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 博客訪問:
正文

解放軍第一位坦克手董來扶(ZT)

(2010-06-30 10:58:54) 下一個


     1949年10月1日,開國大典閱兵式上,火紅的軍旗迎風招展,戰鬥英雄董來扶駕駛我軍第一輛坦克“功臣號”,作為坦克方隊的指揮車,率領由100多輛中、重型坦克組成的戰車方陣,威風八麵地駛過天安門廣場,接受黨和國家領導人的檢閱……
   半個多世紀過去了,當年的英姿勃發的戰鬥英雄已變成白發蒼蒼的耄耋老者,光陰改變了他的容顏,卻無法抹去他那些閃耀在曆史長河中的“光點”:17歲入伍,在遼沈戰役和平津戰役中各立大功一次;是我軍坦克部隊技術最熟練,立功最多的“功臣號”坦克駕駛員;1950年被中央軍委授予“鋼鐵英雄”榮譽稱號;出席了我國首次戰鬥英雄代表大會,受到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

  深入敵營 智奪坦克

   今年78歲的董來扶老人出生在山東諸城一個貧苦農家,為了生活,13歲時隻身來到沈陽謀生。“闖關東啊,不闖活不下去了,瘦得就剩三根筋挑著個腦袋。”老人說,到了沈陽後,他在一家日本人開的鋼材株式會社當整理工,經常和日本人接觸,學會了幾句半生不熟的日語。
   1945年8月,日軍宣布投降後,八路軍開進了沈陽城。當年10月,董來扶參加了革命隊伍。因為愛擺弄機械,又會幾句日語,便被安排到東北野戰軍特縱坦克大隊,做高克副大隊長的警衛員,別看這裏叫做坦克大隊,其實一輛坦克都沒有,他們的主要工作就是找坦克。
   董來扶從高克那裏獲悉,沈陽有個日本人開的918坦克修理廠,被國民黨的地下武裝控製著。修理廠裏的坦克是他們的主要奪取目標,但那些坦克均已被日軍破壞,被俘的日本人正在加緊維修。廠裏戒備森嚴,如果坦克不修好,絕對沒辦法把它弄出來。
   連續幾天,董來扶穿著老棉襖,戴著破禮帽,一身土不土、洋不洋的打扮,到修理廠附近蹲點。憑著幾句半生不熟的日語,他還真混進了修理廠,並且與幾個日本修理工混熟了。
   終於有一天,日本人告訴他:“坦克修好了。”董來扶喜出望外,回來報告高克。經過周密籌劃,他們開始了搶坦克行動:兩人裝著試車,爬上一輛18噸日式坦克,發動後先在院子裏轉了幾圈,守衛並未提防。突然,高克一拉操縱杆,加大油門,就向大門衝去。敵人發覺不對勁,驚慌開槍射擊,坦克卻像猛虎下山一個勁地往外衝,想關門的幾個敵人被撞得飛出老遠,坦克吼叫著破門而出。
   敵人的警衛人員聞訊趕來,端著槍在後麵追,可怎麽也追不上。高克開著那輛坦克來到一家預先聯係好的麥場,用穀草掩蓋起來。幾天後,他們又開著坦克向撫順方向轉移。1945年12月1日,他們來到馬家灣子,組建了我軍第一支坦克部隊——東北坦克大隊。當時大隊隻有一輛坦克,就是他們搶來的那輛日後成為“功臣號”的日式坦克。

  製止暴亂 保全坦克

   1946年冬,坦克大隊轉移到通化。
   一天,董來扶忽然在車庫門口看到一個日本俘虜正與警衛戰士爭吵,原來日俘謊稱接受命令去發動坦克,警衛戰士堅持說沒接到命令決不能進車庫。
   董來扶將計就計:“上級命令,坦克不發動了,跟我到隊部走一趟。”
   “搜!”高克隊長命令。
   董來扶箭步上前,在日俘錢夾左上角發現一個折疊得小指肚大的東西,展開一看,是一塊用降落傘布做的白長方巾,上寫“隊長”兩個字,下麵有一行日文。董來扶和高隊長正在看日文。不料,那個壯實的日本俘虜猛地衝上前,對準他倆前胸各擊一拳。兩個人毫無戒備,相繼跌倒在地,俘虜奪門而去。 院內響起了急促的緊急集合哨,大家直奔日本俘虜住處。俘虜們正躺在被窩裏,好像什麽也沒發生過。董來扶眼尖,發現一個人枕頭下露出一個白色的布角,取出來一看,正好和日本俘虜錢夾裏的白色長方巾一樣,隻是上麵寫的是“隊員”而不是“隊長”。
   警衛人員把其他人員的被子一掀,發現每個人的腳下都有一塊白布,原來這是國民黨地下武裝串通日本人想搞暴動,炸毀我軍的坦克和武器。白色長方巾是暴動時的袖章。“隊長”和“隊員”是暴動時的官銜,當時他們正在屋內等待暴動的信號——電燈3滅3亮,後來發現事情暴露,才將袖章踹到腳下。
   經審訊,日本俘虜說60枚手榴彈已經裝進了坦克。董來扶發瘋一般跑向車庫,果然在坦克裏找到了手榴彈!
   “坦克就是我的命根子,從那之後我恨不得吃住都跟它在一塊!”回憶起往事,董來扶笑著說。

  錦州天津 打出威風

   1948年秋,東北特縱坦克大隊已擴建成戰車團。董來扶的這台“鐵寶貝”雖然是我軍第一輛坦克,但型號老,而且多處有傷,常出故障,被戰友們稱為“老頭車”。
   打錦州時,為了防止坦克發動不起來,他提前在坦克裏燃起炭火,用來保持溫度,又揣上半個幹餅,悄悄地鑽進坦克裏檢修。當軍列到達錦州附近的黃屯時,“老頭車”終於順利啟動,如願登上了遼沈戰役的主戰場,可董來扶卻早就被熏成個黑人,用他自己的話說“真是掉進煤堆裏,不齜牙就找不著人。”
   錦州外圍戰打得異常艱苦,敵人的各種炮彈一起朝“老頭車”砸來,董來扶駕駛著“老頭車”變換不定地走著“之”字形,一次又一次躲過了敵人的炮火。可他奇怪的是,為什麽隻見敵人炮彈雨點般地落下,卻不見敵軍的炮位?突然他從潛望鏡裏發現,前方鐵路上停著的空車皮下丟著幾個修工事用的沙袋,“往車皮上打幾炮試試。”“老頭車”瞄準車皮打出幾炮後,十幾節車皮上總共80多個暗堡全被打啞了!一直被敵火力壓得抬不起頭來的步兵高喊著衝了上去。
   戰後,戰功卓著的“老頭車”被授予“功臣號”榮譽稱號,董來扶榮立大功一次。
   在“平津戰役”中,“功臣號”同樣功不可沒。攻打金湯橋,它衝在最前麵。在距敵人200米左右的地方,我軍被困,敵人兩個地堡射出的子彈打在坦克甲板上,劃出串串火星,步兵被壓得寸步難行。“功臣號”上去幾發炮彈就炸啞了這兩個火力點,令敵人聞風喪膽。
   這次戰鬥,“功臣號”全體人員榮立一等功,董來扶再立一次大功。

  開國大典 終生難忘

   1949年10月1日淩晨4點,天空剛露出一絲魚肚白,駐紮在北京豐台的坦克團早早吹響了起床號。
   “為了參加開國閱兵,我們訓練了3個多月。”董來扶老人說,他和戰友一起把坦克從裏到外清理得一塵不染,又從上到下噴了一遍油漆,開國大典前夜,官兵們興奮得徹夜合不上眼,白天把炮管和坦克擦得鋥亮鋥亮的,“臉不洗沒事,坦克不擦可不行。”老人說,典禮當天,官兵們的早點是高粱米煮白薯和鹹菜,“沒啥好吃的,可那感覺比現在吃山珍海味都香。”
   每輛坦克有車長、正副駕駛、炮手和機槍手5人。董來扶是“功臣”號坦克的車長兼正駕駛。坦克兵們穿著統一的人字呢製服,頭戴冬夏兩用坦克帽,一個個威風凜凜地站在坦克旁,等待著檢閱,“我們目不斜視,可都能聽到‘哢嚓哢嚓’的聲音,中外記者不斷地給我們拍照呢。”
   半個多世紀過去了,談起閱兵式,老人的眼睛裏依然閃爍著驕傲的神采。他說,營長王懷慶站在隊前將小旗一舉,大家就知道這是“注意”的意思。接著,他又將旗子畫了一個圈,大家就都發動起坦克,有輛坦克一時發動不起來,其他坦克便去牽引幫助發動。
   坦克縱隊開到南池子後,分成了3路縱隊,其實本應分4路縱隊,但因為當時天安門廣場東西兩旁牌樓隻有3個門,隻好變成3路縱隊。
   當擴音器裏傳來華北軍區司令員聶榮臻的命令:“分列式開始。”
   董來扶率先駕駛著“功臣”號坦克駛到坦克方隊最前麵,清爽的秋風將坦克頂部的火紅軍棋吹得山響。“毛主席揮手向我們致意,隨後又向天空揮手,因為那時飛機編隊也正好通過廣場上空。”老人說,其實自己特別想多看毛主席幾眼,但又害怕自己的車跑偏,影響整個隊形,所以隻能“瞅一眼,然後趕緊看路,得空再瞅一眼。”

  將門虎子 繼承父業

   1959年,“功臣號”作為革命文物被送進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博物館,董來扶不得不揮淚與“老友”告別。臨展前,他建議把在戰爭中更換的57炮換成47炮,“讓世人參觀,就應恢複原貌,才能永遠記住它為中國革命做出的卓越貢獻。”
   去北京送坦克回來後,董來扶一直處於“失戀”狀態,領導很快發現了他的情緒。為了安慰他,又特意給他重新物色一個“替身”,並繼續以“功臣號”原來使用的102為代號。這一招真靈,董來扶很快又將全身心的愛投入到了新的102坦克上,像對“功臣號”那樣精心愛護,細心保養。
   1986年,董來扶從原坦克一師副參謀長崗位上離休,可卻時時掛念著坦克。1990年參加軍委裝甲兵成立40周年紀念大會時,他特意找到部隊領導,要求將大兒子從大城市調到駐紮在偏僻地區的自己的老部隊,“我老了,不能常來,就讓兒子接我的班,替我去照看坦克吧。”
   董來扶的一家是真正的軍人之家,全家六口都穿軍裝。四個孩子的名字更是意味深遠,洛陽出生的大女兒名為洛英,薊縣出生的大兒子和二兒子分別名為薊雄、薊豪,在薊縣邦均出生的小女兒名為均傑,連在一起就是“英雄豪傑”。老人說,“誰是真英雄?真豪傑?我黨我軍才是啊!我要讓我的孩子都記住,他們的爹就是一個快餓死的闖關東的流浪兒,沒有黨和軍隊就不可能有今天。”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