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心一世，粗心一時

細心一世，粗心一時

 

木愉

 

我一般是個細心的人，但是也會有粗枝大葉的時候。千裏馬也會失足就是這個道理吧。

有天我去山姆俱樂部買東西，回到家裏，吃了飯，準備拿一瓶剛剛買回的礦泉水上樓，一邊慢呷，一邊上網。在家裏找，不見那箱礦泉水。以為還放在車裏，又到車裏找，還是不見。氣得人直跳。打了電話去，店裏負責顧客服務的那個女工作人員聽了我的陳述，告訴我，還沒有誰把我所說的礦泉水送來。我拿了收據，把收銀員的號碼和我采購的時間一一報了，她叫我帶上收據回去，也許會給我補償，也許不會。我聽了直叫晦氣。穿城回去，費時間費精力費汽油費汽車且不說，如果得到了補償，還有些亡羊補牢的安慰。如果得不到，不是千辛萬苦去討沒趣嗎？

今年報稅，早就開始弄了，把第一稿搞好，然後就擺在一邊不再管它。去年稿費收入一千出頭，加上妻子的講座費，總共差不多兩千。數目不大，卻不願都被山姆大叔征了稅。每天都在書房裏寫作，寫作也算是個正經的小副業了。就照了慣例，用辦公室花費衝銷了些收入。

截止期的前夜最後審查了一遍，不再覺得有問題，就寫了支票。當時沒有細想，就交到外麵的郵箱裏了。後來止不住一步一步回憶，竟然覺得沒有在Nine hundred後麵寫上thirty。那時都上床了，哪裏能睡得安，趕緊起來，一查支票的複印件，果然發現了這個疏漏。

還好，沒有被這件事所煩惱，夜來還睡過去了。不知IRS會如何處置這個大小寫不符的嚴重錯誤，但願隻是退回支票來，讓我重寫一張正確的支票。希望隻是如此，而不要引發什麽大麻煩。

我有回盤的習慣，就如圍棋高手們一樣。考試過後，總是一一回憶細節，還真的把好多錯誤都查出來了。可是，查出來有什麽用呢？除了空遺煩惱！高考之後，我也是在大腦裏一一把所做的仔細過了一遍，發現自己至少丟了三十分。要是細了心，那三十多分沒有丟，那我當年就進入了省前八了，那也許就上了北大。後來的路就很難說了，說不定就留在了北京，在某部委做了官，說一口流利標準的普通話，經常上台去作報告。不過，要是當了官，說不定也會成王益之流，成了一個臭名昭著的貪官呢。

都是命，現在擁有的就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