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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眼中的世界
木愉
讀到五月寫的散文《長島冰茶》,才知道她曾經在 Hoboken 居住過。而且還曾經是史蒂文斯理工學院的學生。這引起了我的特別興趣。
因為撰寫性學家金賽的傳記,我對 Hoboken 和史蒂文斯理工學院很熟悉。這個小鎮是金賽的出生地,他在那裏度過了幾乎十年。那十年裏,他既飽受精神折磨,也飽受病痛折磨。他曾經在父親的強迫下,在父親任教的史蒂文斯理工學院讀過一年的工程學。後來,他卻絕然違背父親的意誌,轉學堡度因學院,走上了生物學之路,也由此跟父親分道揚鑣。因為金賽的原因,也因為諸多金賽傳記的描述,我對 Hoboken 和那所學院充滿了負麵的看法。
照金賽後來的描述,這是全美人口密度最大的地方。更糟糕的是,從冶煉廠、化工廠和皮革廠的煙囪裏飄出的黑煙終年四季彌漫在小城的上空,充塞在小城的街巷裏。離金賽家約有五條街區的河流街是全鎮的心髒地帶,也是小城的紅燈區,酒吧、舞廳和妓院鱗次櫛比。在上個世紀初,世界各地的水手就在這裏度過一個一個荒唐銷魂的夜晚。街上很少看到樹木,狹窄而擁擠,貓狗馬車和人充塞著街道。一旦逢雨天,道路就肮髒無比、泥濘不堪。
但是,在五月的印象中,那個城市卻是另外一種風光。古典而且雅致。她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卻說要舊地重遊。而且堅決地說,那裏絕對值得一遊。
她對這個小鎮以及它的那個學院的懷念文字如此溫情脈脈,讓我心中升起了疑問:難道時過境遷,那個小鎮和那個學院竟然已經脫胎換骨,枯木逢春了。想想當初的泰吾士河因為汙染,直比陰溝,魚死蝦亡。而現在的泰吾士幾經治理,卻河水渙渙,魚兒暢遊。所以,山河是可以重新錦繡的。
要是 Hoboken 也經曆了同樣的變遷,世界還有希望。許多正在汙染中的城市都可以回歸清新的麵目。滿目瘡痍的地球會嶄新如故,就要降臨的災難會離我們遠去。
要不是這樣,存在真的在於被感知。但是,黑煙、肮髒、泥濘無論在誰的視野裏,都不可能一變而美麗。因此,五月眼中的那個小鎮肯定已經不是金賽眼中的同一個小鎮,雖然在地理位置上,兩人眼中的小鎮是同一個所在。
關於這個城市的這些故事都不知道。
Hobokeny為了城市的聲望,的確應該搞個金賽故居。至少立塊銅牌吧。
看過馬龍白蘭度摘得奧斯卡最佳男演員獎的《碼頭風雲》(ON THE WATERFRONT 1954)嗎?在hoboken拍的,金賽眼中的hoboken可能更接近那個,是挺壓抑的。
應該去建議hoboken搞個金賽故居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