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方遠聽完沈諾關於H省工作進展的匯報,說:“小沈,這下我放心了,你沒讓我失望,也沒讓另一個伯樂失望。”
沈諾聞言不解。
韓方遠說:“江一璿。”
聽到她的名字,沈諾一時不能自控,“什麽?”
“你不必驚訝,這女孩冰雪聰明。那次我問她對你們分公司印象如何,她說沈諾小夥子不錯,還說吳誌超有問題,當時我們確實發現了吳誌超的問題。”
沈諾記起,江一璿安裝修複服務器時,吳誌超接過幾個電話,表情神秘,眼睛不停地往他們這邊瞟,她看上去在工作,她確實沒有耽誤工作,當吳誌超眼神瞟過,她似乎不經意地瞥他一眼,這就是她所說的感覺。
分別時,她對他說:“沈諾,你現在不順,但你很努力,你的努力不久會得到認可。”
“沈諾,我相信你,你很棒,我敢和你打賭,明年我來的時候,你會很成功。”
“沈諾,你要相信我,我的感覺一直很準,你的眼神中有一種執著,這種執著會讓你成功。”
她能感覺,她能否感覺到他的一片癡情。
程鵬知道韓方遠一貫守時,他要談十分鍾。
江一璿隨他來到走廊。
“一璿,今晚來我這裏住好嗎?”她和馮佳慧住一個房間,在酒店的C座,檔次要比程鵬在A座的房間低幾個檔次。畢竟是出來工作,程鵬當初安排她和馮佳慧同住也是為了適當避嫌。
“不好,讓別人看見多不好。”
“沒關係,我們是夫妻。”
“我還是覺得這樣不好。”她繼續搖頭,“我還要回去完成韓總交待的任務,晚上要出去。”
盡管是冬天,可酒店裏溫度高,江一璿穿著一件絳紅色緊身襯衣,勾勒出誘人的曲線,程鵬忍不住伸手摸她線條突出的鎖骨。
“讓人看見不好。”她推開他的手。
十分鍾,程鵬心中默念。
程鵬伸手撫摸她的臉,“一璿,你真美,我看不夠。”
“我說過讓人看見不好,你有什麽事,沒事我先忙去了。” 江一璿拂開他的手,轉身要走。
“一璿,陪我待一會兒,來了好幾天,我連和你說話的機會都很少,你知道我心裏多想。”他拉住她,湊近她耳邊,低聲耳語,“晚上過來好嗎?”
心已經飄搖,辨不清方向,在理清紛亂的思緒之前,她必須和程鵬保持距離。
“快點答應我。”程鵬把她推到牆邊,摟住她的腰,猛地吻向她的嘴唇。
一切都猝不及防,江一璿沒想到他會在外麵做這種遊戲。她試圖推開他,但無濟於事,她的雙手被他緊緊握住。
開門的聲音響起,程鵬知道沈諾會走過來,他就是想演一出激情戲給他看,讓他知道,江一璿是他的。他更加放肆地吻著她的嘴唇,全然不顧她的掙紮不願。
沈諾走到門口,正好目睹眼前這一幕,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他愣了片刻,猛然覺得血往上衝,想不顧一切過去分開他們。
“老程,你過來一下。”是韓方遠冷冷的聲音,聲音提醒了沈諾,她是程鵬的妻子,他們隻是在做他們常做的事。
程鵬放開瑟縮的江一璿,“寶貝兒,晚上我等你。”他拍拍她的臉,臉上帶著勝利的喜悅走進臨時會議室。
江一璿抬起頭,正好迎上沈諾的目光,霎那間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這個世界上,她最不願意此刻出現的是他。
沈諾的腳步聲敲擊著她的心,她低下頭,不敢看他的臉。
他在她麵前停下腳步,緩緩伸出手,手在空中停住,漫長的煎熬之後,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慢慢為她整理好被扯得裸露出半個肩膀的襯衣,又一顆顆為她係好被扯開的襯衣紐扣。
江一璿無地自容。
沈諾默默離開,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江一璿再也控製不住,淚水噴湧而出。
沈諾回到房間,衝進浴室打開水龍頭,把頭伸在涼水中,讓發熱的頭腦冷卻下來,不去想他們糾纏在一起的不堪,她在他心中一直是冰清玉潔的天使,可那一幕讓他不禁懷疑自己備受煎熬的苦戀是否值得。過了不知多久,他抬起頭,抹一把臉上的水,鏡子中的他眼睛紅了。
理智開始恢複,剛才的一幕又在眼前回旋,她在掙紮,她是不情願嗎?沈諾對自己剛才的行徑又悔又恨,明明她在發抖,為什麽不安慰她,不帶她離開。他對著鏡子中的自己說,不能讓她繼續留在他身邊,他要把她帶走,不管有什麽後果。
沈諾急忙返回,走廊裏空空蕩蕩,江一璿已經不知去向。他去她工作的臨時機房找她,她不在;他去敲她房間的門,不知是她不在還是不願開門;她的手機同樣不開機。
象她婚禮的那天一樣,他又一次失去了機會。
韓方遠不悅,“老程,你是不是該收斂一下。”
程鵬氣呼呼地,聲音提高了八度:“我收斂,你的沈經理才該收斂,哪有那樣盯著別人老婆看的。”
韓方遠笑了,“怪不得你剛才虎視眈眈,別這麽草木皆兵好不好,你老婆好看,別人多看幾眼很正常,沒什麽大不了的,又搶不走她。再說,怕別人看,娶個醜八怪肯定沒人看,你願意嗎?”
程鵬的語氣緩和下來,“他那樣看小江就是讓我覺得心裏別扭。”
“秦涵不也是讓你覺得心裏別扭嘛,結果呢,小江有沒有跟他走?所以我說關鍵是看好你老婆,別人就是送的秋波再多,她隻要不動心就行,蔣大總統不是說過‘攘外必先安內’嗎?學著點。”
程鵬暗想,他就是把握不了江一璿才整天殫精竭慮。
韓方遠不願看到程鵬和沈諾之間出現矛盾,這樣對他的全盤計劃不利,沈諾正在市場上初露崢嶸,他希望程鵬能夠全力協助他。他想了想說:“我認為小沈不是那種沒有理智的人,能在市場上混出點名堂的人,情商都不會低。說句不好聽的話,江一璿再美,也是結了婚的人,我們周圍你聽說過哪個條件優秀的未婚男人娶結過婚的女人?沒有,除非是想傍富婆。據我所知,我們公司很多女孩都對小沈有意,她們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