說話了。”
江一璿說：“知道，加加上星期就開始說完整的句子了，不過必須重複才行。沈諾，手太髒，到車裏用濕巾擦擦手再吃。”
“放心，我不用手。”沈諾從袋子裏叼出一根長長的手指餅幹，湊近江一璿含糊不清地說，“璿兒，你吃。”
江一璿輕推了他一把，“小狗叼的東西我才不吃。”
加加急得不停地叫著爸爸。
“你不吃有人要吃。”沈諾咬著餅幹，遞到加加嘴邊，加加張開嘴咬住吃起來。
他們走走停停邊走邊吃，好一會兒才走到汽車旁。江一璿想往車廂裝東西，被沈諾攔住，他打開車門示意她先進車。他先把加加放進車裏，又把買的東西放進車廂。
安雲長舒一口氣，說：“程鵬，算我說句難聽的話，既然璿兒一心想跟他，就說明你們之間沒有緣分，你就幹脆放下算了，找個好姑娘結婚吧。”
“媽，我知道一璿不愛我，但我真心希望她能嫁一個真正對她好的人，可是她身邊這個人是個流氓，我不能眼睜睜看一璿被他欺負。”
“算了，程鵬，一切隨緣吧，就算璿兒有那一天，也該任命。再說或許會有轉機，我看他對璿兒不錯。”
“媽，還有更嚴重的事情您不知道，這小子和那個富婆還沒斷聯係，因為富婆去澳洲度假了，所以他才敢把一璿接回來住。如果富婆回來知道一璿的存在，肯定不會放過一璿，我不能讓一璿冒這個險，現在的有錢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安雲和江柏明都沉默了。
程鵬說：“媽，他們馬上要去吃飯，到了那裏我去把那小子引開，你們去帶一璿離開，不要多說，讓她帶著孩子跟你們走就行。盡快離開那小子，然後再慢慢對一璿講道理，她就會明白自己被騙了。”
沈諾把車停在酒店門口，他從車裏抱出加加，把他放到嬰兒車裏，對江一璿說：“璿兒，你帶加加先進去，領班會帶你去我們訂的包廂，我去停車。”
他俯身親了親加加，又攬過江一璿吻了她的麵頰，目光掃視四周，輕描淡寫地說：“璿兒，停車位不好找，可能要耽擱一會兒，你不要著急，哪裏都不要去，就在包廂裏等我，不然我回來找不到你會緊張。”
“放心，我等你。”
沈諾目送江一璿帶著加加在走廊盡頭轉彎，確信她不會回來，立刻轉身緊盯住身後尾隨而至的一輛車。
那輛車在離他不遠處停下，程鵬打開車門從車裏走出來。
兩人目光對視片刻，沈諾攥住拳頭奔向程鵬，程鵬忙逃向酒店旁邊的小巷。本來計劃程鵬把沈諾引開，江柏明和安雲趁機帶走江一璿，他們看見氣勢洶洶的沈諾，放心不下程鵬，匆匆跟在他們後麵。
他們趕到時，沈諾正對著半癱在牆邊程鵬拳打腳踢，程鵬抱著頭隻顧躲避沒法還手。
“住手。”江柏明高喊。
沈諾沒有理會江柏明，繼續揮動著拳頭。
“你住手，不然我報警了。”江柏明上前拉住沈諾的手，沈諾怕傷到江柏明，沒有把手抽回，換一隻手繼續打。
安雲也趕到了，她撲到程鵬身上保護他，“程鵬什麽地方得罪你了，你怎麽能這麽狠心，把人打成這樣。”
程鵬擦擦鼻血， “媽，他本來就是個心狠手辣的人。”
沈諾想進攻，但被江柏明死死抱住，“你們別攔著我，我要好好教訓這個畜生。”
“媽，你們現在看清他的真麵目了吧，他對一璿也是一樣，稍不順心就打，上次一璿就是實在受不了他的虐待才離開的。”
“胡說八道。”沈諾掙出一隻手，上前給了程鵬一個耳光。幾乎同時，他的臉上也挨了安雲的一掌。
安雲揪住沈諾的衣領：“你敢打我女兒，我絕不放過你，就算是拚上命我也不在乎。”
江柏明拉住安雲的手：“冷靜點。”
“你能冷靜你一邊冷靜去，別人欺負你的女兒你都無動於衷，我冷靜不了。”
“事情沒搞清楚之前誰都別動手。”江柏明說。
沈諾卻又趁機對程鵬動了手，江柏明和安雲又匆忙上前拉開他們。
“這個畜生害得璿兒差點自殺，你們還護著他。”
“媽，他血口噴人，一璿離開那天，被他打得渾身是傷，我帶她去的醫院，我比誰都清楚。”
沈諾氣得說不出話，不顧江柏明和安雲的阻攔，飛起一腳把程鵬踹倒在地。
安雲忙去扶躺在地上的程鵬，江柏明抓住沈諾不放，“到底怎麽回事？到底是誰害我的女兒自殺？”
程鵬掙紮著坐起來，“爸，媽，如果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讓一璿來，當麵一問就清楚了。”
江柏明命令沈諾：“你打電話把璿兒叫來。”
沈諾斬釘截鐵地說：“不行，我不會讓璿兒見這個畜生。”
程鵬冷笑：“爸媽，你們聽見了嗎？他是心虛才不敢讓一璿出來對質。”
沈諾沒有反駁，隻是冷冷地說：“你在叫誰爸媽？你的嶽父嶽母在老家呢，你從來不讓他們進你家門。”
安雲詫異：“程鵬，你結婚了？”
“沒有。”程鵬搖頭否認。
“你的女兒都快兩歲了，你還不承認你已經結婚了嗎？”
江柏明氣憤地說：“程鵬，你結婚沒關係，可你不能對我們說你為了等璿兒一直未婚，還讓我們勸她回到你身邊，我問你，你把我女兒當成什麽人？”
“爸媽，是這小子為了讓一璿離開給我設的圈套，我沒辦法。”
“你當初剛結婚就在外麵找情人，還給情人買了房子，這是誰的圈套？”
“你胡說。”
安雲問沈諾：“你敢對天發誓說的是真話？”
“我發誓。”
安雲問程鵬：“程鵬，你敢對天發誓他說的不是真的？”
程鵬沒有回答，而是指著沈諾，“罪魁禍首在你，如果不是你勾引一璿，我和她到現在還是好好的夫妻不會離婚。”
安雲搖頭感歎：“以前璿兒說過你找情人，我們一直不相信她，還怪她任性。”說完她扭頭對江柏明說，“我看我女兒去了。”
江柏明說：“事情還沒搞清楚，你先別走。”
“我搞這麽清楚幹嘛？我不想當偵探，我來這裏就是要見我的女兒，我就是要看看她生活得好不好，至於什麽傷風敗俗，是有因有果。”
“程鵬傷成這個樣子，我們總不丟下他不管吧。你照看他，我去叫輛出租車把他送到醫院。”
“你留下來照顧你的寶貝女婿吧，我要去看我女兒。”
江柏明看了沈諾一眼，“我不放心程鵬一人留在這裏。”
安雲沒有回頭，“我女兒受委屈受苦的時候有人照顧嗎？想起來我就難過，剛才我們不該攔著。”
她接著對沈諾說：“你還愣著幹什麽，帶我去見璿兒。”
對安雲態度的突然轉化，沈諾一時摸不著頭腦，隻好大步跟上她。
安雲邊走邊問：“你動手打過我女兒嗎？”
“沒有，我哪裏舍得打她，對她好還來不及呢。”
“那她為什麽要離開你？”
“都是我的錯，我惹她生氣。”
“就這麽簡單？”
“嗯。”
走到酒店門口，安雲對一位等客的出租車司機說：“那邊小巷裏有個人摔傷了，要去醫院，麻煩你去扶他上車，放心沒有流血不會弄髒你的車，就是腳扭了。”
來到酒店大堂，沈諾停下來，“媽，您坐在沙發上稍等，我去把璿兒叫出來。”
安雲顯然不放心，“我和你一起去。”
沈諾似有為難，“媽，璿兒和我媽還有我姐在一起，還是我把她叫出來說話方便。”
安雲想了想：“那好，我在這裏等你，馬上回來。”
沈諾沉思片刻，“媽，您見麵後不要怪璿兒，她受了很多苦，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所以您要打我罵我都行，請您無論如何不要對璿兒發脾氣，我不想讓她受委屈。”
“程鵬說的沒錯，你真的很會說話。”
“還有，媽，剛才發生的事，您不要讓璿兒知道，更不要提程鵬的名字，我怕她受刺激。”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就是程鵬糾纏璿兒。”沈諾咬咬牙說。
安雲在沙發上坐下，“我知道了。”
“媽，我去了，馬上就回。”
沈諾沒走幾步，一拐彎迎麵正遇上江一璿，“璿兒，你去哪裏？”
“我出來找你，停車怎麽用這麽久？”她盯著他的臉，“沈諾，你的左邊臉怎麽了？”
“哦，停車位太窄，開車門時不小心門彈了回來，碰了一下。”
她輕輕撫摸著他的臉，問：“疼嗎？”
“你摸摸就不疼了。”
“你壞，就知道占我的便宜，你的手怎麽流血了？”
“同時發生，在車門上蹭的。”
“還總說我不小心，你也一樣。你這個樣子象剛打過架一樣，還好我包裏有創可貼，一會兒我給你貼上。”
沈諾笑笑，“連創可貼你都帶著，你的包裏還有什麽？”
“尿片，你需要嗎？”
“小壞蛋，不鬧了，告訴你一件事，你可不要激動。”
沈諾轉過身，安雲出現在他身後。
江一璿渾身一顫，嘴唇哆嗦半天說不出話來。沈諾為了緩和氣氛，拍拍她的肩說：“璿兒，媽來了，你該高興才是。”
安雲上前抱住江一璿，淚如雨下。
江柏明趕了過來，望著痛哭的妻女，紅著眼睛說不出話。
沈東方急匆匆走進酒店，看見站在走廊裏手足無措的沈諾，說：“沈諾，我來晚了，飛機晚點，你媽到了嗎？沒抱怨吧？你怎麽沒進去，加加呢？我真想這小家夥。”
沈諾悄悄對他耳語幾句。
沈東方一愣，馬上上前熱情地向江柏明伸出雙手：“親家，你們要來該早通知一聲，我好去迎接你們，現在我太失禮了，你們那麽大老遠來了我反而遲到。”他轉而對沈諾說，“你這孩子真是不懂事，嶽父母來這麽大的事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害得我措手不及，什麽都沒準備。”
江柏明見沈東方如此熱情有禮，心中對沈諾的疑慮打消了不少，“我們是惦記著女兒，特意來看看。”
“別在走廊裏站著了，我們到包廂裏邊吃邊聊。”
安雲抬起頭擦擦眼淚，說：“我們這樣子就不去了。”
“哎呀，親家，都是有兒女的人，母女這麽長時間不見，流點眼淚再正常不過，能理解，不哭反而冷血了。還有比你哭得厲害的，我女兒碩士畢業那年，她媽去美國參加畢業典禮，你說女兒畢業是高興的事，人家不，哭得那個痛快，你和她相比根本不算什麽。”
安雲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們和璿兒快三年沒見麵了，整天為她擔心，這次來就是想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親家你們來的正好，我們今天正要商量兩個孩子結婚的事，本來打算定好了我就去向你們正式提親的，我是個傳統的人，這些禮節必不可少。”
安雲瞥了一眼惴惴不安的沈諾，問：“他們兩個是心甘情願結婚的？別是為了孩子。”
沈諾忙回答：“我是心甘情願，我發誓是心甘情願。”
沈東方笑嗬嗬地說：“親家，聽見了吧，我兒子心裏是一百個願意。”
江柏明說：“不瞞您說，璿兒要結婚的事對我們來說確實太突然，我們和她已經快三年沒見麵，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麽我們全不知道，想了解清楚了再做決定。”
沈東方依舊笑容滿麵，“是啊，做父母的的確要替女兒考慮周全。”他轉頭馬上命令沈諾：“你還在這裏站著幹什麽，趕快去把加加抱過來，讓你嶽父嶽母先見見孩子。”
沈諾答應一聲去了，沈東方笑逐顏開，“親家，我們那孫子，聰明漂亮可愛，讓人親不夠，你們過一會兒看見他就知道了。”
提到孩子，江柏明有些尷尬，不知該說什麽。沈東方安慰說：“親家，兒女們長大了，有些事就由不得我們，我們要相信他們自己的眼光。”
沈諾抱著加加走過來，安雲接過孩子，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加加不明就裏，愣愣地看了安雲片刻，就探身要沈諾抱。
沈諾說：“媽，您累了，我抱著加加吧。”
安雲不願鬆手，繼續抱著加加仔細打量著。
沈東方笑道：“親家，我說的沒錯吧，看您的外孫多可愛。”
“嗯，眼睛象璿兒，”安雲看看沈諾，“整個輪廓......”
沈東方接茬：“整體上象他爸爸，隻是眼睛更漂亮。”
江柏明湊上前，摸摸加加的小臉，“孩子長得挺壯啊！”
沈東方說：“這都是小璿的功勞，自己一個人辛苦養大加加。親家，都是我的過錯，沒教育好兒子，他不懂事惹小璿生氣，把小璿氣走了。我想他以後不敢了，小璿離開後他後悔得不得了，到處找小璿，天天盼著她回來。”
江柏明說：“我們這次來，還想帶璿兒去我們那裏住一段時間，我們照看孩子，讓璿兒好好休息。”
沈諾急忙說：“爸，我不會讓璿兒再離開我。”
沈東方也急急地說：“我們正在商量著籌辦婚禮呢，這時候倆孩子肯定不想分開。”
安雲解釋說：“是我想照顧璿兒一段時間，她生孩子我沒在身邊，心裏一直不安。”
“這好說，親家，你們就和孩子們一起住一段時間，反正他們那裏有地方。”
安雲說：“這怎麽可以，他們兩個還沒有正式結婚。”
沈諾看了一眼江一璿，說：“我們結婚證早就領了。”
江柏明問：“你們已經領結婚證了？那剛才說商量結婚的事是怎麽回事？”
沈東方接話：“親家，我比較傳統，總覺得光領證不舉行個風風光光的婚禮就不象結婚，那樣我們也覺得對不住小璿，可是兩個孩子都堅持不辦婚禮，說趁春節去夏威夷度蜜月就算結婚了。今天我們就是想勸他們辦個婚禮，當然蜜月也要去度。親家，你們也幫我勸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