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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越總統吳庭豔破美國除掉,死狀慘不忍睹。 (圖)

(2011-02-23 06:57:00) 下一個



《紐約時報》資深記者史蒂文·金澤撰寫的《顛覆——從夏威夷到伊拉克》一書,詳盡地揭露了美國在過去100年中顛覆外國政權的種種手段,並對其動機進行了深入剖析。

經過9年反抗法國侵略者的鬥爭後,1954年,根據日內瓦會議的決議,越南南北部以北緯17度線暫時分治,南部稱"越南共和國"(通稱南越);北部為胡誌明領導下的"越南民主共和國"(通稱北越)。美國在南越扶持了獨裁者吳庭豔的政府。然而,吳氏政權的腐敗無能與倒行逆施,卻在短短幾年中就耗盡了華盛頓的耐心。1963年11月,美國發動的一場精心策劃的軍事政變,使吳庭豔慘死在自己主子的手裏。

1.僧人自焚 抗議吳庭豔統治

新聞通訊社是從來不休息的。1963年6月10日深夜,美聯社駐越南西貢(今胡誌明市)記者馬爾科姆·布朗,接到了老朋友釋德業和尚的電話。後者有些神秘地告訴布朗,如果他明天去市中心的刹羅寶塔,肯定會目睹“一件曆史性的大事”發生。

布朗此前曾調查過南越佛教徒反抗隻提倡天主教的政府的運動,而且了解到這個運動正在逐漸擴大升級。新聞嗅覺敏銳的他立刻預感到此事大有玄機,第二天黎明就趕到了刹羅寶塔。那裏已經擠滿了人,和尚們披著絳紅的袈裟,尼姑們穿著灰色的法衣。庭院裏的空氣潮熱而凝重,彌漫著熏香的味道。上百盞油燈青煙騰起,僧侶們口中念念有詞,沉浸在古老的經文裏。

布朗在這樣的場景中坐了半個小時。忽聽一聲令下,所有的和尚和尼姑起身魚貫而出,跟在一輛老式轎車後麵上了街。在西貢主幹道黎文閱路的一處十字路口,隊伍停下腳步,遊行的僧人們自動圍成圓圈,封死了四周的通路。
一位長老被人攙扶著下了車。在人行道正中央,侍從們放下正方形的坐墊,幫長老打好蓮花坐;接著又從車裏取出一罐汽油澆在前者身上。那位長老一邊撥弄手中的佛珠,一麵低喃著“南無阿彌陀佛”;待弟子們退後,便劃燃一根火柴扔到自己腿上。瞬間,他那瘦削的身影便消失在衝天而起的烈焰中。


微風拂動著他臉前的火焰。我能看到,雖然他雙目緊閉,但是這難以想象的痛苦令他的表情極度扭曲。在整個自焚過程中,盡管空氣中充滿了焚燒人體的味道,他既沒哼一聲,也沒挪一下……兩個和尚展開一大幅布製的標語,上麵寫著:“僧人自焚為抗議政府壓迫。”

僧人在西貢街頭自焚的消息震驚了世界。第二天,布朗拍攝的照片就放在了肯尼迪總統的辦公桌上,似乎暗示著南越統治者吳庭豔的無能。在接下去的幾個月裏,這些資料推動美國政府作出了一個重大決定:他們對吳庭豔失去了信心,預謀除掉他另換一個傀儡。

2.中情局策動南越名將搞政變

最合適的政變領導人無疑是楊文明將軍。他出身法國殖民軍隊,被美國人稱為“大明”,同時也是南越軍功最顯赫的將領。8月末的一天,根據美國駐越南大使亨利·卡伯特·洛奇的密令,一位名叫科奈恩的中情局特工造訪了楊文明,兩人談得十分投機。楊文明隨即任命心腹陳文敦(時任南越“代總參謀長”)作為他和科奈恩的聯絡員。為避免打草驚蛇,兩人總是在一家牙科診所裏秘密會麵;在他們的合謀下,政變的詳細計劃在九十月間逐步成形。

“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當時在自己的牙齒上真的做了不少文章。”科奈恩回憶道。

對於美國方麵的動作,吳庭豔及其同黨也並非毫無知覺。他的弟弟,綽號“越南的拉斯普金”(注:拉斯普金是俄羅斯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國師”)的吳庭儒日益激烈地批判美國的對越政策,甚至罵洛奇大使是個“道德淪喪的小人”。他還不斷威脅要和越共談判來換取和平,甚至宣稱“美國人正在把我們推向越共懷抱”。

1963年10月29日下午4點20分,肯尼迪總統在白宮召集了15位高級外交顧問和國家安全專家,吳庭豔的命運將在這裏接受裁決。正如錄音資料記錄的那樣,會議代表們對政變意見不一。然而更奇怪的是,現場居然沒有人對這些疑慮作出回應,沒有人要求大家投票表決,也沒有人係統地討論政變可能帶來的後果。就連肯尼迪本人也沒有主動詢問反對者的意見,用他自己的話說:“讓洛奇他們看著辦吧,到時候一切就都清楚了。”

就在這樣一個可以說是輕率的會議裏,發動政變的決議被最終通過了。

3.“美國大使和他們是一夥的!”

11月1日星期五,親吳派的南越“海軍司令”胡晉俊上校一大早就在西貢的“軍官之家”俱樂部玩起了網球。未曾想,就在去吃午飯的路上,胡晉俊竟被他的副官一槍打死,而後者正是政變的策劃者之一。這件事本不在計劃之內,不過當楊文明得知消息後,他明白此刻隻能孤注一擲、提前動手了。隨著一聲令下,早已串通好的步兵、騎兵和空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占領了市內的機場、警察局、廣播站、海軍指揮部和整個郵政係統。為防止外省的保吳派前來救援,叛軍還在各條交通要道上部署了重兵。

楊文明等人起初決定,如果吳庭豔願意投降的話,就給他一條生路。然而當電話打到“總統府”嘉隆宮的時候,吳氏兄弟卻不予回應——據說,身為天主教徒的吳庭豔自認為有上帝保佑,所以一定能夠“大難不死”。思前想後,他決定直接向美國大使洛奇求救。

“最近西貢有一些軍隊不願服從政府的統治,”吳庭豔試探道,“我非常希望了解美國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如何?”

“抱歉,我從頭到尾也沒聽說一點關於造反的消息,”洛奇裝模做樣地推托說,“另外,現在是美國東部時間淩晨4點30分,華盛頓不能現在就給您答複。”

“但您至少應該有個大概的看法吧!我現在隻希望能夠依從你們的要求,盡我所能。我相信,美國交給我的任務是至高無上的……”

“誠然,您已經很好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然而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您的人身安全。聽說,如果你們願意主動下台的話,這件事的主謀會給你們兄弟倆提供離開越南的方便。不知您有沒得到這個消息?”

電話那邊的吳庭豔愣住了。他意識到:原來洛奇和政變那幫人是一夥兒的!

4.吳氏兄弟被閃電處決

次日淩晨4點,叛軍的大部隊向嘉隆宮發起了猛攻。天明時分,“總統府”的一扇窗戶裏飄出了白旗。造反派讓一名上尉進宮受降,豈料剛走到大門口就被一槍放倒。叛亂士兵們怒火萬丈,荷槍實彈地蜂擁而入。但他們把嘉隆宮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吳庭豔和吳庭儒的蹤跡。原來,吳氏兄弟已經秘密逃往西貢的唐人街尋求庇護。其間,他們還聯係過台灣“大使館”,希望暫時避難。後者迫於美方壓力,沒有同意這個請求。

走投無路的吳庭豔意識到自己的死期不遠了。為拖延時間,他親自打電話給叛軍首腦,說準備在一個天主教堂裏投降。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早在幾個小時之前,政變的主謀們已決定了他的命運——“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楊文明親自挑選了一班得力人馬,其中包括他的保鏢,一位身手不凡的刺客。這隊人駕著兩輛軍用吉普和一輛M-113裝甲車呼嘯而出,不一會就找到了那個天主教堂。吳氏兄弟被銬著塞進了裝甲車。吳庭儒此時仍顯得十分不滿:“你們居然用這樣的車來伺候總統?簡直太不像話了!”

已經沒人去理會他的咆哮了。車隊很快發動起來,返回叛軍的指揮中心。

沒人知道這一路上究竟發生了什麽。當裝甲車的艙門再次打開時,隻見吳氏兄弟已經滿身槍眼,吳庭儒還被捅了幾刀,兩人早已氣絕身亡。負責這次“特別逮捕行動”的小頭目徑直走到楊文明麵前,行了個軍禮,用法語幹脆利落地報告:“順利完成任務!”

一旁的陳文敦被這幕景象驚呆了。呆了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問自己的上司:“您為什麽非要把他們給殺了呢?”

“殺了又怎麽樣?”楊文明冷冷地回應道。


5.“這樣的死法可不好受”

美國國家安全委員會委員福雷斯特爾接到密電後,急急忙忙地衝進白宮,上氣不接下氣地報告了吳庭豔的死訊。肯尼迪當時正在開會,聞聽此事如遭五雷轟頂。一位外國領導人、一位美國多年的盟友、一位肯尼迪本人私交甚密的朋友——更重要的是,一位天主教徒,最後卻在一場美國支持下的政變中丟了性命,這聽起來真是荒謬!

“肯尼迪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他臉色蒼白,震驚而又沮喪,我從未見過他那樣的表情。”參聯會主席泰勒上將回憶道,“總統一直堅持認為把吳庭豔驅逐出越南就夠了,並被告知政變‘不會流血’。然而事實卻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中情局隨後得到了一組獨家照片。上麵的吳氏兄弟被砍得血肉模糊,雙手被牢牢地反綁著,死狀慘不忍睹。在11月4日的內部會議上,國家安全顧問麥克喬治·邦迪警告眾人,用不了兩天,這些照片就會登上各大報紙的頭版頭條;到時候,就算是沒大腦的人也會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他一針見血地指出:“這樣的死法可不好受。”

肯尼迪對此一直耿耿於懷,整個餘生都在為此自責。對他來講,這不僅僅是對他道德的折磨,還是對他信仰的拷問——正如後人分析的那樣,肯尼迪十分難過地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讓第一位當上越南總統的天主教徒,被第一位當上美國總統的天主教徒謀害了”。

(節選自《顛覆——從夏威夷到伊拉克》,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2007年12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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