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賓館,江一璿手忙腳亂地收拾行李,和工作中有條不紊大相徑庭。看著她把東西胡亂塞進箱子,沈諾覺得好笑,果然不出他所料,箱子合不上蓋,他蹲下來幫她。
“怎麽辦,沈諾,我可能要趕不上火車了。”她狼狽的樣子讓他忍俊不禁。
他希望她能誤了火車,可以再多留一天,“沒關係,大不了晚走一天,又可以多去幾個地方玩。”
“不行啊,我真的不能耽誤。”程鵬昨晚來電話催她快回。
終於有一輛出租車在他們麵前停下,沈諾把江一璿的行李放進車裏,為她打開車門,這次他沒敢坐在她身旁,而是坐在前排。
或許是雨天寂寞,出租車司機問:“兩位不是本地人?”
江一璿信口說道:“是來旅遊的。”
司機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最近市裏在搞什麽世紀千人婚禮,說要創什麽世界紀錄,你們也是來湊熱鬧的吧,這幾天我已經接送了好幾對了。”
江一璿知道是自己的紅色風衣和剛才的話讓司機產生誤會,她倍感尷尬,把臉轉向窗外,她希望沈諾能否認。
一絲柔情在沈諾心裏蕩漾,他不置可否地笑笑,更增加了司機做福爾摩斯的信心,“我看著你們甜甜蜜蜜的就象。”
見沈諾不說話,江一璿終於沉不住氣:“師傅您錯了,他是我弟弟,在這裏工作,我來看他,算是順便旅遊。”
“不會吧,我看著他比你大,而且是他在照顧你。”司機師傅大聲說。
“雙胞胎。”沈諾回頭衝江一璿擠擠眼。
“我說你們長得有點象。”司機有理有據。
“象嗎?從來沒聽人這麽說過。”沈諾故意說。
下車後江一璿撅著嘴不理沈諾。
“我道歉,行了吧,小江。”他提著行李跟在她身後,“我隻是覺得司機猜的不著邊際很好玩,沒別的意思。”
“小江也是你叫的嗎?”她頭也不回地說。
沈諾疑惑,小心翼翼地問:“那我該叫你什麽?”
“叫璿姐姐,我比你早工作,當然比你大。”她強詞奪理。
沈諾跟她學會了耍賴,“我比你大才是,你沒聽出租車司機都這麽說,再說,我就不能留級多上兩年學?”
“好了,不和你爭了,我該上車了。”她伸手想接過箱子。
“我幫你提到車上。”
沈諾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問:“下次什麽時候能來?”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或許以後沒機會了。”江一璿掩飾不住惆悵。
沈諾依依不舍,站在她麵前遲遲不肯下車,又不知該說什麽。
江一璿看看表,“還有幾分鍾,沈諾,想不想讓我給你算算命?”
“算命?”沈諾覺得好笑,她的樣子嬌俏可愛,他伸出左手,渴望她能握住他的手。
“我不看手相,我隻相麵。”她認真地說:“你現在不順,但你很努力,你的努力不久肯定能得到認可。”
沈諾不以為意地笑笑。
她的眼睛真誠無邪,“沈諾,我相信你,你很棒,我敢和你打賭,如果明年我有機會來,那時候你會很成功。”
沈諾心中湧起暖流,在他最低穀的時候,她鼓勵他,信任他,關心他,在他被人排斥的時候站出來替他說話。
江一璿抬頭見沈諾眉頭微蹙,繼續說:“沈諾,你要相信我,我的感覺一直很準,你的眼神中有一種執著,這種執著會讓你成功,我相信你會成功。”她忽然眼波流轉,“如果我說錯了,明年見到你,我把你的算命錢還給你。”
“我知道我不會錯,我相信我的感覺。”她攤開手,“快把算命錢給我。”
沈諾乖乖掏出錢包放到她手中,“這些夠嗎?”
江一璿接過錢包,“本大仙明年換地方擺卦攤。”
沈諾不說話,含笑目不轉睛地欣賞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歪著頭忽閃著眼睛:“裏麵有你女朋友照片沒有?我可以把照片還給你。”
沈諾急著解釋,“沒有,我是說沒有照片,也沒有女朋友。”
“沒有照片我能打開看看嗎?雖然這已經是我的了,但我還是希望先征得你的同意。”
“看吧,錢包裏能有什麽秘密?”
江一璿打開錢包翻看著,誇張地說:“我發財了,裏麵好多錢呀,我會變魔術,說聲變,就能把裏麵的一張錢變成紙飛機,你信嗎?”
“我信,你說什麽我都信。”
“你信就沒意思了,錢包還是還給你吧,沒有挑戰性的工作我不做。”她把錢包還給他。
沈諾猜測她做了手腳,想打開錢包驗證,“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念過什麽咒語,裏麵多了什麽東西。”
江一璿製止他:“火車真的要開了,你如果再不下去就會跟我回C市了,我可不想擔拐帶兒童的罪名。”
沈諾急步跳下火車,車門就在他身後關閉,他微笑著衝江一璿揮手告別。列車漸行漸遠,眼前的景象影影綽綽不再真實,江一璿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醒了就要回到現實”,這是他第一次不願回到現實。
他翻開錢包,一張折成飛機的百元紙幣從其他紙幣中露出來。
江一璿預言成真,一個多月後,吳誌超被調回總部接受經濟方麵的調查,沈諾出任H省分公司代理經理,很快他就正式被任命為H省分公司經理,是倚天公司最年輕資曆最淺的分公司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