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歌也如鐵
(2009-06-05 14:4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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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歌也如鐵
給一個久違的朋友打電話去,問他如何。他說還在做個體戶。他曾經有一份不錯的工作,後來被解雇了,從此,就開始一邊領失業救濟金,一邊試圖把一項技術推向市場。現在,失業救濟金快要吃完了,創業卻還沒有收獲。再問他另兩個朋友的近況,知道一個朋友也在幹個體戶,做的是房屋裝修;另一個朋友做了海龜,好像在吃父母的積蓄。他們都是一流人才,性格也很好,絕對不屬於乖戾一類。他們落到這步田地,讓我覺得有些不平。不禁在心裏一記長歎:“哎”。時運不濟這種境況還真是確鑿存在的,隻是,降臨到誰身上,就有些偶然了。
放下電話,心裏有些悵悵的。對人生命運的感喟在心裏遊蕩著、撞擊著,好久都排遣不去。
這就想起了前幾周看的那個電影,之中的旋律雖然模糊,卻驀然在心頭隱約飄出。那是一部蘇格蘭影片,名叫《曾經》(Once),一個小製作,純粹的藝術片,看得溫暖而感傷,之中的插曲婉轉低徊,消逝了,卻還駐留不去。電影是這樣開頭的,一個街頭彈唱吉它的年輕人在鬧市演奏,一個賣花的少婦從遠處走近,顯然為吉它彈唱感動了。一曲罷了,她走上前去,往琴蓋裏丟下了一枚分幣。年輕人憨厚地對她一笑,接著玩笑道:“就隻給一個分幣。”她反唇相譏,說:“難道你是為錢而演奏?”賣花的少婦是捷克移民,也是個鋼琴演奏家。兩人都是音樂王國裏的熱忱子民,卻又是世俗社會裏的兩個邊緣人。後來,兩個人一起配曲,一起製作了一個CD。收到CD的那個晚上,她安頓孩子睡下,準備享受那盤CD,卻發現隨身聽沒有了電池。於是,她就到外麵街頭去買下電池,一路踏歌回來。纏綿悱惻的旋律繚繞著,在她的耳際,在熒幕上,也在我的心間。純情的他和她就在情感世界裏契合共鳴同行,卻又止乎於此;高雅的他和她在音樂世界裏陶醉癡迷,跟榮華富貴隔膜著,當然,也許是榮華富貴在小視著他和她。
窗外的太陽落到了樹梢那邊,燦爛裏已經有了幾分沒落景象。想著我那些謀生艱難的朋友,想著《曾經》裏純情得跟兒童一樣的藝術家。心裏的情緒紛亂如麻,竟然不知如何總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