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琴和小提琴的聯姻

 

鋼琴和小提琴的聯姻

 

木愉

 

 

我兒子和韓裔孩子書丙是幼兒園的同學。後來書丙被馬峰蜇傷，休學了一年，現在就落後我小兒子一年了。

 

他媽媽叫聖美，是音樂學院的鋼琴教授，爸爸則是音樂學院的小提琴教授。十五歲的時候，書丙的爸爸一個人獨自從韓國到美國來留學。據說，他那時候還在中餐館打過工，是幫廚，常常切洋蔥切得淚流滿麵。後來他漸漸名氣大起來，尤其在韓國。為他張羅婚事的人也多了起來。

 

聖美還在童年的時候，就被家長送去學鋼琴，每天都花很多時間練習鋼琴，父母不容她有稍許怠慢。後來她也來到美國學音樂。她的婚姻是鋼琴老師包辦的。

 

又一次，我們邀請她和她兒子在一家剛剛開張的中餐館吃飯，不知道怎麽的就談起了她丈夫以及和他的婚姻。那時，她丈夫正好到韓國去了。她說她丈夫那時可風光了，她隻是第二選擇。第一個女孩子嫌他太矮，沒有答應。他就選擇了聖美。聖美也選擇了他。

 

聖美長得美，身材高挑，模樣俊秀。跟那個小提琴家站在一起，還高出半個頭。

 

有天到一個中餐館去吃飯，等菜的時候，順便往牆上那些廣告看去，居然看到一張是聖美夫婦的。夫婦倆有個演奏，在音樂學院的小演奏廳舉辦。

 

每個周六，我兒子都和書丙跟一個塞爾維亞來的音樂博士學吉他。那天我去接他的時候，告訴了聖美我在餐館看到廣告的事。她笑了一下，說是她學生弄的。

 

多年前，書丙的小提琴家父親曾經在幼兒園的一個活動中為小朋友們表演過。我卻是一次也沒有聽過他的演奏。現在好了，可以逮住這個機會把這對音樂家夫婦的表演都欣賞過來。這對夫婦每年都要到世界各國去表演。比如這個夏天，夫婦倆到了芬蘭。而我們不用走多遠，就可以輕而易舉得以聆聽夫婦倆營造的美妙音樂，何等榮幸。

 

到那個小巧高雅的音樂廳的時候，人已然來了好多，我們隻好往右邊前排走去，找了位置坐了下來。

 

四點的時候，舞台左邊的門開了，聖美一襲黑裙，腳蹬高跟白色涼鞋，先行出來。她夫君隨後走出。

 

夫婦倆表演三支曲子，兩支貝多芬的，一支是舒伯特的。全場觀眾的靜默中，是夫婦倆如泣如訴的演奏。一曲罷了，是熱烈的掌聲；再一曲奏起，大家又陷入忘我的欣賞中。那段時光裏，大家都被從夫婦倆指尖流淌出來的音樂征服了，眼睛裏，耳朵裏都是對夫婦倆的豔羨。

 

夫婦倆躬身謝幕而去，朋友和學生門排了長隊到後台去向夫婦倆道賀，我們也排在了隊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