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過去了，回首幾個英雄母親

母親節過去了，回首幾個英雄母親

木愉

周一上班，一如既往先到茶水間去泡茶和取咖啡，正好碰到桑迪在那裏泡咖啡，就問她周末過得如何，母親節快樂嗎？她笑道：“我到州府去看了我媽，她94歲了。”我驚歎了一下，又問：“她一個人住？”她道：“是的，生活基本可以自理，就是視力不佳，不能開車。”她接著又告訴我：“我每個周六都要去看她，幫她采購一周生活用品，再幫她打掃衛生。”我問：“她會自己做飯？”她又道：“為了安全，我們不讓她用爐子，隻讓她用烤麵包器。她的鄰居都很好，幾乎每天晚上都帶她下餐館。”我讚道：“她跟鄰裏關係很好啊。”桑迪答道：“是的。她的侄女也會去照顧她。她侄女也有80歲了。”我一聽，有些感歎，八十歲也是耄耋老人了，卻還老當益壯，照顧更老的人，既讓我感動，又讓我頗受激勵。看來，老了，還是可以不必進養老院的。

一邊上樓回到辦公室去，一邊還是繼續感動。桑迪是公司裏的COO，收入豐厚自不待說。而且她的兒女早都已經自立，她不再有什麽負擔。按說，她幫母親請個清潔工，一周打掃一次衛生，應該可以輕易做到。然而，她卻親力親為，充當清潔工的角色，為母親營造整潔的環境。之中境界，讓人仰視。

年輕同事凱文問我周末過得如何，我說過去這個周末非常非常忙碌。有朋友從外地來，花了兩個晚上陪吃陪喝陪玩。又到朋友家去吃早中餐，慶賀母親節。我問他母親節給媽送禮物了嗎？他說：“我媽在北邊，沒有時間過去，隻是寄了花和卡片。”聽他提了花和卡片，我記起了母親節那天讀到的《紐約時報》一篇文章。

那篇文章的標題是《我母親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作者的母親生於五十年代，六十年代進入青年時期，正好趕上了革命高潮，法國有五月風暴，美國有占領校園反戰之類的運動。那個年代的年輕人以反消費主義、物質主義、資本主義等等壞的主義為目標，充滿了革命精神。他母親就把母親節看成是Hallmark和鮮花商人的陰謀，對之嗤之以鼻。她母親把他帶到了南美的智利去參加革命，後來，又回到美國。因為爭奪對兒子的撫養權失敗，她一不做二不休，偷偷帶走兒子，並越境再到南美。幾年過後，她帶著兒子再回美國，因為怕被發現，就改名換姓，在科羅拉多生活下來。他母親一直希望他成為一個為了階級鬥爭而奮鬥的革命者，但他終於辜負了母親，母親在日記裏吐露了失望，卻也隻有聽之任之。作者最後說道，他沒有成為一個母親希望的革命者，但母親也影響了他，那就是母親讓他明白了這個社會充滿了不平等，而且這種不平等隻會愈演愈烈。

母親節過去了，回首母親節，個中種種滋味，很是值得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