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曆7.10武漢鍋爐廠職工維權
文:武漢左派/今天下午5時許,200餘名武漢鍋爐廠在職職工自願集合,從廠門口出發,步行走上距廠門口兩百米的武珞路進行堵路,以抗議武漢鍋爐廠極端不公正的下崗政策。武珞路是武漢市武昌最重要的主幹道,200餘工人群眾走上接頭,正值下班高峰時間,武珞路東西走向川流不息的各色車輛瞬間全被“攔截”,武漢市的交通大動脈徹底堵塞。不一會,更多的工人群眾從廠旁的宿舍區、家屬區聞訊趕來,上街聚集、圍觀的群眾不斷增多。兩個在路口維持秩序的交警走上前來勸說群眾離去,被情緒激烈的群眾團團圍住,嚴辭拒絕。兩交警見勸說無效,立即打手機,並試圖把堵塞路段西側20米的一段中央護欄打開,使東向行駛車輛能夠在此缺口掉頭繞道。
半小時後,數輛警車鳴著笛(麵包車式),從東西方向分別開來,30餘名公安警察和50名左右警校人員(全身著黑色製服,戴黑帽)抵達事發地點。他們在路邊站立接受了簡短的訓話後,便開始集體行動——他們采取了人牆攻勢,即第一層為公安警察走在前麵,第二層為警校人員緊跟其後,肩並肩地向群眾擠來。在雙重人牆的推動下,群眾被迫向路邊散去。其間,一名工人因和警察推搡,被警察抓去關在警車上,截至筆者晚8點離去時,警方仍未放人。被推至路邊的警察和大批不滿群眾激烈爭論,有人提出派出5名工人代表和警方談判。數名工人紛紛自告奮勇自發上前,預備和警方談判,一些工人呼喊要先放人再談判。一些工人聚集在路邊的空地上和警方力量僵持對峙著,一些工人在一旁聚眾議論。至筆者離開時,談判仍在進行。
據在場的武漢鍋爐廠的老工人講,這是武漢鍋爐廠1954年建廠以來最嚴重的群眾抗議事件。事件的起因是最近廠裏的下崗政策,將導致大批10年、20年、30年以上工齡的職工在今年12月31日合同到期後以數千元的價格買斷而遭到徹底遣散。現場一位老職工親口告訴筆者,他在工廠工作35年,遣散費僅4000元。這一批將被遣散的工人數量在500、600人左右。
筆者在現場和工人群眾廣泛交流,據工人講,武鍋的產值是22億,而每年的利潤僅僅1000萬,內部的管理中存在大量侵吞國有資產的行為。一些武鍋從國外進口的昂貴的設備,在合資過程中遭到低價賤賣。武鍋老廠址的土地賣價高達36億元用於房地產開發,而工人分文未得。諸多廠裏幹部的子女也開設工廠,廠裏的工人常常沒有活幹,而廠裏領導暗地高價請這些“關係”廠加工做活,武鍋廠裏工人加工一噸是800元,而此類在專業性上遠遜於武鍋的“關係”工廠加工費用高達3000元,而依然生意紅火。近日老廠正在搬遷(將全部搬遷至東湖高科技園區阿爾斯通的新廠),不知是廠裏領導有意還是無意的回避,使得工人們無法找到廠方領導申訴意見,大量工人便毅然憤發走上街頭堵路抗議。
眾多圍觀群眾對工人的行為表示了同情的理解,少數指責工人影響“穩定大局”的,遭到群眾的反駁和批評。
武漢鍋爐廠是1954年在蘇聯的援助下建立起來的我國第一批大型國有企業,是中南地區赫赫有名的“武字頭”老國營企業。1998年在深交所上市。2007年8月被世界500強法國阿爾斯通進行收購,法方控股51%。
武漢鍋爐廠坐落於洪山南麓,中國工人階級的英雄,在京漢鐵路大罷工中英勇就義的革命烈士施洋就犧牲並長眠在今天工人堵路路段西側百米處的洪山上,施洋烈士的英靈一定在上天默默祝福今日走上街頭的武鍋的工人群眾取得維權的最終勝利!
希望當局堅決執行“以人為本”的政策,嚴厲打擊侵吞國有資產、違規下崗、官商勾結狼狽腐敗的醜惡行徑,維護工人階級的利益,讓現在這群隻有堵路這唯一自由的廣大工人獲得他們應得的待遇!
聽在場工人講,他們明天仍將過來,繼續堵路抗議,直到解決問題。
武漢鍋爐廠工人的維權鬥爭(2) 繼7月10日武漢鍋爐廠的職工堵路抗議後,7月13日(周一)更多的職工在武漢鍋爐廠、武珞路口進行了更大規模的堵路抗議,並有兩名工人被捕(上一次有一名工人被捕)。兩次聲勢浩大的行動,給予了武漢市政府以極大的震撼,也在武漢市民中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7月13日下午2點,市總工會牽頭,召開由股份公司領導、集團公司領導、股份公司工會領導和300餘員工共同出席的大會,員工推薦出了11名代表,就《武漢鍋爐股份有限公司分流安置方案(草案)》提出各自的意見和建議,員工意見歸納如下:
1、 員工連續工齡的計算問題;
2、 內養人員仍執行2004年980元/月標準不合理的問題;
3、 要求全員一次性買斷及經濟補償金的問題;
4、 員工與公司簽訂的是勞動合同,而非培訓合同;
5、 目前簽訂的三年期勞動合同不合法,應為無固定期限;
6、 要尊重工會的地位和工會的權利問題,涉及員工切身利益的重大事項必須要經過職工代表大會審議通過,與工會平等協商。
等意見共14條。
會後,領導塗主任承諾將在15天內回複大家。
7月15日,又召開了由市信訪辦、市總工會、股份公司、集團公司、股份公司工會領導和300餘名員工共同出席的大會,相關領導向員工通報:
1、 前兩次堵路抗議時被捕的3名員工放回來了。
2、 公司總部同意收回“方案”。
員工再次強烈要求解決以下問題:
1、 強烈要求變更勞動合同,我們要求續簽無固定期限勞動合同;
2、 強烈要求公司對全體員工實行一次性買斷工齡,公司與員工都有選擇的權利;中國人是有骨氣、重感情的,員工要求有平等的雙向選擇權;
3、 2004年,我們拿的轉換身份經濟補償金,而不是買斷工齡金,我們的工齡是連續的;
4、2004年所製定的980元/月內退標準的依據是2003年度企業平均工資,現在仍按此標準,員工不能接受;
5、阿爾斯通公司不遵守承諾,煆熱分廠並未建成世界最大鍛造中心,而是消亡了,這些員工因工作技能單一,就業麵窄,員工要求給予安置。
領導塗主任表示“這次的事件是外資企業勞資糾紛的問題,必須規範員工行為。對於員工拉橫幅、標語的行為是違法的,根據《刑法》公安部門可以采取行動拘留的, 今天經市總工會的介入和溝通,公安部門未采取行動,這證明市總工會的作用。”“目前我們處在交涉過程中,對於涉及到法律方麵的問題,我們在與相關部門及阿爾斯通進行溝通。”
兩次大會之後,武漢鍋爐廠的資方阿爾斯通7月16日發出了一個十分簡短的通知,“公司將依法依規於2009年12月31號勞動合同到期的員工續簽勞動合同。”沒有說是否全體員工都簽,沒有說合同簽多久,沒有說12月31日新簽的合同到期後如何處理......
員工們普遍認為這一批580人的裁員是確定無疑的,而後頭還有二千餘工人注定是同樣的下場。因為新的廠區根本不需要這麽多的人員,也沒有這樣多的崗位。之所以先期裁掉580人,是因為若二千多人一次裁掉,勢必掀起更大的抗議浪潮,所以廠方想出了這樣一個一刀一刀分批解決的辦法。
10號至今十幾天的時間內,老的工廠因要馬上搬遷至東湖開發區阿爾斯通的新廠,準備拆遷,已經停了工。每天都有百十個工人自發地走到鍋爐廠、武珞路口靜坐,路口扯出了顯眼的標語橫幅,成為武珞路上一道“靚麗”的風景:
“武漢鍋爐廠的越戰老兵為了合法權益堅持戰鬥到底!”
“員工的合法權益不能任意踐踏 機加分廠全體員工”
“誓死捍衛我們的生存權利 動力分廠全體員工”
“我們強烈要求全員一次性買斷 管子分廠全體員工”
“生活無著落,誰來管我們喲 材料管理處全體員工”
“為團結,為生存,為權益,為家庭,堅持到底。武鍋(博裕)全體員工”
“掏空國企,賤賣員工,捍衛權利,進行到底。 煆熱分廠全體員工”
“請不要再忽悠我們,給我們一個生存的權利。 汽容分廠全體員工”
說“拉橫幅、標語的行為是違法的”,不知道是違的哪一家的法,哪個階級的法!可憐的中國工人罷工的自由也沒有(連西方資本主義國家都屢有工人罷工),出來請個願拉個標語也“違法”。
這十幾天內,每天也有大批的全身黑色衣帽的警察學校學員在路口旁的江天大廈內 “陪伴著”在路口靜坐的工人,以防止工人們再次堵路。到了黃昏,當工人中的積極分子撤下橫幅準備回家時,混跡人群已久的“便衣”紛紛尾隨,試圖記下這些 “積極分子”的家庭住址。有的聰明工人就帶著他們在鍋爐廠的宿舍區兜圈子,把他們甩掉,還有的工人故意走到附近的亞貿商場裏去,在商場裏把這些跟梢的甩掉。不幸被跟上的積極分子,晚上會有JC上門,甚至在半夜2點。名為說服勸說,實則威逼利誘,工人們之間議論到這些事,都對這種行為感到憤怒而鄙視!
在這種種壓力之下,讓筆者十分感動的是一位女職工,她每天堅持在路口掛標語,守“旗幟”,風雨無阻,堅定不移,如同堅守她曾經的崗位一般盡職盡責。她的精神默默地鼓舞著很多人……
7月28號將給大家最終的答複,時間已進入最後的幾天......
而工人們,因為各自所在的分廠不同,各人的崗位技能水平高低不同,各人的年齡工齡不同......所以大家在是買斷還是繼續簽訂勞動合同上不能達成一致—— 年齡較輕、工齡較短或崗位技能水平較高的工人,傾向於買斷,而年齡較大、工齡較長或崗位技能水平較低的工人則傾向於續簽。如何團結一致的鬥爭下去,是眼前考驗工人智慧和勇氣的課題!
廠門口貼出了武鍋的老工人寫的《嚴正聲明》(見附件一),矛頭直指武漢市原市長、現任湖北省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的李憲生和武漢鍋爐廠的黨委書記黃江。更有工人寫出來《新好了歌》(見附件二),淋漓盡致地描繪很出武鍋部分漢奸幹部的賣國行徑和腐朽、墮落的生活,並展示出廣大工人無奈、淒涼的命運......每天路過武鍋、武珞路口駐足觀看的行人絡繹不絕……
希望武漢市廣大有良知和正義感的知識分子積極和武漢鍋爐廠的工人們聯係、溝通,和他們團結起來,幫助他們組織起來——他們正在多方操控的談判中處於劣勢,組織上也一盤散沙(而且“某些勢力”生怕其組織起來),隨時都處於任人宰割的境地。他們亟切地需要法律上、維權鬥爭的技術上、組織上熱心、無私的幫助和支援!
工人必勝!
偉大的中國工人階級萬歲!
附件一:
嚴正聲明 武漢鍋爐廠退休老工人是共和國第一代產業工人無產者,就武鍋目前形勢,特發表如下嚴正聲明:
一、武漢鍋爐廠是第一個五年計劃156個重點工業之一,是我國的基礎工業、民族的脊梁、國家花巨資興建。工人階級一直是工廠的主人,工廠的財富是我們老一代工人創造的,歸全民所有。因此,武鍋是開國祖上留下的社會主義基業。
二、根據我國憲法第7條,武鍋是“國有經濟,即社會主義全民所有製,是國民經濟中的主導力量。國家保護國民經濟的鞏固和發展。”“社會主義的公有共財產不可侵犯,國家保護社會主義的公有財產。禁止任何組織和個人用任何手段侵占或破壞國有和集體財產。”
請教市長大人對憲法條款有何見解?這憲法條款裏麵有你可以出賣鍋爐廠的含義嗎?
中國是共產黨領導下的社會主義國家,在任何時候都必須堅持共產黨的領導,不是自由世界。必須搞清楚改革開放不是改朝換代,引進外資不是完全出賣。
然而,武漢鍋爐廠竟由前市長李憲生帶領廠長黃江萬裏迢迢跑到法國拜倒在帝國主義資本家腳下,把洋人當作“投資戰略夥伴”拱手將鍋爐廠出賣。他們以非法占有為目的,內外勾結、狼狽為奸、隱瞞事實真相,欺騙工廠的主人——廣大工人群眾,隨意糟蹋國有資產,害慘的是鍋爐廠與工人,對敗家子無視黨紀國法的存在,無法無天出賣工人、出賣祖宗、禍國殃民的行徑,是可忍孰不可忍!
堅持反對侵犯人權,堅決反對剝奪工人的生存權。我們正告吉拉德.瓦力先生,這裏主權是中國,必須遵守我國政府和地方的法規。同時還提醒先生閣下,此地是武漢鍋爐廠,不是昔日的圓明園。在中國土地上,不能用你們的霸王洋規矩來懲治為你們作奴隸的我國同胞。否則,不會有好結果!
出賣鍋爐廠是違反憲法的,冤有頭,債有主。敗家子李憲生、黃江隨意糟蹋和侵占武漢鍋爐廠資產的罪行必須清算,使真相大白於天下。
還我武鍋,還我公正。
武漢鍋爐廠全體退休老工人
武漢鍋爐廠全體員工
2009年7月21日
附件二:
新好了歌 武鍋好,武鍋好,鍋爐廠少數領導地位實在高,洋房汽車包二奶,吃喝嫖賭都報銷,剩餘價值侵吞了,帝國主義夾著皮包又來了,工廠賣掉了,機器搬走了,工作下崗了,飯碗砸破了,賣身契約撕毀了,子孫的日子難過了,柴米油鹽無著了,老奴的負擔更重了,苦命的淚啊流幹了。
了,就是好;好,就是了。眼閉了,百事了。
武鍋部分退休老奴的哀聲
2009年7月23日
武漢鍋爐廠工人的維權鬥爭(3) 7 月28日,也就是市裏領導承諾將給大家正式答複的15天期限的最後一天,早晨8點半,5、6百名工人及其親屬再次將武漢鍋爐廠、武珞路口的馬路堵塞了,工人們扯出了兩條足有整條馬路寬的紅色的標語——“毛主席,我們懷念你!”和“黨啊,母親,請救救我們吧!”在馬路當中清晰地高舉著。武漢市的這條交通大動脈再次徹底癱瘓。
過了1小時左右,路口密密麻麻地擁上了上千名工人、群眾。這時,鳴著警笛的警車也趕到了現場,下來了大約有200多名穿製服的警察,和200名左右黑色衣帽的警察學校的學員,還有少量穿著白色製服的交警。頗值得注意的是,這些警察一律將自己胸前的“警號”撕了下去,使人無法看到他的編號。
馬上,警察指揮著全身黑色的警察學校的學員組成“人牆”,向路中央擠壓過來,他們首先收繳了工人們扯出的紅色標語,隨即和路中央的工人、群眾發生了激烈的肢體衝突,筆者親眼目睹一名中年男工人被四名警校學院動手打傷,躺在地上,周圍的工人紛紛站在他周圍把他保護起來,圍觀的市民也紛紛舉起手中的手機、相機拍照錄影。這群警察和警校的學院見狀馬上又縮了回去,退到了十幾米外,似乎誰也不願意和這個受傷了的工人扯上幹係。
過了一會,一個武漢市總工會的領導坐著車前來堵路現場,用擴音喇叭向群眾喊話,叫大家今天下午2點去廠多功能會議廳聽取最終的解決方案。工人們在路當中喊:“就在這裏公布!”、“別忽悠我們!”、“找出打人的凶手!|憤怒的吼聲不時把他的喊話淹沒。
喊話疏導沒有效果,過了一會,警校學員再次組成人牆,向路中央的群眾衝來,強行為停止的車輛開辟道路。這次再次爆發激烈的肢體衝突,其中,一大群年輕力壯的警校學員對3、4個中年婦女、老年婦女動作及其粗暴,把她們向路邊狠勁地推搡拉扯,有一個年老的女同誌被推倒在地,立刻雙方扭打成一團,周圍的群眾也衝上來幫助這幾個女同誌狠狠地揍他們。這時路當中已經被強行地清出了一片空地,公交車紛紛快速地開動起來,憤怒地群眾把這幾個警校學員向行駛的公交車的側身上推去,推得他們緊緊地靠在行駛的公交車上,這幾個出了粗手的警校學員嚇的臉色煞白……場麵此時十分危險和混亂。筆者站在路中央的群眾之中,和警校學員對峙在第一線,目睹了全過程,當警校學員黑鴉鴉地(他們全身穿著黑色衣帽)地壓過來時,警校學員亦伸手向包括筆者在內的群眾大力推搡,一時人群被推得迅速後退,筆者立刻如足球運動員發生肢體接觸將要犯規時高舉起雙手,這時眼前的幾個警校學員一看不好再繼續推搡,立刻向他們身後的一個警察報告——“他丟東西。”後麵的警察立刻上前,黑著臉質問我,我說我丟的東西在哪裏,他毫不理會,伸出手準備把筆者向警察的群體裏拉,筆者參與了工人前兩次的堵路抗議,也曉得警察、“黑幫”們的招數(前幾次都有工人被逮捕進警局),故立刻轉身跑入路旁的群眾之中,他一步不敢再追。
武珞路從早晨8點半堵塞至中午12點半。中午,還有工人們從附近買來饅頭、花卷支援在路中央的工友,他們開玩笑說,“**,你坐牢了我給你送牢飯啊!”
下午兩點,在武漢鍋爐廠多功能會議廳召開了由武漢重工集團總經理陳國新牽頭,武漢市副市長邵為民和袁善臘,武鍋股份董事長楊國威和市總工會、武鍋股份、武鍋集團、信訪局、法製辦、國資委、勞動保障局、股份公司工會領導出席的員工大會,可容納300人左右的會議廳擠進了400多人。會議室外的台階上,還坐了十幾個便衣,打量著進場的工人。
先是武漢市主管工業的副市長邵為民講話,四平八穩,麵麵俱到,既“照顧員工利益”,又要“合理合法、依法依規”,還要“穩定壓倒一切”,講了15分鍾。講話完後群眾給予了他3秒鍾的掌聲。
然後是股份公司董事長楊國威講話,他的講話不到10分鍾,所講的內容更加空洞,中間屢次被工人的噓聲打斷。演講結束時,工人在下麵喊叫著、拍著桌子表示對他講話的不滿。
也許是為了維持現場秩序,上午馬路上的“黑幫”們紛紛從會議室門口進來,大約10幾個,這時與會的工人紛紛站起來,怒吼著、重重地敲打著桌子叫他們“滾出去”,聲勢震天,這是幾個“黑幫”分子立刻灰溜溜地出去了。
然後依次各部委、單位領導空洞無物的發言,聽得有人打起了瞌睡。直到袁善臘副市長發言時,鄭重表示“所有員工都將予以安置,都不會下崗,即便轉崗的也不減薪。武鍋安置不了的,集團公司安置,集團公司安置不了的,市政府安置”時,工人才首次正麵回報以掌聲。
會議結束後,領導們在便衣警察的護送下離開會議室。工人們在熱烈地討論著,現場外的武珞路路口還有大量的工人和群眾擁在路口,隨時可能再次衝向路當中。
有的40、50的工人對這一表態相當滿意,而有的工人認為這隻是“緩兵之計”,因為未來還有很多不確定的因素——比如,有些要安排到武漢市其他工廠上班的轉崗工人,如果他現在的收入是2000元/月,轉到一家工人平均工資隻有1000元/月的工廠後,還可能繼續2000元/月的工資嗎,即使可能,這樣的合同能持續嗎,能持續多久呢?大部分工人仔細思考後,還有種種多方麵的疑慮,僅憑領導的表態還不足以給工人們吃一個定心丸。工人們未來的維權鬥爭將是長期而艱巨的!
中國的工人階級奮起為他們的權益而鬥爭了!讓我們為他們正義的行為熱烈地歡呼吧!
工人必勝!
偉大的工人階級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