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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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四大才子

(2013-01-23 10:14:07) 下一個
明代江南四大才子:唐伯虎 祝枝山 文徵明 周文賓

散文 比如朱自清 吳伯簫 沈從文

沈從文(1902年12月28日-1988年5月10日)原名沈嶽煥,筆名休芸芸、甲辰、上官碧、璿若等,乳名茂林,字崇文,湖南鳳凰縣人,苗族,祖母劉氏是苗族,其母黃素英是土家族,祖父沈宏富是漢族。沈從文是現代著名作家、曆史文物研究家、京派小說代表人物。二十世紀中國文學史上屈指可數的文學大師之一。 沈從文(1902-1988)原名沈嶽煥,湖南鳳凰縣人,苗族,現代著名作家、曆史文物研究家、京派小說代表人物,筆名休芸芸、甲辰、上官碧、璿若等。沈從文不僅是著名的作家,還是著名的曆史學家、考古學家,他撰寫出版了《中國絲綢圖案》、《唐宋銅鏡》、《龍鳳藝術》、《戰國漆器》、《中國古代服飾研究》等等學術專著。文學作品《邊城》《湘西》《從文自傳》等,在國內外有重大的影響。他的作品被譯成日本、美國、英國、前蘇聯等四十多個國家的文字出版,並被美國、日本、韓國、英國等十多個國家或地區選進大學課本,兩度被提名為諾貝爾文學獎評選候選人。

沈從文 - 諾貝爾文學獎瑞典學院院士、諾貝爾文學獎終身評審委員馬悅然於高行健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後,在《明報月刊》中表示,1987、1988年諾貝爾文學獎最後候選名單之中,沈從文入選了,而且馬悅然認為沈從文是1988年中最有機會獲獎的候選人。1988年,馬悅然向中華人民共和國駐瑞典大使館文化處詢問沈從文是否仍然在世,得到的回答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其實,沈從文剛剛離世數月。[1]文化界流傳,1988年諾貝爾評審委員會已經決定文學獎得獎者是沈從文,但因為諾貝爾獎隻會頒授給在世的人,雖然經過馬悅然屢次勸說破例頒發給沈從文,馬悅然使出渾身解數還是無效,最後哭著離開了會場,因此沈從文與諾貝爾文學獎可謂失之交臂。

蜜 柑     一到星期,S教授家是照例有個聚會的。錢由學校出,表麵歸S教授請,把一些對茶點感到趣味的學生首領請到客廳來,談談這一星期以來校中的事情。學生中在吃茶點以前心裏有點不愉快的就隨意發揮點意見,或者是批評之類,S教授則很客氣的接受這意見,立時用派克筆記錄到皮麵手冊子上頭,以便預備到校務會議席上去提案。其實這全是做戲。等到雞肉餛飩一上席,S教授要記也不能,學生們意見便為點心熱氣衝化了。縱或是吃完點心仍然可以繼續來討論,但是餘興應為S教授太太來出場,在一杯紅茶以後,大家又都覺得極其自然的是應各個兒分開,散到園子內樹下池邊去談話,也才象個會,所以S教授手冊上結果每次記錄都隻是一半。不過這正可證明聖恩大學顯然是全滿了學生意,縱有一點兒不愜人意處,茶點政策亦已收了效,不怕了。  在這種聚會上,有一個人所叨的光要比每次餛飩酥餃所費還要多,這是少數學生也極明白的。但這關於個人的私德。  有些地方本來德行這字原隻放在口上講講就行的,如象牧師的莊嚴單單放在臉上就夠了一個樣,所以我們還是不說好。並且,又據說有一類人正因為常常有人做了文章形容過,不依做文章的人,說是輕視了上帝,這一來,天國無從進,危險的,莫讓詛咒落在自己的頭上吧,我真不說了。  時間是三月快完了,桃李杏花是已在花瓣落後綴有許多黃豆大的青子了。丁香花開得那樣的繁密,象是除了專為助長年青人愛情,成全年青情人在它枝下偷偷悄悄談情話外無什麽意思。草,短短的,在丁香下生長的,那是褥子,也隻單為一對情人坐在上麵做一些神秘事情才能長得那麽齊。  在這樣天氣下,一個年青人沒有遐想那是他有玻再不然是已經有個愛人陪到在身邊,他隻在找出一打的機會使女人紅臉,沒有空再去想那空洞愛情了。  本星期仍然有例會,男女同學仍然都象往天一個樣來到S教授住處,聚在一塊兒,用小銀匙子舀碗內的雞肉餛飩吃,第二次又吃火腿餅,一人各三個,放到銀的盤子裏,女人平素胃口本來是弱的,這時可是平均分到吃。吃完後,美國瓷器繪有聖母畫的杯子裝著紅茶出來了。  坐在主位的教授太太開了口:  “這樣天氣好,大家正可以到那園子裏玩一個整天!”  “我們還有一大簍蜜柑,是吳師母昨天送我的太太的;大概太太今天要請客,所以留大家!”  S教授說了就微笑。這是一個基督教徒一個大學教授在學生麵前不失尊嚴的微笑。  學生是撫掌。  有蜜柑吃撫掌原是值得的。  “柑子正要吃,不然放著天熱會壞了,”教授太太站起身來說,一麵用手指點餐桌上客的數目。  這一來,幾個剛才離開眾人到沙發上去躺的男生立時又走過來恢複原位了。  “我要數,”太太說,“我有一個好意見,我數你們哪一個有女朋友,這柑子就可多得兩三個,因為天氣這樣熱,別人去到樹下說情話,口自然會幹。你們沒有女朋友的,陪到S先生到這客廳中談話,還有茶,所以各人有了兩個柑子也夠了。”  “那不成,大家是一樣,S師母不應特別愛他們的。我們沒有朋友在此是師母的過,為什麽不先日早告給我們,我們縱沒有,也好要師母幫到找?”  男人方麵涎臉原是自然的。女人方麵原來隻是一個人的便早紅了臉。  “師母說的話是有心袒護幾個少數帝國主義者!”這是一 個曾經在學生會做過主席的抗議,話說得漂亮透了。  另一個,正要同S教授商量一點私事的,就說:“我們陪到S先生也是要說話,難道就隻有談情話能夠使人口幹麽?”  “那你們有茶,有牛奶,有可可,在客廳裏多方便!”  “可是憑天理良心說,我們沒有情人的,應當在柑子上多得一點便宜,也才是話!”  “…………”  這是一個利權得失的大問題。又因為在S教授夫婦麵前撒一點嬌不妨事,於是這邊以理由的矛來攻,那邊的理由盾牌也就即刻豎起來。寧可大家慢吃點,分配方法不妥帖,大家也就不能即刻散開的。  “好,算我的。你們這些陪到我同師母談話的人,我要師母回頭再送你們一樣好點心,總算公平吧。”S教授說。  幸得S教授來解決,於是叫了聽差即把蜜柑簍子取出來,分散了。  二十三個人中十二個人得了雙份,其餘則等候別的東西再看了。  這之間,有一個人忍受了損失不說話,蜜柑分到她的麵前時,卻隻取兩個。  “怎麽,交際股長難到是一個人麽?”師母笑了。  不。當真不。這中有三個人原是都可以算得夠同她在一 塊兒來談情話的,但人是三個,就不好辦了。她很聰明的隻取單份,使他們三人都無從爭持。大家本來都知道,隻暗笑。  三人見到是這樣,也隻取單份。這三人中有兩個是學政治的,一個人是在學校中叫做詩人的小周,那麽一來,政治顯然是失敗,詩人也算失了戀,明日周刊上大致又可以見到一首動人的愛情散文詩了。  領雙份的大大方方用手巾兜起蜜柑兩個兩個走去了,剩下的便是一些兩方麵都算失敗了的人。不過不到一會兒,客廳中人就又減少了一半,這因為還有兩對是那已有交情不願眾人明白的男女,所以犧牲了蜜柑,保存了秘密,此時仍然走到別處談私話去的。  天氣這樣好,正是詩人負手花下做詩的好時節,況且又失意,小周先就顧自跑到後園池子邊去了。  交際股長密司F,乘到大家不注意,也一個人離開了客廳。大凡學政治的人頭腦都是一個公式所衍化,是以兩人看到自己的蜜柑,為詩吸引去,也不敢再追上前去看看命運的。  密司F不消說是即刻就把小周找到手。  直到密司F走到身邊來小周才知道。  “你為什麽一個人卻來此地玩?”  “那你?”  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兩人相對笑,於是站著那個就酥酥軟軟挨到身邊坐下來,這一坐,下期周刊詩的題目變了一個了。  我再說一遍:時間是三月快完了,桃李杏花是已在花瓣落後綴有許多黃豆大的青子了。丁香花開得那樣的繁密,象是除專為助長年青人愛情,成全年青情人在它枝下偷偷悄悄談情話外無什麽意思。草,短短的,在丁香下生長的,那是褥子,也隻單為一對情人坐在那上麵做一些神秘的事情才能長得那麽齊。  池子邊是算得S教授住處頂僻靜樹多的一個好地方。雖然這些人都向這地方走來,一些小土坡,這裏那裏堆起來,卻隔斷了各人的視線。花是那麽象林象幔的茂盛,還有大的高的柳樹罩得池邊陰涼不見天。明知是各人離得都不會很遠,喊人也能聽得到,但是此刻各人正是咬到耳朵說些使那聽的人心跳臉紅話語的時節,誰也不會前來妨礙誰。  因此大家都能隨意點,恣肆點。  回頭來,密司F轉身到客廳,見到一個茶幾上放了個柑子,口正幹,不客氣的就撇開吃了。大家全都不注意。隻是當密司F同到一個政治學生眼光相碰時,臉紅了。柑子就是這位政治學生故意放下的,她心明白了,隻冷笑。她揣想:“下一次必定又會有人提議,在周刊上不得常登一些無聊詩歌的。……”  一九二七年四月於北京東城

作者:沈從文   我好像為什麽事情很悲哀,我想起“生命”。   每個活人都像是有一個生命,生命是什麽,居多人是不曾想起的,就是“生活”也不常想起。我說的是離開自己生活來檢視自己生活這樣事情,活人中就很少那麽作,因為這麽作不是一個哲人,便是一個傻子了。“哲人”不是生物中的人的本性,與生物本性那點獸性離得太遠了,數目稀少正見出自然的巧妙與莊嚴。因為自然需要的是人不離動物,方能傳種。雖有苦樂,多由生活小小得失而來,也可望從小小得失得到補償與調整。一個人若盡向抽象追究,結果縱不至於違反自然,亦不可免疏忽自然,觀念將痛苦自己,混亂社會。因為追究生命意義時,即不可免與一切習慣秩序衝突。在同樣情形下,這個人腦與手能相互為用,或可成為一思想家或藝術家,腦與行為能相互為用,或可成為一革命者。若不能相互為用,引起分裂現象,末了這個人就變成瘋子。其實哲人或瘋子,在違反生物原則,否認自然秩序上,將腦子向抽象思索,意義完全相同。   我正在發瘋。為抽象而發瘋。我看到一些符號,一片形,一把線,一種無聲的音樂,無文字的詩歌。我看到生命一種最完整的形式,這一切都在抽象中好好存在,在事實前反而消滅。   有什麽人能用綠竹作弓矢,射入雲空,永不落下?我之想象,猶如長箭,向雲空射去,去即不返。長箭所注,在碧藍而明靜之廣大虛空。   明智者若善用其明智,即可從此雲空中,讀示一小文,文中有微歎與沉默,色與香,愛和怨。無著者姓名。無年月。無故事。無……然而內容極柔美。虛空靜寂,讀者靈魂中如有音樂。虛空明藍,讀者靈魂上卻光明淨潔。   大門前石板路有一個斜坡,坡上有綠樹成行,長幹弱枝,翠葉積疊,如翠等,如羽葆,如旗幟。常有山靈,秀腰白齒,往來其間。遇之者即喑啞。愛能使人喑啞——一種語言歌呼之死亡。“愛與死為鄰”。   然抽象的愛,亦可使人超生。愛國也需要生命,生命力充溢者方能愛國。至如閹寺性的人,實無所愛,對國家,貌作熱誠,對事,馬馬虎虎,對人,毫無情感,對理想,異常嚇怕。也娶妻生子,治學問教書,做官開會,然而精神狀態上始終是個閹人。與閹人說此,當然無從了解。   夜夢極可怪。見一淡綠白合花,頸弱而花柔,花身略有斑點青漬,倚立門邊微微動搖。在不可知地方好像有極熟習的聲音在招呼:   “你看看好,應當有一粒星子在花中。仔細看看。”   於是伸手觸之。花微抖,如有所怯。亦複微笑,如有所恃。因輕輕搖觸那個花柄,花蒂,花瓣。近花處幾片葉子全落了。   如聞歎息,低而分明。   雷雨剛過。醒來後聞遠處有狗吠,吠聲如豹。半迷糊中臥床上默想,覺得惆悵之至。因白合花在門邊動搖,被觸時微抖或微笑,事實上均不可能!   起身時因將經過記下,用半浮雕手法,如玉工處理一片玉石,琢刻割磨。完成時猶如一壁爐上小裝飾。精美如瓷器,素樸如竹器。   一般人喜用教育身分來測量一個人道德程度。尤其是有關乎性的道德。事實上這方麵的事情,正複難言。有些人我們應當嘲笑的,社會卻常常給以尊敬,如閹寺。有些人我們應當讚美的,社會卻認為罪惡,如誠實。多數人所表現的觀念,照例是與真理相反的。多數人都樂於在一種虛偽中保持安全或自足心境。因此我焚了那個稿件。我並不畏懼社會,我厭惡社會,厭惡偽君子,不想將這個完美詩篇,被偽君子眼目所汙瀆。   白合花極靜。在意象中尤靜。   山穀中應當有白中微帶淺藍色的白合花,弱頸長蒂,無語如語,香清而淡,軀幹秀拔。花粉作黃色,小葉如翠璫。   法郎士曾寫一《紅白合》故事,述愛欲在生命中所占地位,所有形式,以及其細微變化。我想寫一《綠白合》,用形式表現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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