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909

上善若水 厚德載物
個人資料
正文

從哪裏來6

(2012-07-14 04:42:28) 下一個

      
   不按常理出牌的李尋,旅行路線也經常隨心所欲。第二天,出門原本計劃是參觀完大英博物館之後再去倫敦橋的。突然就是想去橋上吹吹風,體驗一下不列顛式的晨,親自去找尋泰晤士河裏徐誌摩的倒影,於是,簡單的早餐後,她便急不可耐地登上了前往倫敦橋的列車。那部黑白的“魂斷藍橋”開始不自覺在在李尋的大腦裏放映起來。到站,下車,上橋。微風徐徐,空氣還算清新,原本一直以為那電影是演員們跑去英國拍攝的。後來才知道原來電影裏的倫敦橋實際上是在美國亞利桑那州哈瓦蘇湖城拍攝的外景,“美國人自己沒有曆史,隻好買上一段曆史”,於是1831年的倫敦橋,被精明的英國商人拍賣給了美國人,美國人可以堂而皇之的寫上 1971 美國。是啊,連曆史都可以花錢買,這世界上還有什麽東西是不可以買,不可以賣的呢?!1971年,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可是中國的豬年呢。顯然,把橋拍下來的英美商人們不會長一個豬腦袋了,商人們哪裏會做對自己沒有好處的事情呢?
      
   
      
   可是為什麽揮之不去的是她的影子,不是林徽因,也不是陸小曼,而是和李尋共事過的一個女同事的清秀麵龐。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形象會出現在此時此刻。對,是那次公司的聚會吧,末了的時候放了這隻曲子, 伴隨著友誼地久天長的舒緩音樂,一個極不和諧的鏡頭出現了。她和她的舞伴,一個年長她近三十歲,又矮又醜,說著奇怪英文的印度老頭兒摟抱在了一起。女同事和李尋是朋友,但是李尋在內心深處始終和她保持著適當的心理距離。為什麽呢?因為她是上海女人。上海女人怎麽了?有人會問。不怎麽了,改革開放,最早開放了大城市的女人們,而李尋是二線城市出來的,自己知道自己的閱曆淺,水平低,遇到大城市的女人總會很知趣的低調很多。她,皮膚白皙,容貌清秀,算得上是標準的五官玲瓏,身材有料的熟女了。說話嗲嗲的,骨子裏卻很愛作。因為共事過1年多,又是坐對桌,所以中午兩個女人會經常一起吃午餐,這女人喜歡李尋的不張揚,和這個鄉吾寧在一起,這女人非常自信,她們之間自然地形成了比一般人熟悉,比熟人兒一般的朋友關係。也許是女同事覺得李尋比較呆,沒有什麽心計,所以一些隱私也就陸陸續續的嘮嘮叨叨出來了。
      
   “我跟你講了,你可要當沒聽見的哦。我離婚了,自己帶著女兒出國的。” "怎麽會?你不是說你老公國內是公務員的嗎?在上海做公務員,多穩定的職業,難道你還嫌你老公賺錢少嗎?“ 李尋揶揄道。“不是這樣子的啦。你看我表麵上每天打扮得很光鮮的樣子,小妹妹啊,我一肚子的苦水呢。” “如果說出來能好受點兒,就說吧。”李尋安慰道。“我和我老公剛結婚的時候,他剛剛退伍,結婚當天就把當兵這幾年攢的錢全都給我了,還說一個人睡習慣了,突然多了個人,還是個女同誌,都不知道該怎麽睡覺了。” “難道你就想告訴我你前夫結婚的時候還是處男?那你不是撿了便宜了嗎?”李尋禁不住笑出聲來。“是啊,當年我們倆都是一張白紙,也真的幸福過呢。可後來,有了女兒後,我自己也下海了,我的收入是我老公的10倍呢,時間長了,可能我就有些不尊重他了,罵他吃軟飯的。實際上他真是個老實正派的好男人呢。”女人明明是真愛過的。"再後來,他工作是很努力很拚命的,可能怕我罵他沒出息,也可能是厭倦了我比他收入高的事實吧,他經常故意下班晚回來,說是有應酬,忙。可是有一次回家,我碰到樓裏的鄰居告訴我,你家老公下班在樓下轉了好幾圈,鄰居還以為他在減肥鍛煉身體呢,那時候,我還沒意識到我們感情出問題了。繼續忙著賺錢,沒有錢的日子是肯定不好過的,可是錢賺來了,男人卻提出來要和我離婚,因為他喜歡上了一個到他們單位實習的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說人家年輕,文靜,有文化,不像我整天就是錢錢錢的,那陣子,我傷心死了,我累死累活的到底為了誰啊?一氣之下,我把生意盤出去了,報了個色彩搭配班,我想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還是有的啊,可是那個女孩子要死要活的,我都給煩透了。我老公的姐姐在加拿大,孩子高中的時候,我就說要去陪讀,我們母女倆都到了溫哥華。可是到了以後,她那個開餐館的姐姐根本不搭理我們母女,還讓我們廉價到她店裏打工。我哪裏受得了這個氣啊。人家都說美國比加拿大好,我索性就帶孩子過來了,來了就辦庇護,綠卡拿到了。我打電話告訴他我要離婚,他竟然痛痛快快地答應了,說那個女孩已經懷孕了。“ “這也太高效率了吧!”李尋瞪大了眼睛看著同事。“為了孩子,我就一定要有大房子,我已經老了,豁出去了,托這裏的同學幫我介紹一個有錢的男人,年齡大小無所謂,等老頭兒一閉眼,房子寫我的名字就好。而且越老越好,太年輕了,人家不一定看得上我,話又說回來,我也耗不起呢。”李尋無言以對。
      
   資本主義社會這種赤裸裸的交易以前是政治書裏提到過。現在眼前就有這麽一對活教材,燈光暗下去了,他們倆在做成年人都會做的鳥事兒吧。那天晚上,女同事熱情地邀請李尋吃晚飯,說要這個印度老大爺幫忙給她介紹個美國男朋友。他們去了一家海鮮火鍋店,餐館生意很好,三個人要填表然後在門外的長條凳上等著,那印度老頭按耐不住欲火,鹹豬手伸向了女同事的胸部。讓李尋驚訝的是,女同事竟然沒有反抗,大庭廣眾之下,就那麽任由他那布滿老年斑的手在自己身體上索取著。終於有空座位了,女侍者帶著三個人進了餐廳,這飯怎麽吃都不對味兒,買單的時候李尋要付帳,女同事一把搶過來甩給老頭兒,“你要是真愛我,就請客!”半老徐娘在撒嬌,印度老頭卻也知趣的往外掏卡,“你可不許太貪哦,不然你要小心嘍!”還打情罵俏,李尋的胃在翻江倒海,她總感覺自己吃的不是波士頓的龍蝦和螃蟹,而是女同事身體上白花花的肉。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
      
   站在橋上,徐誌摩沒了蹤影,魂斷藍橋裏兩個年輕人用生死見證的愛的諾言也隨著不列顛的晨風輕輕地散了,可是,那一曲,那一餐,那一晚,卻似乎印在李尋的腦袋裏,久久不能輕易地散去。
[ 打印 ]
閱讀 ()評論 (2)
評論
20090909 回複 悄悄話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福田 回複 悄悄話 哇,小99吃人肉了!

我也忽然醒了,看來是被你傳染了“隨心所欲”。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