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的泡沫之夏（七）

在我決定寫出我的故事的時候，我開始好好回想以往十多年前在大學裏的時光，回想這幾年和陸君的糾纏不清。我自認是個無神論者，但和所有的凡人一樣，當發生的事情超出我的理解範圍的時候，我隻能把它歸結為是上天的安排。

如果我和陸君的重逢自那次S市之旅打住，多年之後我回想起來，會調侃自己說那是我身心俱疲時的偶爾出軌，也會安慰自己說，我隻是犯了很多女人都會犯的錯誤。然而事情並沒有朝著我的預想軌道前進。我有提到在初中時我和當時一幫住校的同學感情很好，上了大學後，寒暑假的時候還和他們碰頭。但出國後的幾年我都沒有和他們聚過。一開始是學業繁重，沒有機會回國，後來是每次回國匆匆忙忙，除了和家人，親戚團聚，實在安排不了其他的活動，也就沒有和他們說。那年雖然回國好幾次，在國內呆的時間也比較久，但因為忙著照顧父親，心情很差，我就更沒有和任何同學聯係了。不知道是不是陸君走漏了風聲，以前玩的比較好的初中同學都知道我回國了，開始輪番請我吃飯，自然他們也會叫上陸君。盡管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陸君每次都欣然赴約，於是就有了我和他的第二次，第三次，。。。。

當我回到美國，看到出口處的John，覺得恍若隔世。他沒有擁抱我，也沒有吻我，隻是順手拿起我的行李。我累到不想說什麽。幾年前，我和Moinca一起出去開會，行程總共大概是四天的時間。我們回來時是她先生接的機，停車後他拿著一束鬱金香走出來，給Monica一個大大的熊抱，然後是熱吻。回家後，我和John說了這件事，問他說為什麽每次接我的時候都不會抱我，或者親我。John心不在焉的說，“公共場合不太好吧，他們歐洲人比較熱情，再說，我們都老夫老妻了。”我很不開心，談戀愛時我會認為他的含蓄是一種內斂，可結婚後就變成冷漠了。尤其在美國，他的這種古老中國式的處事方式更顯得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我並不是為和陸君的婚外行為找借口，而指責John的不是。我隻想告誡讀者的是，千萬不要找和自己性格差異太大的人在一起。也許一開始你會因為他所擁有的而你缺乏的東西著迷，但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如果太多東西無法磨合，會生出很多不快，甚至痛苦。我是白羊座，John是天秤座，星相書上是這樣講的：

“在星座學來說，白羊座和天秤座完全呈現180度對立，所有的東西幾乎相反。但也由於這樣，可以造就一對完美的關係，各自在對方身上找到自己所沒有的東西，用對方的長處來彌補自己的缺點。自我意識強烈的白羊座可以從講究合作關係和諧的天秤座身上學列如何和別人相處，天秤座也可挽回一點沒性格的自我。 而且白羊座會對天秤座安排的家庭感到很舒適，不會有壓力，天秤座的人又會對白羊座可以懂得欣賞他們那種品味而高興。”

很可惜最後的一句話沒有在我和John的身上實現。我是一個喜歡享受生活的人，即使剛剛到美國，我們倆都在學校讀書，經濟不寬裕，我也盡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將我們家布置的漂漂亮亮的，John從來沒有什麽建議，對我的努力，唯一的評價就是“太小資”。“小資”本身並沒有褒貶之分，但加上一個“太”就有了不同的涵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