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小鷗

很高興總算有個地方可以表達一下自己,可以嚐試留住一些轉瞬即逝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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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小說:朝朝暮暮的愛情(暫用名)11

(2009-06-16 00:33:02) 下一個
欲說還休(二)

行吟語錄:“兩情若要長久時,就不能朝朝暮暮!”

     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啜著咖啡,我還是不甘心地追問,
 
    “那你自己到底是什麽印象呢?為什麽就敢萬裏迢迢地過來呢?”
 
    “你留給我的印象,哦,是對人生有所感悟並且豁達,心態不錯!”
 
    “就因為我貧嘴?”
 
    “生活處於最低潮時還能如此貧嘴,就不僅僅是貧、是幽默啦,而是一種超越。而且......”他神秘地笑了笑,打住了。
 
    “而且什麽,快說呀!”我一向就討厭人們說話吞吞吐吐,尤其是男人!
 
    “而且覺得你應該是美女而不是恐龍。”
 
     這話雖然順耳,但也引起我的懷疑,素未謀麵,通過聊天可以了解對方的性格這是可能的,可是長相也能感覺嗎,應該是純屬瞎掰,屬於極不高明的馬屁拍法。
 
    “馬屁拍歪了吧,如果我連這話都信,那我的智商肯定低於60。”我哈哈大笑,早就忘了小凡的叮囑,做個淑女,哪怕是裝的也行。
 
    “這你就不懂了吧,傻丫頭。”
 
     這個傻丫頭又自然而然的冒了出來,像那個摩挲後腦勺一樣,二十年前他總是隨口稱我“傻丫頭”,開始真的有點別扭,但抗議無效,他依然我行我素,結果我也是越聽越覺得親昵,後來每次聽到他這麽叫我,心裏都會有一點小小的驚喜和甜蜜。
 
    “從你說話的口氣,完全可以判斷你長的是否漂亮,當然具體長什麽樣無法判斷。” 他繼續他的小得意。
 
    “美女和恐龍的心態是完全不同的,就像一個成功人士和一個下崗工人的心態不同是一樣的。那麽他們所說話的內容和口氣也完全不同!”他似乎變得比以前健談了許多,還學會了心裏分析。
 
    “好啊,你沒事淨琢磨這些啊,快成泡妞專家了吧?”
 
    “我還用得著琢磨嗎,都是她們泡我,我隻是左右抵擋罷了。”
 
    “需要抵擋的恐怕都是恐龍吧?”
 
     我又一次哈哈大笑,想象著這個有點像小白臉,其實內心很是狂放不羈的家夥,手執盾牌,抵擋女人的進攻,還得時不時偷眼判斷對方是美女還是恐龍,以便決定下一步是繼續抵擋還是乖乖地繳械投降。越想越好玩,便笑個不停。
 
     不過他的話我倒相信,二十年前的海口,當他和那個長發飄逸的藝術家,和另外一個我們不認識的男孩子組織了一個簡陋的樂隊,跟著一夥從四川來的所謂演員要在島上“巡回演出”時,出發前的那個晚上,不僅是漂亮的陳星死活非要跟他們去;無奈的我表麵鎮靜,心裏卻一團亂麻不知所措;連一向老實溫順的李丹玉在替他收拾行李時,也偷偷地往裏邊放了兩包香煙,不巧的是剛好被進屋裏拿東西的我看見。所以當他們出發後,李丹玉一連好幾天,見到我就會臉紅。
 
     他們出發之前的那個晚上,因為過幾天我和小凡也要回大陸了,所以大家一起撮一頓為我們三人送行。聚在海府路的一家小小的餐館裏,餐館的地上好像還積著些髒水,點了幾個早忘了是什麽的菜,那天晚上的重點是一瓶瓶的珠江啤酒,或者幹脆說是一件件的珠江啤酒。

     開始大家還用杯子喝,後來,老徐和楊光嫌不過癮,便自說自話地把大家的杯子都收走,無論男女統統對瓶吹。沒想到女孩之中陳星和小凡的酒量還真不可低估,和男生一杯一杯地拚,居然看不到醉態。李丹玉沒喝多少,就滿臉通紅,我看不到自己是否臉紅,但是感覺腦子還很清楚,就是有點頭暈。這時,坐在我對麵的肖振宇繞著桌子走過來,他要和小凡碰杯,因為他和小凡是校友,雖然以前並不認識,臨走前也要幹一杯。
 
     就在肖振宇剛剛從我身後走過時,有些暈暈乎乎的我突然看到一隻將近一尺長的巨型老鼠從牆角向我的腳邊衝過來,早就知道海南十八怪有“三個老鼠一麻袋,五隻蚊子一盤菜”之說,但平生最怕老鼠加上些許醉意的我還是突受驚嚇,失魂落魄,當場尖叫一聲,屁股底下的圓凳也歪向一邊,這時,坐在我左邊的辛明遠眼疾手快,一下把我摟在懷裏。

     此時此刻,酒已經喝得不少了,如果再這樣喝下去,能不能買得了單就會成為一個問題,估計他的腦子也被酒精控製了一部分,居然就這樣摟著我,足足過了有幾分鍾,而我居然也乖乖地呆在他懷裏,一動沒動!後來回想,實際上應該沒有幾分鍾那麽久,可能也就是一分來鍾,但當時是1988年,當著大家的麵抱在一起是很有些震撼的,而且是兩個還沒有正式宣布談戀愛的男女,再加上陳星等人的原因,所以事後每個人的估計都說是好幾分鍾。
 
     等終於醒過悶子來,趕緊地各自坐好,就看到陳星陰著臉,抓起酒瓶,大聲喊著要跟每個人幹杯。我心裏有點七上八下,偷偷斜他一眼,實際上我也不知道該做點什麽或者讓他去做點什麽,隻是下意識地看他一下,心裏邊有點緊張有點無助。

     就在我看他的時候,他的右手從桌子下邊抓住了我的左手,然後就一直這樣抓著不放,不知道抓了多久,我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停止了跳動,臉上一直在發熱,那會兒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在這麽多人圍在一起時,在大美女陳星對硬是加入聚餐的張如潮不理不睬,卻一直對他暗送秋波時,在我自己覺得根本不敢跟陳星抗衡的時候,他卻長久地,緊緊地抓著我的手,把數不清的熱量和能量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我幾乎要暈過去了。他就這麽一直抓著我,直到拿著酒瓶的陳星走過來,原來陳星已經和好幾個人幹過了,現在輪到他了。
 
     他鬆開了我的手,鄭重其事地站起來,看了看陳星以及跟在後邊勸她不要再喝卻不起任何作用的張如潮。
 
    “星兒,如果你讓我喝酒,沒問題,你說喝幾瓶就是幾瓶,條件是你不能再喝了!”
 
    “對啊,你不能再喝了,女孩子喝醉了多不好!”張如潮趕緊跟上,其他人也大著舌頭七嘴八舌地勸說。
 
    “你們少管我,誰管我我跟誰急!”陳星失態地大喊大叫,看起來已經醉了,其他桌上不多的幾個顧客也往這邊探頭探腦。
 
     辛明遠有點著急,“老張,你跟老徐趕緊把星兒扶回去,大家準備撤吧。”
 
     陳星卻不幹,“誰說我喝醉了,辛明遠,你不是個東西,連酒都不敢跟我喝,算什麽爺們?”
 
     他的臉也一下子拉了下來,環視一周,發現我和羅宏的瓶子裏剩酒較多,一把拿了過來,排在自己麵前,然後馬不停蹄地一口氣喝完。
 
    “陳星,看好了,我該喝的酒都喝了,如果沒意見了,現在--回去!”
 
     令每個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陳星返身撲在老張的肩膀上,嚶嚶地哭了。
 
     最後到底怎麽走回旅社的,我居然忘了,反正那個小飯店離旅社很近。
 
     二十年前身無分文的毛頭小子辛明遠已經是諸多少女的競爭對象,那麽現在,修煉了幾十年而且事業有成的單身男人行吟應該更加搶手,用他現在的朋友“鐵馬金戈”給他總結的話就是“有車有房有股份,無妻無子無雙親”的黃金王老五,所以說需要抵擋女孩子的進攻也不完全是空穴來風。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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