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小說:朝朝暮暮的愛情(暫用名)八
(2009-06-05 23:54:39)
下一個
揮霍在熱帶的青春(三)
行吟語錄“兩情若要長久時,就不能朝朝暮暮!”
陳星算得上是標準的美女,生就一雙水汪汪的黑眼睛,小巧而挺的鼻梁,剪了一個像奧黛麗赫本在《羅馬假日》裏的那種短發,身高大約在162至165厘米之間,但配上那細細的小蠻腰和一雙精致的高跟涼鞋,走起路來真是像風中的揚柳一樣風情萬種。所到之處,回頭率已經不用統計,隻是那引來的無數嚶嚶嗡嗡的蜂蝶,就足夠讓其它女孩們或羨慕或嫉妒個三天五日啦。
據說她的家境也不錯,父親好像是成都的一個什麽局長,她自己中專畢業剛一年,在一個政府部門當了一個秘書。 李丹玉曾告訴我,本來陳星是不用住在藍天旅社的,她上島以後一直住在一個部隊招待所裏,條件當然比這裏好多了,搬到藍天旅社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辛明遠。搬過來後還有一個當地的闊佬要在當時已屬於相當不錯的華僑賓館給她長包一個房間,被她拒絕。自從她搬進藍天旅社起,隔三差五地便會有一些或衣冠楚楚或看似身份不凡的男人進出這個簡陋的地方。
李丹玉說這些話的時候,一腦門子的迷惑不解,這麽多或有能力或有錢有權的男人像蜜蜂戀花一樣圍著她,她怎麽還對這個一天到晚飯都快吃不上的辛明遠戀戀不舍,居然為了他搬到這麽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來。我當時聽了,也有點不解,但對任何事都沒心沒肺(我媽的評價)的我很快就忘的一幹二淨了。
回頭看到是她,李丹玉的話馬上就浮現了出來,我正琢磨著該說什麽呢,辛明遠已經先開口了:
“什麽事啊,星兒?”
在辛和楊這兩個東北人的帶動下,幾乎所有人都叫這個美女“星兒”,隻有那些當地人大著舌頭管她叫“阿星”,聽起來怪裏怪氣的不舒服。
陳星有點訕訕的,“我想來問問,以後是不是讓我給吳桐買飯,你一天到晚的忙不過來。”
“不用啦星兒,順手就帶回來啦,我也沒什麽要緊事兒。”辛明遠說著,站起身來要走。這時陳星跟了一句:
“你不是開始跟林老板打工了嗎?”
“什麽林老板?”我隨口問了一下。
“沒有的事,你聽誰瞎說呢?”辛明遠的質問明顯有點底氣不足,說完這句話,他便走了出去。
房間裏隻剩下陳星和我,氣氛一下子變得更尷尬了,我沒話找話:辛明遠去打工了?
“不僅僅他去了,楊光也去了。”
“那他怎麽不承認?”
“不好意思承認吧,因為那個林老板是做走私生意的。”
“什麽?”我大吃一驚,在我有限的人生經驗中,走私似乎是一個很可怕的字眼。
“不用那麽緊張,他們兩個外人,那個林老板也不會讓他們接觸什麽關鍵的東西,隻是跟著他打打雜跑跑腿。”
她說得倒是輕描淡寫,乍聽起來我的心裏還是緊張,眼前總是情不自禁地浮現出辛明遠和楊光被幾個黑黑瘦瘦的大蓋帽們扣上手銬帶走的情景,而且從此揮之不去。
又過了幾天的一個周末,海口日報的記者張如潮借了一輛麵包車,拉這一幹人等去紅樹林玩。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要出動,辛,楊,陳星,李丹玉,羅宏,小凡,和我們住進藍天後從老家安徽回來的徐建中,從河北回來的肖振宇。徐和肖是原來在單位請的假到期了,各自回去上班,現在春節將到,各個事業單位除了分雞鴨魚肉外都無所事事,便又找個借口溜了出來,回到海口,繼續抗戰。
張如潮其實也是上島的大陸人,北廣學新聞的,畢業後在北京的一家極不起眼的以花邊起家的小報供職。海南建省的消息甫一傳出,他便聞風而至,成為第一代過海峽的人才,這第一代人,由於搶占了時間的先機,占了大大的光,作為一個自古是曆朝曆代用來流放罪人的洪荒蠻夷之地,在設立特區之前,有能力的優秀畢業生和有關係有門路的是不願來這裏的,所以這裏的人才一直處於極度缺乏的狀態。張如潮他們剛一上島,就得到了各個單位的青睞,便也搶先占住了地盤。後來大批量的人從四麵八方湧來時,人才的風景早已不再,當地人也大都變得見多識廣,開始有點見多不怪,視人才如糞土的度量啦。一些年之後,這些第一批上島並選擇留下來的人,大多成了各個行業的頂梁之柱,此是後話,暫按下不提。
張如潮之所以這麽慷慨,主要是衝著陳星的麵子。在某一次的采訪中,他見到了陳星,自此掉進愛河不能自拔,隔三岔五地就會去藍天,可是陳星並不買他的賬,從來不給他單獨相處的機會,而且在那個人來人往,像個後來的集貿市場一樣的地方,沒有陳星的配合,他也很難找到和其單獨相處的機會,所以每次他去藍天,總是和大家夥在一起侃大山,時間久了,便和大家都成了朋友。
由於他工作不錯,不僅有份固定工資,而且經常會有一些紅包之類的灰色收入,因此為了泡走他們這一幫人裏的拔尖靚女,有時他就會請這些人吃飯什麽的,這些人當然也就毫不客氣地以娘家人的身份混吃混喝,最後的結果是大家都高高興興,一團和氣,但他和陳星的關係也並沒有進入更深的一步。
去看紅樹林,本來我是決定不去的,而且對此決定暗暗高興的陳星已經提前給我準備好了方便麵之類的幹糧。讓我一直惴惴不安的是自從上次那個尷尬的見麵後,陳星對我的態度突然好了起來,有時會帶一隻菠蘿給我,有時則刻意地找我聊天,可是我對她的噓寒問暖卻總是莫名其妙的緊張,她一找我聊天,我就手心出汗,所以我們倆在一起時我常常情不自禁地在褲腿上擦手,記得有一次我剛好穿的白褲子,等她走後,我居然發現褲子上有淺淺的髒的痕跡,這更是令我偷偷慚愧了好幾天。
決定不去紅樹林,是因為腳沒有好徹底,怕給大家添麻煩,可事到臨頭,固執的辛明遠卻堅持讓我去。他的觀點是:我和小凡本來就是來旅遊的,可是我卻因受傷一直呆在屋裏耽誤時間。剛好這一次有車可以開到門口,所以很方便,而且大家都去,很熱鬧,不能單單把我拉下。
他此言一出,別人也不好作聲了,誰也不想反對他,從而顯得自己有點自私一樣。我堅持了一會兒,拗不過他,而且打心眼裏也不願意一個人在家獨守空房,便就坡下驢地同意了。同意完就有點心虛,偷眼瞄了一下陳星,不出所料,果然看到的是晴轉多雲,還不僅僅是多雲,事實上是徹底轉陰了。
一輛白色的麵包車上擠了十來個人,基本上是和春運火車的擁擠程度有一拚。但沒有人在乎這個,雖然陳星的情緒不好,但一路上大家還是歡聲笑語不斷。很快來到了位於海口市東南方的東寨港,這裏的紅樹林規模很大,一眼望去有無邊無際的模樣。 當時那裏的旅遊還沒有大規模開發,如果想劃船進入樹林,還隻能找那固定的幾家有小船供出租的漁民。租船砍價的任務自然是任重而道遠,因為這次張如潮隻負責出車和飲料,旅遊費用則要大家均攤,而在場的絕大多數人囊中都不飽滿。
張如潮和辛明遠被派去和漁民交涉,陳星自告奮勇地站出來"我也去", 老徐(建中)重重地歎口氣:“我們怎麽都不開竅,怎麽就沒有想到美人計呢,豈不是資源大大的浪費啊!”大家自然是樂得有美女出場,因為不久前那個著名的美女割地事件剛剛發生,每個人都還記憶猶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