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璿躺在病床上,懷著一線希望問醫生:“醫生,孩子怎麽樣?能保住嗎?”
醫生搖頭,“流產,保不住了。”
她的眼淚嘩嘩流下來:“不可能,我今天早晨看醫生,醫生說隻是先兆流產,我已經把藥吃了,應該沒問題。”
對她的反應,醫生並不生氣,“事情隨時都會變化,你先去做個B超,今晚留院觀察。”
“我要我的孩子,醫生,一定要幫我保住孩子,求求你。”她哭喊著。
醫生愛莫能助地搖頭,“別傷心,你們還年輕,下次注意就是了。”
秦涵一直在門口呆呆地站著,聽到她的哭聲,慌忙走進去,“小璿,孩子以後還會有,你這樣難過對身體不好。”
她不停地哭,秦涵束手無策,“要不,我給小沈打電話,讓他回來。”
“千萬不要給他打電話,不能讓他知道。”她握住他的手,再三叮囑。“秦涵,答應我,一定不能讓他知道。”
“那你別哭了,我就不給他打電話。”
她點頭答應,可還是止不住抽泣。
秦涵無奈,隻能打電話把蘇未未叫來。
江一璿不停地哭了大半夜,蘇未未找醫生商量,給她打了一針鎮靜劑,她才昏睡過去。
蘇未未自責,“怎麽會這樣?今天白天她去找我,我見她臉色不好,她說沒睡好,我就沒細問,我當時要是問問該多好,都怪我太粗心,我真沒想到會這樣。”她說著說著,眼淚流下來。
秦涵驚訝,蘇未未從來沒在他麵前流過淚,他摟緊她,為她擦掉眼淚,“薇薇,小璿會好的,你別難過。”
“怎麽會這樣?”她哽咽著問。
“都是程鵬這個畜生,不知道他怎麽搞到了小璿的家門鑰匙。”秦涵咬牙切齒。
“我們去告他,讓他去坐牢。”
“不行,這事不能讓別人知道,更不能讓小沈知道,小璿以後還要過正常生活。”
“隻有讓程鵬去坐牢,小璿才能過正常生活,我們必須告他。”
“今晚我聽程鵬的意思,他什麽都沒做,或者他沒有留下證據,這事就是有證據我們也很難贏,因為有小璿和小沈同居的事,搞不好會被反咬一口。”
“秦涵,不能就這麽算了,明天你就找人把程鵬收拾了,這裏有我照顧。”
“我們先照顧好小璿再說,薇薇你放心,我絕饒不了程鵬。”
“小沈那邊怎麽辦,晚上他給小璿打電話,小璿關機,他急了就打給我,我說你們同事聚會,小璿和你在一起。”
秦涵長歎一聲,“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小璿決意不讓他知道,他也不能知道,今天晚上,連我都想殺了程鵬,何況他。”
“我們怎麽瞞得住?”
“薇薇,你記住,今天的事絕對不能讓小沈知道,他要是刨根問底,你就一口咬定什麽事都沒發生。”
江一璿醒了,她不願睜開眼睛,睡著了多好,睡著了什麽煩惱都不存在,夢裏她還在沈諾身邊,胎兒還在她身體裏健康成長。
蘇未未請來的鍾點工盡職盡責,不時會進來看她一眼,看她沒什麽異樣才回到客廳準備飯菜。
為防止萬一,蘇未未這幾天一直和她睡在一起。
沈諾該打來電話了,她盼著電話響起,好再聽聽他的聲音,又怕聽見他的聲音,他對她的好讓她無地自容。
她回憶著那天他焦急的聲音,“璿兒,你昨天去哪裏了,你的手機關機,我擔心死了。我給薇薇打了電話,知道你沒事我才放心。”
她強忍著淚水說:“我沒事,昨天原來的同事結婚請客,大家一起吃飯唱歌到很晚。”
“璿兒,你的聲音不對,你哭了嗎?”
“沒有。”大顆的淚珠從眼角滑下,“昨天在外麵沒盡興,又去同事新房玩,鬧騰到快天亮,我現在還沒睡醒。”
“不對,你好像哭過,想我了嗎?過幾天我就回去,我一定會盡快。”
“我想你,沈諾。”她匆匆掛了電話,眼淚象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流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