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小鷗

很高興總算有個地方可以表達一下自己,可以嚐試留住一些轉瞬即逝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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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小說:朝朝暮暮的愛情(暫用名)六

(2009-05-31 02:27:17) 下一個
揮霍在熱帶的青春(一)

行吟語錄“兩情若要長久時,就不能朝朝暮暮!”

     長途車搖搖晃晃走了半天,什麽故事也沒有發生。我和小凡仍在興致勃勃地小聲聊天,現在想想有點奇怪當時怎麽會有那麽多有趣的話題,在如此漫長的旅程一直在不停地講話不足為奇,想不通的是時不時爆發出的大笑,如果不拚命的努力忍住,就會笑出聲來,可能唯一的原因就是年輕,近幾年的我基本上沒有大笑過。

     大概又走了一半的路程時,車停在一個看起來隻有幾間房子的小鎮上,讓大家休息一下麻木的腿,買點吃的,上上廁所等。就在這十幾分鍾的休息時間,一件看似偶然,實則必然的事情發生了,我在從廁所回來時把腳給扭傷了。本來我的身體是很好的,從出發的那天起,一直都是我照顧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風的小凡,沒辦法,誰讓咱有天然的優勢(還是劣勢)呢,雖然隻比她高那麽幾個厘米,卻比林黛玉似的她重了十幾斤,我不幹粗活累活誰來幹,我不以她的保護人自居誰來勝任?

     可是粗枝大葉的我在從那個恨不得設在樹林深處的小破茅房回來時,卻踩在了一塊滑溜而不穩的石頭上,骨碌一下,居然被撂倒在那裏,當時我連疼都顧不上注意,隻是羞的滿臉通紅,長途旅行本來就沉悶無聊,這下好了,總算有人給大家找了點熱鬧看看。
 
     瘦弱的小凡千辛萬苦地扶著我一拐一拐地往回走,腳每一次的著地都令我疼的呲牙咧嘴。到了這會兒,救美的英雄再不出場估計就會引發民憤了,於是,在好多當地籍的旅客似笑非笑的旁觀下,兩個“英雄”隻好像當年戰場上的黃繼光董存瑞一樣挺身而出,過來幫忙。不用受傷,更不用犧牲寶貴的生命,他們的挺身而出比起那些先烈們可要幸福多了,估計動機也不純的多。不僅沒有任何流血犧牲,還趁機得到了和“美女”套磁的機會。就算我們不是真正的美女,也總算得上是“青春無敵”吧。
 
     楊光把我扶到車上,讓我橫坐在座位上,說可以幫我按摩一下腳腕以減輕腫痛。辛則說不能立刻按摩,那樣會適得其反,加重瘀血和腫脹。為了加強說服力,還特地強調他爺爺曾是哈爾濱的名中醫,當年名揚東三省,還曾被張學良將軍接去做按摩和針灸治療他的偏頭痛。所以他讓我把腳墊高,然後在我的手上掐按相應穴位,說是此法可以減少腫脹,減輕疼痛。

     此情此景,此時此刻,我也隻好一臉茫茫然的痛苦,乖乖坐在那裏,任人幫忙,任人宰割。不過說來也怪,他那旁門左道的手上按摩居然好像真的可以減輕疼痛,也可能隻是一種心理暗示起的作用。
 
     當時的辛並不太愛講話,我甚至不太相信,後來在QQ上邂逅並經曆那時密時疏的幾個月之久的聊天對手居然是他。在剩下的到海口的旅途中,除了時而關心我的腳腕之外,他並沒有趁機和我大聊其天,隻是安靜地坐在那裏,相當頻繁地抽煙,好像在思考什麽重大的問題。

     倒是楊光,借機和小凡打得火熱。我的腿占了兩個座位,他趕緊把小凡安排在他身邊。一路上兩個人聊得甚是投機,還不時發出愉快的笑聲,看來小凡早已把我這個可憐的傷病員忘之腦後了,由此事我得出結論,重色輕友是人類一種正常的物理性的條件反射;而重友輕色則是違背人的本性的,是後天畸形控製約束的結果,就像龔自珍說的病梅一樣,或許看上去很美,但並不正常。
 
     車到海口之前,楊光已經說服我們(主要是小凡)回去之後搬到他們長駐的旅社,據他倆說那裏早已不僅僅是個旅館了,而是“人才們”的大本營和活動中心,幾乎所有上島的人才都知道有這麽個地方,幾乎所有和海南開放建省的小道消息都能從這兒找到,就連媒體的記者也數次涉足這裏,企圖發現點有價值的新聞。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你不住在那裏,簡直就不能算你在1988年來過海南。所以一到海口,我們四人就一起直奔他們的大本營--藍天旅社,登記安頓好了之後,再派楊光和小凡去我倆寄存行李的南星旅館把東西拿回。
 
     藍天旅社的內部壞境和它的名字形成鮮明的對比,因為是個地下室,所以一年到頭根本見不到藍天,也不知當初是哪個鍾情於黑色幽默的人起了這個名字。它的地理位置卻十分的好,位於當時市中心三條主路海府路,海秀路和博愛路交匯的俗稱三角池的那個小廣場邊上,臨著當時唯一的人民公園和不太大的東西湖。

     入住這裏沒幾天,就發現還真如他們所述,這裏大部分的住客屬於那過了海峽的十萬大軍,而在這些人裏,又以錢快花完或是已經花沒了的長期抗戰戶為主,因為後來漂亮的成都女孩陳星告訴我,這個旅社的優點不僅是很便宜,而且還可以拖欠房租,這是她的原話,但我想可以拖欠房租的真相是店老板實在對那些無錢付帳的住客無計可施而已。旅社的老板也從來沒經曆過如此龐大的住客陣容,亂了陣腳,便幹脆實行放手經營,住客一切自理,所以當時這裏更像一個多年後才知道的遍布世界各地的連鎖機構“青年旅館”的低級形式。
 
     位於旅館門口的三角池,更是一方風水寶地。處於熱帶的海南島,即使二三月份,中午的室外也是陽光灼人,所以大部分的室外活動基本上都在傍晚。吃過晚飯,陽光不再刺眼,海風習習,溫度宜人,許多人便喜歡在這時出來活動。這些畢業都沒太久的學子們此時更是百無聊賴,白天曬得臉上冒油地四處奔走,找工作或是想轍掙點飯錢。傍晚無事可做,便一撥撥地集中到三角池來,打撲克的,聊天的,唱歌的,跳舞的,充分利用時間談戀愛的,更有一些務實的擺起簡陋的小攤,販賣那些全憑自己在腦子裏回憶起來的風味小吃,這一類有混沌,麵條,油墩子,煎餅果子等做工簡易的各地小吃,也有一些更富有創意的新品種,比如有一個人發明的烤魷魚,加工工藝簡單但口味不錯,就受到大家的追捧。

     所以晚上的三角池更像一個熱鬧的聚會,三三兩兩的小吃攤列在一旁,幾棵高大挺拔的椰子樹下,一群群年輕男女或席地而坐,或隨便站在那裏,有那麽三兩個男生則抱著吉他,斜倚在樹幹上,旁若無人地唱自己的歌。有時會有興起的女孩子衝到中間的空地上伴著音樂和歌聲翩翩起舞,有時則是男男女女的一群人群魔亂舞地蹦那剛剛流行的迪斯科。現在當思路走到這裏時,眼前頓時又出現了這些早已被忘得一幹二淨,現在卻突然栩栩如生的畫麵,但不知為何,感覺特別的不真實,仿佛是一個長長的複雜的夢境中的情景。正好套入那句老話,人生如夢!

     無論如何,當時我和小凡算是在這個看不到藍天的藍天旅社落下腳,拉開了以後和辛明遠他們這夥人恩恩怨怨的大幕!
 
 
     二十年一轉眼過去了,這個藍天旅社,三角池的小小廣場,應該早已灰飛煙滅,化為平地啦。而我,卻在這遙遠的異國他鄉,如此意外地見到了辛明遠,豈不是造化弄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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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 回複 悄悄話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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