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禮物惹的禍

自從搬到這個小城後，兩個女兒就跟著瑪格麗特 . 瑞德基老師學鋼琴。算起來也有十幾年了。早已年過花甲的瑪格麗特 . 瑞德基老師，長得慈眉善目，舉止優雅，語音圓潤，很容易讓孩子們親近。最要緊的是她有著豐富的教學經驗，教琴時恩威並舉，絕不含糊。這一點也深受學生家長的喜歡。

每年的聖誕節，或是旅遊歸來，我們都會送個小禮物給鋼琴老師。知道鋼琴老師收藏聖誕“水晶球” （一種玻璃球，裏麵嵌有花鳥魚蟲或山水人物）後，有那麽幾年，我們每年聖誕前都會踅摸一個漂亮別致的“水晶球”送去。有的“水晶球”球底座內還安了機關，上了弦，隨著悠揚的音樂聲，“水晶球”開始慢慢旋轉，裏麵的景色也仿佛活了起來。

            有一年，沒有選到理想的“水晶球”，我們看中了另一件禮物，是一個“台式立體山水”：一塊嶙峋山石，底座有電源，插上電，潺潺流水順山澗而下，流到山下“湖”中，如此不斷循環。擺放在台桌上，倒也是一個山清水秀的小風景。我們覺得這件禮物挺有特色的。瑪格麗特. 瑞德基老師也很喜歡。

後來有一天，鋼琴老師召集所有家長去她家，讓她的學生們為家長匯報演出。演出結束後，我和LG留下來幫著鋼琴老師和她丈夫傑瑞收拾一下屋子。那個“台式立體山水”就擺在桌上，卻沒插電。瑪格麗特老師說，她和傑瑞挺喜歡那個“立體山水”。“開始是插上電源的，” 老師說，“後來發現不行。水一流，嘩啦啦一響，我和傑瑞倆頓時就有了尿意，人老了，憋不住，馬上就得跑廁所。”

現在每次要給瑪格麗特老師選禮物的時候，我都會想起那塊山石，想起瑪格麗特老師的話，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